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點着煙,坐在客廳裡打量着這件兩層樓的別墅。裝修得很奢華。他去年和馮逸風一起爲衛東陽裝修在建業的婚房,對一些傢俱的價格頗有些瞭解。就比如:客廳上方明亮、美觀的水晶吊燈,價值不少於三十萬。通往二樓樓梯上黃木色的扶手,造價絕對不會低於十萬。
他隱約知道陸景從黃利飛那裡將劉怡秋要過來的打算。似乎陸景想用這個女人來對付劉勇志。劉勇志好色的傳聞他聽過不少。
雖然不知道陸景爲什麼要對付劉勇志,但是隻憑劉勇志和劉小山家裡關係不錯這一點,就是潛在的敵人。只是不知道陸景的計劃是什麼。
另外,不得不承認,劉怡秋這個女人很漂亮。剛纔在沙發上半遮半掩的斜倚着,十分魅惑。
“坐。”客房裡,陸景坐到淺棕色的沙發上,指着茶几側面的沙發說道。
“陸景,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劉怡秋疑惑的坐到沙發上,雙腿疊在一起,雪白修長的大腿從白色的浴袍裡露出來,腿心之間一抹黑色的布料若隱若現。她這個坐姿練過。
陸景拿出一顆煙點上,淡淡的上下打量着劉怡秋。劉怡秋畢業於楚北大學公共關係學院。擔任過京城籍的大學生在楚北省老鄉會的會長。她曾經和死掉的黃哲有染。還試圖幫黃哲陷害關寧。
劉怡秋被陸景看得渾身不舒服。身體是她最大的武器,但是陸景的眼睛很清明,沒有要在她身上發泄的意思。這讓她內心有些不安。
黃利飛給她打過電話。她還以爲陸景是貪圖她的美色。現在看來,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陸景用手指敲了敲沙發扶手。“你很漂亮。黃利飛這些年贈予你多少資產?”
“一百萬左右。”劉怡秋有些奇怪這個問題,但還是老實的回答。以陸景的身家。不可能看得上她那點小錢。
“以你的姿色、容貌完全可以站到更大的舞臺上去,你有沒有興趣?”陸景輕描淡寫的說道。
“什麼樣的舞臺?”劉怡秋放下腿,身體前傾。浴袍內兩隻雪白的玉兔搖晃着,豐挺飽滿,完全的展露在陸景眼前。
陸景笑了笑,用誘惑的語氣描述道:“黃海的名媛,知名企業家,各種社交場合的明星,無數富豪、公子哥追捧的對象。開着豪車。出入各種經濟沙龍、政府舉辦的酒會、商業上各種慶典的嘉賓、各類奢侈品邀請的嘉賓、各種電視節目標榜的成功女性、人大代表。”
“啊?”劉怡秋忍不住驚呼,怦然心動。她雖然畢業不久,但是跟着黃利飛見識過上流社會的交際。與陸景描述的一般無二,她並沒有想過有一天她能夠憑藉她自身的實力出入那些場合。
“我需要付出什麼?”劉怡秋很快就冷靜下來,坐直身體。
陸景微微一笑,點了點菸灰,“你會遇到一個人,然後成爲他的情人,在他的幫助下你的生意會越做越大。在這場大戲劇終的時候。會有人和你聯繫。”
劉怡秋突然覺得有些冷。顯然,這場大戲會是一個局。反覆的思索着,最後,艱澀的開口。“我要你一個保證。保證我的安全。”
陸景搖搖頭,“這不可能。保證你安全的只能是法律。如果我踩了紅線,被我家裡的對手知道後。一樣跑不了。你不踩線,自然沒問題。”
說着。陸景站起來,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道:“你不願意。會有人願意。這件事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看到陸景從房間裡出來,唐悅問道:“搞定了?”
陸景微微點頭,“三天之後,你再和她聯絡。”從劉怡秋掙扎的反應來看就知道她最終一定會選擇同意。見識過奢華精彩生活的女人大都不可能喜歡再歸於平凡。
陸景和唐悅一起出了別墅,坐車離開別墅。從車內看着車窗外山巒之間宛如一匹白練的大江,陸景想着前世裡關寧在黃海公寓自殺的消息。如果劉勇志是幕後黑手,大概劉怡秋也逃不掉。但如果劉怡秋在收場之前沒有踩線,他會保劉怡秋一條命。
“我終究沒有冷血到用死間的方式。”陸景心裡無奈的一笑。
車停到新豐公寓門口。陸景忽然記起來中午沒和邵秋蘭約見面的地點。她肯定不會在新豐公寓樓下等着。
思考了一下,陸景往南陽街1804酒吧走去。酒吧裡生意不錯,幾乎爆滿。一身白色長裙,飄逸出塵的李逸落正臺上演唱着蔡琴的《送別》。
在吧檯處,盤着髮髻,高挑嫵媚的董晚瑤圍着藍色圍裙正在吧檯裡倒酒,看到陸景,驚喜的道:“陸哥,你怎麼來了?”
“生意挺好的啊。”陸景笑着在滿是人的吧檯處坐下,“一杯冰的嘉士伯,看到秋蘭姐沒有?”
