“二哥,你真沒事?”風白露看着陸景烏青的眼角、腫起來的臉、破損的嘴角,憐惜的撫摸着陸景消瘦略顯明俊的臉龐,再一次問道。陸景這場架是爲她打的。
曾幾何時,也憧憬鍾情的男生爲自己打一場轟轟烈烈的架。現在看到陸景的樣子才知道挺幼稚的。況且,陸景今天這場架還是和她親哥打的。
陸景驚訝的挑挑眉頭,幫風白露將白皙臉蛋上的青絲拿開,微笑着道:“沒事。你哥受的傷比我重。白露,你今天的表現不太對啊。擔心我們倆的事情?我今天和你哥打了一架,你家裡應該知道我們倆的情況。我們倆的事情,我思考過。給你交個底。”
陸景悠然的點了一支菸,他要靠煙鎮痛,就這麼席地而坐,凝望着風白露美麗的雙眸。他需要給風白露交底。
感情,沒有名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讓這段感情有希望,最終能幸福的走到一起。
風白露認真的看着陸景。這些話她作爲女孩子不好主動提起。
淡淡的煙霧飄起,陸景從容的開口,“老一輩的工作不好作。我們要等幾年。你爸媽、哥哥、親戚的工作我們慢慢做。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我有信心做到讓他們默認我們的事情。只是,白露,這樣一來,就要委屈你了。”
風白露輕輕的依偎在陸景的肩頭,柔聲道:“二哥。我沒想那麼遠呢!”
她一直很剋制和陸景的感情。突破那條線還是因爲兩人在黃海唐家的老宅中受了“刺激”。當時,唐弼和裴嫣吻在了一起給她和陸景看到。
她心裡也擔心這份感情的前途。只是,思來想去。總找不到解決辦法。
陸景給她的承諾她並不會完全相信。她很有可能在最後扛不住家族的壓力。但是,不管怎麼說,她和陸景都會有差不多十年的時間可以在一起。
她願意將她人生最美麗的時光,將她的青春都放在陸景身上。
陸景一愣,沒想到風白露給他的是這個答案,開玩笑道:“白露,這可由不得你了。上了我的賊船。我可就不會放你走了。”
風白露心裡甜如蜜,秋水般的眸子秋波流轉的看着陸景,“二哥…。那我這輩子都跟着你。”
說完,臉紅如燒。有着無端的嫵媚。她在男女感情上十分內斂,甚至有點冷淡。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對男子說出這樣的話。
陸景摟過風白露。凝視着她精緻的容顏。無端的嫵媚之下隱藏着她飛揚的神采和情緒,美麗至極。一如江南煙雨的雅緻,幽暗的明豔神韻在空氣中浮動。嫵媚的摧古拉朽。
“二哥,不要,有人看着的呢!”感覺到陸景嘴脣的熱氣,風白露嫵媚的婉拒,“我今天約了菲菲姐來,她想和你談談。現在還在擊劍館的監控室中。”
“李菲菲?”陸景禁不住愣了下,他已經決定不再糾結自己刻骨銘心的初戀。但是。李菲菲又出現在了他的生活中。還是委託風白露的門路。
“白露,我這樣子有點掉形象啊!要不,我還是不見了?”陸景大致上也猜得到李菲菲找她什麼事情。
吉永右典的誤會是一個方面。而亞太財團聘請黑幫綁架黃紫琪的事情,李菲菲她大概也聽王燦他們說過。她或許會認爲自己支持王燦把吉永右典打成太監的過激反應是導致亞太財團報復的原因。
但,真實的原因卻是和華與亞太財團的矛盾本來就出在激化的邊緣。周晉成在印尼雅加達遇刺纔是真正的原因。
李菲菲有點公主病。潛意識裡會認爲她是事件的中心。當然,女孩子有點“公主病”並不是什麼太大的毛病。陸景不太想和李菲菲浪費口水解釋。現在對收她的順水人情也不太感冒。
風白露嬌聲道:“二哥,菲菲姐委託我了呢!”語氣中有着不自覺的嬌柔婉轉,就像年輕的戀人撒嬌。
小事情陸景自然是依着風白露的意思,況且難得的白露在他面前撒嬌,一聲甜膩的“二哥”叫的人骨頭都酥了幾分,道:“行,那就見見吧。”
風白露道:“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給你處理傷勢。”
陸景忙道:“白露,別搞那麼大陣仗。我自己出去處理下。回頭我們倆得統一口徑,就說我見義勇爲。”
風白露給陸景逗得嫵媚一笑,爲她打架的事情可不能公佈出去,陸景是結了婚的人,“二哥,你爲什麼事情見義勇爲啊?”
陸景自己也笑起來。他還怎麼沒想這個細節,但問題是,誰會問他細節呢?
