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就站在門口,湊到貓眼邊一看,卻是發現酒會上出現的煙詩凝正摘下鼻樑上的墨鏡將臉對準貓眼,顯然是要他開門的意思。
“外面是國安五處的一位副處長,不好打發,我需要見見她。”陸景小聲說道,拉着葉妍的小手走到莫心藍面前,對她倆道:“你們倆去臥室裡躲一下。我和她談談。”
“好。”莫心藍這時候回過神,點頭說道,然後和葉妍對視了了一眼。她們倆本就是朋友,相互很熟悉。這時相見,兩人眼睛裡都有些難以自抑的羞意。就算她們倆都是各種社交場合打滾出來的靈巧人物,但是今天這個場面實在太尷尬。莫心藍和陸景在房間裡做了什麼一目瞭然,葉妍深夜裡來找陸景要做還是一目瞭然。
葉妍撇開眼睛,指了指茶几,提醒陸景,然後跟着莫心藍一起進了臥室。陸景長舒一口氣,煙詩凝來真是時候,否則他今天晚上頭都要大了。陸景將莫心藍的衣物抱到衛生間裡,又將沙發茶几收拾了一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袍,這纔打開門。
見陸景打開門,煙詩凝一臉的不耐煩,強耐着性子道:“陸少,我們有點事情要和你談談。”
陸景這才發現煙詩凝身邊還有一位三十五六歲相貌平凡的中年人,應該是煙詩凝的同事。陸景含笑着對他點點頭,然後不動聲色的道:“進來說吧。”
煙詩凝已經換下了酒會上那件性-感嫵媚的灰金菊色的裹胸晚禮服,穿着一件印花短袖復古風格的白色上衣,灰色的中裙。很普通的裝扮。但是依舊難掩她曼妙的身材。
見陸景並沒有倒水招待自己一行人的意思,煙詩凝眉頭微蹙腹誹了陸景幾句。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陸少。我們這次目標是監控長井靜香,她和三井間諜案的後續處理有關係。日方現在正在黃海處理這件案子的福山內豐和長井靜香關係密切。”
陸景微笑着擺擺手,道:“煙處長,這些事情,你沒有必要說給我聽。我今天在酒會上什麼也沒看到。”
沒看到的意思其實就是看到了。這正是煙詩凝要找陸景說的事情,她不希望陸景到處傳這件事。紈絝的世家子弟從來都是一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所以她要來特意叮囑陸景一聲。這時,見陸景如此知情識趣,後果之類的話倒是不必說了。
煙詩凝眉頭舒展開,忽而看了陸景一眼。道:“陸少,我有個提議,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當然沒興趣。”陸景心裡說道。但是,他現在就把煙詩凝兩人給請走,接下來要面對的局面可就讓他頭疼了,他還得留一點時間給莫心藍和葉妍兩人溝通下。
想到這裡,陸景淡淡的一笑,說道:“煙處長,請講!”
煙詩凝微微點頭。和氣的道:“陸少,是這樣的,我們探聽到長井靜香在提醒福山內豐小心你,似乎你已經被三井財團內部的一些人所注意到。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與你展開合作。我們會給你提供三井財團一些內部決策的資料。同時,我希望你能以景華的名義的在必要的時候掩護我的同事工作。”
這個條件是舊話重提了。陸景興趣乏乏,漫不經心的道:“煙處。我認爲經商還是要純粹一點,你這個提議我沒有興趣。”
煙詩凝微微一笑。很有把握的說道:“就我所知,似乎剛纔長井靜香和你起衝突了。你不想教訓她一番?”
陸景就笑,拿起茶几上的紅酒,道:“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他剛纔的電話打出去,讓長井靜香虧損了差不多近1千萬美元。算是小小的教訓了她一番。
煙詩凝似笑非笑的看了陸景一眼,壓根不信。
陸景也不辯解,轉移了話題,“煙處,不介意的話,略坐一會,我去拿兩隻杯子給兩位倒杯紅酒品一品。”
煙詩凝有事求陸景,不好拂了他的好意。畢竟陸景在釋放善意,就道:“好吧。”她與同事一起和陸景坐着喝了一杯紅酒之後才告辭離去。
打發煙詩凝離開後,陸景伸個懶腰看看牆壁上掛鐘,已經深夜十一點多鐘。陸景敲了敲臥室的門,心情忐忑的轉到手把,推開門走了進去。
…
飛往京城的航班中,丁靈看着眼睛紅得像兔子、強撐看郵件的陸景,咬着嘴脣問道:“你怎麼困成這樣?”她昨天晚上沒回酒店休息,而是在葉妍的別墅裡休息的。上午九點才和陸景在香港國際機場匯合的。
陸景嘿嘿一笑,支吾兩聲,將手裡打印出來的郵件放在面前的小桌邊上,問道:“哦,小靈,下午記得提醒我一聲,我要給許宗復打個電話說說許雪的事情。”
他沒好意思給丁靈說他爲什麼這麼困。以他良好的體質熬一夜根本就不會困成這樣,問題是,如果一晚上都在貪歡的話,不困就不正常了。