“秋蘭姐在東邊角落那兒。”董晚瑤笑嘻嘻的說道。她和師大的邵秋蘭見過面。知道她對陸哥有着特殊的好感。那可不僅僅是因爲陸哥曾經是她的學生。
“哧--!”吧檯處有一個穿着紀梵希條紋襯衣,約莫三十歲的男子掏出一把鑰匙放到吧檯上,來回移動着,看鑰匙扣上的標識似乎是一枚瑪莎拉蒂的車鑰匙,“董小姐,給我來杯xo軒尼詩。”
“沒有!”董晚瑤毫不客氣的擺臉色給他看。
陸景莞爾。美人痣笑起來自有一股嫵媚風流的韻味,迷人的緊。紀梵希男都被迷的七暈八素了。
在酒吧的東邊角落找到邵秋蘭。她桌位邊,打扮得衣冠楚楚的董翔正在大獻殷勤的賣弄着酒類的知識。
董翔感覺肩膀被人拍了拍,正要扭頭大罵誰打斷他大獻殷勤的時候,發現陸景站在桌邊。微微一愣,然後熱情的笑道:“陸景。”
陸景拿着啤酒杯子坐下。微笑道:“下次和秋蘭說話的時候,記得把這身範思哲換成地攤貨。免得她看不順眼。”
董翔訕訕的笑着。沒聽懂陸景的話。邵秋蘭扶着眼鏡莞爾一笑,她知道陸景這是在說今天中午“衣冠禽獸”的事情——裝的人模狗樣,一肚子男盜女娼。
董翔發現妹妹口中的秋蘭姐和陸景挺有默契的,知道坐在這兒沒有白等。正猶豫着怎麼開口,聽到陸景問道:“董翔,你找我有事吧?”
董翔忙說道:“是的。我來推銷我公司設計的手機產品方案給景華。”景華如今是國內第一大手機廠商,他們此前推出略顯平庸的遊戲手機也賣得很火爆。預計今年手機出貨量有可能達到200萬臺。以每支手機3500元的單價計算,銷售額就有70億。
要是能讓景華採用一套或者幾套他公司的手機產品方案,那公司今年的利潤就賺大了。無奈晚瑤那丫頭一句好話都不肯幫他說。他只能自己找機會和陸景說。
陸景沉吟,拿起杯子喝着冰凍的啤酒,有些扎口,到肚子裡很涼爽。景華的工業設計部門以及新成立的體驗部就是負責手機產品方案設計。不過,能用外來公司的方案衝擊一下內部的設計體系,也是可以的。
“你明天去景和大廈和景華公司的人聯繫下。我晚上會打招呼。”
“好。”董翔興奮的舉起酒杯,“陸景,謝了。我妹妹在江州就拜託你照顧了。”
陸景和他輕碰了一下,被他這句話搞得哭笑不得。搞得好像他和董晚瑤曖昧不清一樣。
和邵秋蘭一起回到新豐公寓裡。江州五月底的氣溫依舊與盛夏無異。門口,邵秋蘭蹲下身子解開粉色的高跟涼鞋,換上涼拖鞋.。她由蹲下到站起的動作使寶藍色的牛仔褲繃緊,由腿到臀蕩溢起優美的曲線。
陸景感覺有些口乾舌燥。剛纔在劉怡秋那兒他就有些火氣。只是剋制着。面對近乎半裸的劉怡秋,沒有生理反應的只能是柳下惠或者公公。
“你去小酒吧那兒挑酒。我去二樓拿筆記本電腦回一封郵件。然後我們去二樓陽臺上喝。”陸景指着客廳角落裡的小酒吧說道。
“行。我看看你有什麼珍藏。”邵秋蘭笑道。
五分鐘之後,陸景從二樓書房裡出來。去一樓廚房裡拿了玻璃酒杯,和邵秋蘭一起坐到二樓陽臺。就着清風、明月夜飲閒聊。
“陸景,那個董翔真是董晚瑤的親哥?我怎麼感覺他滿嘴跑火車。”
“是真的。”陸景笑着打開一瓶百加得。“秋蘭姐,還爲中午的事生氣嗎?”
邵秋蘭搖搖頭,“不生氣就是感覺有點噁心。何兆林下午找到我,痛哭流涕請我原諒他。就差沒跪下。”
陸景點頭,喝了一口酒。楊玉立已經給他打過電話,立豐控股捐款兩千萬給師大用於重點學科建設,條件是開除何兆林。謝澤華那裡也起到一定的作用,預計正式的通知過幾天就會出來。
“會好起來的。景華的財力逐漸強大之後,會不斷的捐贈資金給江州的幾所大學。還會提供給各級青年學者生活補助。慢慢的將影響力滲透到大學裡面去。
最終,我希望江州的幾所大學能實現自主招生考試。放寬進入的條件,嚴格限制畢業。就像國外的私立大學那樣。
教授的聘任、評比會採取更加嚴格的方式,以學術成就來聘任。學術潛規則的事情以後絕對不敢這樣明目張膽……”
喝着酒,陸景給邵秋蘭說着自己心中理想的教育模式。邵秋蘭靜靜的聽着,偶爾給陸景和她自己添酒。
沉浸在理想中的男人無疑很迷人。看着陸景明朗的臉龐,邵秋蘭微微一笑,心裡讚許的點頭。這個瑰麗的夢想比精巧感人的詩歌更動人,比奢華迷醉的生活格調更對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