隨意的和風白露對了“口供”,留下風白露和李菲菲溝通,陸景去醫院中處理傷口。四十分鐘後,陸景返回風景擊劍館,形象好了很多。眼角有點青。臉上的腫消了。
諾大的場館就只有兩間更衣室。可見其奢華和用心。風白露將陸景帶到一間更衣室中,指着椅子上疊好的雪白訓練服道:“二哥,菲菲姐想和你比試一場擊劍。你換衣服吧!我先走了,你們自己談。”
陸景和李菲菲之間的關係很複雜、深刻。她不想介入。
陸景無奈的搖搖頭,等風白露出去後,便徑直拉開更衣室的門,走到擊劍館的大廳中。
他不處理公司的業務,是出來放鬆的。哪裡有興趣陪李菲菲玩擊劍,更別說他從來就有練過這玩意兒。而且,擊劍運動那種軟綿綿的軟劍不符合他的審美觀。
真正的劍客,那是手持利劍,哪裡是軟綿綿的。現代社會,體現、培養男人的智慧、勇氣的運動並不是只有擊劍。
陸景沒有意識到他現在潛意識中對李菲菲的牴觸和批判。
寬敞空曠的大廳中,午後的陽光從一扇扇明亮的玻璃窗灑落進來,一身雪白訓練服的李菲菲帶着頭盔,英姿颯爽的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劍站在劍道中。
劍道中那高挑、修長、熟悉的身影讓陸景陡然間想起很多往事。他知道他對這個女孩並非一下子就能忘情。但是,往事現在不重要了。一切都變了。
“菲菲…”陸景很隨意的打了個招呼,“我對擊劍的規則,禮儀都不是很懂。擊劍比試就算了。”
李菲菲摘下頭盔,披肩的秀髮一甩如同瀑布般泄下來,一張美麗清秀的面龐出現在陸景面前,“陸景,也需要我用激將法嗎?不用換衣服了,我們就這樣比試下吧!隨意。”
剛纔陸景和風道阻的衝突她全程觀看了。對陸景的性子,她現在也知道一些。他是不喜歡麻煩的一個人。
和陸景比劍只是要一個交流的由頭。一開口就道歉,她說不出來。
話說到這份上,陸景還能說什麼,拿了一把劍過來,比了一個手勢,“開始吧!”
李菲菲根本就沒有回答陸景的話,夾着頭盔,單手順勢進攻。軟劍抖出漂亮的劍花,往陸景的身上戳去。
擊劍運動是通過計分來決定勝負的運動。不存在一擊必殺的說法。
陸景對擊劍一竅不通,很隨意的擋了兩下。但是,他又怎麼可能是經常玩擊劍的李菲菲的對手。李菲菲的軟劍很輕易的戳在他的襯衫上。別看是軟劍,力道卻很大,戳得陸景身上痛。
“陸景,再來。”李菲菲嬌喝一聲,劍影重重向陸景籠罩過去,絲毫不留手。
她心裡對陸景很有些火氣。她和陸景認識了有十五年。關係也一直在變化。初中時陸景追求她的那些荒唐的往事,娃娃親,放棄,高三時的決裂,現在對她的幫助等等記憶瞬間浮起來。很有些“新仇舊恨”的感覺。
李菲菲肆意的“欺負”着陸景。一個個動作姿態優雅。戳在陸景身上很疼。
“李菲菲,你搞什麼?有氣衝我撒什麼?”陸景給李菲菲搞的火氣上來了,瞪着李菲菲說道。
李菲菲是把他往死裡戳。別說現在不打算和李菲菲做朋友了,就是以往恨不得把星星月亮摘給她的時候,他的自尊也不允許他充當人肉沙包。
李菲菲傲然的擡起下巴,“陸景,你要認輸?”
我認輸你妹。陸景把手裡的劍往劍道上一丟,快步上前兩步,一個擒拿格鬥的手法握住李菲菲的手腕,把她的長劍給卸掉。哼,小丫頭片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陸景你要幹什麼?耍無賴嗎?啊…”李菲菲一聲驚呼,卻是陸景在解除她的武裝之後,跟着將她攔腰一抱,腳一勾,把她摔倒在地上。李菲菲也不會束手就擒,伸腳一勾,借勢把陸景勾倒。
“啊…”李菲菲一聲尖叫。陸景徑直壓到她身上,雖然陸景用手撐了一下,但是體重還是全部壓在她身上。彷彿壓了一座大山。
“陸景,你故意的是不是?”李菲菲惱火的盯着陸景的眼睛質問。柳眉挑起來。
“什麼叫我故意的?”陸景也有些惱火,瞪着李菲菲。他摔倒李菲菲就往後退,沒想到給李菲菲勾到了。打架高手居然陰溝裡翻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