想起昨天晚上美妙的極致享受,陸景都有些神思不屬。箇中滋味實不足爲外人道哉。
“哦,好啊。”丁靈輕聲答應下來。
…
陸景返回京城的第三天,對徽州稀土的持股公司和持股份額已經協調好。莫氏集團將會持股10%、凌雪月的新月投資持股10%、許雲集團持股10%、世信銀行持股5%。
徽州稀土其他的股東還在遴選中。在一家擁有十幾名股東的股份公司中,35%的股份可以做到相對控股,足以讓陸景主導徽州稀土的市場行爲。
對與國際稀土貿易商爭奪定價權的事情也將在一個月後,華稀國際、中北有色、徽州稀土國內三大稀土貿易公司正式組建完畢後展開。
夜幕降臨,街燈高懸、車流如織。一塊塊閃爍地霓虹。一棟棟如同繁星點點的高樓。勾勒出京城繁華的夜景。一輛粉色的小奧迪在月色下緩緩的行駛着。
衛婉儀打着方向盤,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偷偷的瞥了正在打電話的陸景一眼。兩人剛剛從香格里拉酒店酒店吃完浪漫的晚餐出來。
陸景那會沒有留意到衛婉儀的小動作。笑了笑,對她打個手勢。示意她放緩車速,對話筒說了幾句,“恩,恩,好,行,我們一會見。”
放下電話,陸景笑着對衛婉儀道:“婉儀,李新寒約我在大唐雨景見面。他找我談七冶的人事問題。我們一起過去。今天晚上住匯海大酒店。”
“行啊。我在匯海大酒店裡等你。”衛婉儀略顯生疏的打着方向盤,將粉色的小奧迪調轉車頭,往湖東區的大唐雨景駛去。
陸景想了想,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和李新寒估計還要談一會,倒不用讓婉儀陪着他。
大唐雨景7層樓高的主樓在高大的法國梧桐若隱若現,燈火明亮。相比於不遠處流光溢彩的匯海大酒店,這裡略顯的幽靜。五樓金碧輝煌的包廂裡,陸景見到了李新寒。
李新寒獨自一人在包廂裡抽菸,見陸景進來。笑着站起來,迎了過來,“沒打擾你和衛婉儀吧?”
過年的時候史自成傳陸景的流言,陸景雖然過關。不過據說他現在基本都呆在京城裡,去江州去得少。
陸景笑着搖搖頭,“我剛和婉儀一起吃過晚飯。”
李新寒就笑。邀請陸景落座,又吩咐了跟着進來的侍應生將他帶來的xo級拿破崙送進來。“咱們小酌一杯,邊喝邊聊。”
如今。三井財團商業間諜案正在發酵,七冶的總經理竹高明牽扯到其中,其職位調整勢在必行。他應老舅韓聖傑的請求找陸景說情。見識到陸景毫不客氣的拒絕閔興懷之後,他對陸景實在不敢怠慢。
侍應生很快邊送了酒上來。李新寒和陸景一邊喝着酒一邊寒暄着,聊了幾句話,李新寒將話題扯到七冶的人事安排上,“陸景,你對竹高明這個人怎麼看?”
陸景輕輕的抿着酒,字斟句酌的道:“我覺得他不適合七冶的工作。”奪回稀土定價權的關鍵就在於統一部署,行動一致。七冶是華稀國際的母公司,這麼一個關鍵性的崗位,把竹高明放在上面是不合適的。陸景擔心他會誤事。
李新寒露出個果然如此的神色,想了想,試探道:“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推薦?”因爲三井間諜案是陸家的力量率先給捅出來的,陸家在這件事情上很有發言權。具體到七冶的人事安排上,陸景的話分量不輕,這也是他今天晚上約陸景見面的原因。
陸景毫不客氣的點點頭,“我手裡是有這麼一個人選…”
李新寒聞言臉色不變,默然不語的等着陸景的下文。心裡卻是苦笑幾聲,今天說情任務估計是完不成了。
陸景放下酒杯,慢慢悠悠的道:“我覺得袁安民很不錯。我認爲他去七冶擔任副總經理分管華稀國際是合適的。”
李新寒一聽,臉色露出一絲喜色,笑着虛點陸景道:“你小子…,行,我代我老舅答應下來。”
李新寒異常的痛快,把話說的很明白。他還以爲陸景想要染指七冶,沒想到陸景只是推薦袁安民這個人擔任副總經理,從而保證華稀國際的控制權,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他自然要答應。
答應陸景的同時,李新寒話裡也點出來,七冶是韓家的地盤。你不要亂打主意。
陸景笑了笑,拿起酒杯,道:“爲我們達成一致乾杯。”
“乾杯。”李新寒笑呵呵的舉起酒杯。陸景只要副總經理的位置,那麼總經理的位置自然還是又韓聖傑來醞釀。這很符合他的心意。
…
自三井商業間諜案爆發以來,七冶上上下下都懸着一口氣,直到3月28日有明確的消息傳來,由袁安民擔任副總經理,原副總經理顏子晉升任總經理。這是七冶上下才送了一口氣。
29日一早,袁安民接到凌雪月的電話:陸景想要和他聊聊。他略作整理之後,立即前往金頂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