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價值不菲的明朝鼻菸壺在角落變成了碎片,季天臉色鐵青的坐在沙發上,周圍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臉上淤青還沒有消散的彭導此刻就像是犯了錯誤的小朋友一樣,顫顫巍巍的站在季天面前,嘴脣忍不住的上下打架,愣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凌雅,葉雲,你們欺人太甚。過了幾分鐘之後,季天才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彭導本來還試着想火上澆油一把,將自己的境遇說的再悽慘一點,可是看到季天可以殺人的眼光,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回去好好養傷,這場子我遲早會給你找回來的。彭導平日還算得上會做人,季天對也頗多照顧,當然,如果沒有之前跟葉雲的矛盾,季天百分之八十是不會選擇出頭的,畢竟得罪一位背景跟自己差不多的衙內,絕對沒有拉攏來的正確。
可惜之前兩個人就已經算是結下了樑子,又回想起林嵐那嬌俏的模樣,季天心裡的怒火就被徹底的點燃了。
彭導唯唯諾諾的點頭,然後彎腰駝背的離開了房間。季天在房子裡來回的轉圈,拳頭捏的咔吧直響,就在季天算計着如何找回面子的時候,門口的秘書敲敲門後走了進來,小小聲的說:季總,邢佳宇來了,想見你。
季天自己也鼓搗了一個公司,不過公司沒有什麼具體的業務,反正就是什麼項目能夠摟錢就衝上去參一股,賺到錢就閃人的那種。
而季雲林對也沒有抱太大的指望,只求自己這個兒子在這段時間內不給自己惹事就行了,等到正式的增補之後再來訓斥不遲。
邢佳宇?來幹什麼。季天的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臉上卻半點異樣的情緒都看不出來,淡淡的點點頭之後就走到總裁位置上坐下來,秘書先把房間角落的碎片都掃乾淨,這才扭着小腰離開,沒多久邢佳宇就哈哈笑着走了進來。
說心裡話,季天是不怎麼看得上邢佳宇的,因爲這個小子出了什麼事情就往***羽翼下鑽,一點擔當都沒有。
季天知在四九城裡不少的人都想狠狠折騰這個混賬,或許邢老太太前腳走,後腳邢佳宇就被折騰死。
畢竟現在的刑家,二代中沒有一個出類拔萃的角色,一個正部級都沒有,只有兩個副部級而且都是在那種清水衙門中,下一屆就退了的。
而三代中也只有一個邢佳東能夠扛起大旗,但是一個邢佳東,是保不住邢佳宇這個人的。
不過現在邢老太太還在,所以必的面子是給的,季天心裡在怎麼不爽臉上卻半點都看不出來,等到邢佳宇走到自己面前不過三四步距離的時候,才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面前,裝着很親熱的摟着邢佳宇的肩膀:小宇,今天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邢佳宇上下打量着季天,半響之後才嘖嘖感慨的說:天哥,你真了不起。被人打了臉還能夠如此的沉穩,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估計早就暴走如雷了。
季天微微的蹙了蹙眉:小宇,你說什麼呢我咋聽不懂呢。我怎麼可能被人打臉,你也太小覷你天哥了吧。
邢佳宇走到沙發上坐下,自顧自的點燃一支菸:跟我還裝什麼呀天哥,老彭是你的人吧。我聽說被人從長河會所的二樓給丟了下來,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同時被扔下樓的還有兩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說凌雅這妞還真是彪悍啊,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說扔就扔半點不帶耽誤的。
季天摸了摸鼻尖,拿出一直雪茄點上,眼睛微眯着打量着邢佳宇:這件事我聽說過,但是跟我又什麼關係呢?老彭是誰啊。
不是季天謹慎,而是跟邢佳宇實在沒有什麼好溝通的,換做是邢佳東那麼談話內容就不會是這樣了。
邢佳宇這個人,怎麼說呢在季天的心裡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跟凌傑之前在CS基地羣毆的事情,季天也是通過其渠得知的,最後還不是邢佳東出面擺平,而且老邢家爲了這件事,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偏偏邢佳宇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每天開着那臺法拉利跑車招搖過市,一點都沒有爲家族的危機而擔心。
不過季天得到的消息也只是一些片段,至少就不知在那次的羣毆之中,還有葉雲的身影。如果知的話,或許就能夠猜出來爲什麼今天邢佳宇會找上門來了。
天哥,我也不瞞你。昨天在老彭身邊的那個小子,是我一小學同學,昨天這小子跑到我家裡哭訴啊,那模樣叫一個悽慘。我知害怕了,畢竟凌雅這樣的人折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多少人上趕着爲凌雅效勞呢。不過怎麼樣其實我不關心,但是說了,當時在凌雅身邊的,除了三個嬌俏的美女之外,還有一個男人。
季天的眉毛微微上揚,這個消息早就從彭導的嘴裡得知了,沒有任何好懷疑的,那個男人就是葉雲,只是不知邢佳宇爲什麼會對葉雲這樣上心?
季天沒有立刻答話,看對面那個愣頭青的意思,好像還有下文呢。
葉雲這個混蛋,害得我被老爺子罵的了半死。而且上次打架的時候這傢伙下手也是最狠的,老子後腦勺上還有用茶壺敲出來的傷疤呢。這個仇不報,我以後怎麼在四九城混?一個鄉下的土包子,還想到四九城來稱王稱霸,也不問問我答不答應。
邢佳宇這話說的非常的霸,好像整個四九城的紈絝都爲馬首是瞻一般,完全沒有看到旁邊的季天臉沉得就滴下來水來。任誰碰見這樣的事情,臉色都不會好看,何況這裡還是季天的地盤。如果不是季天性格比較沉穩,都想把邢佳宇從窗戶口丟出去。
那你想怎麼辦?季天暗暗的深呼吸幾口,讓情緒平穩下來。
邢佳宇冷笑的說:天哥,你知們這段時間在忙活什麼嗎?我告訴你,是威縣的稀土礦。但是們想的是國家嚴格控制稀土礦的出口,偏偏這幾期的內參,都有學者在吶喊,讓國家開放更大的口子便於稀土出口,就連我們家老爺子好像都是這樣的觀點,大國就有大國的氣度嘛。這話是老頭子私下說的,我無心之中聽來的。
季天對這樣的話只能是呲之以鼻,到了邢老那樣的層級,對國家政策性的方向已經不會做出如此明顯的傾向性了,畢竟是退下去的人,如果還對國家的政策指手畫腳,難是想做太上皇麼?
別說當今首長不會滿意,其幾大派系的領頭元老也不會同意的。這羣依舊活着的元勳只是本派系的精神支柱而已。
邢佳宇這樣說,很大程度是爲了誆自己,可惜也把我季天想得太幼稚了些,以爲是個人都跟性格一樣麼?
不過季天這段時間也在關注稀土礦,知國家高層可能會頂不住壓力,雖然不至於擴大,但是應該會維持住當前的稀土出口政策。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倒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做點文章。葉雲不是弄稀土嗎?我就讓你連下手的位置都沒有。
是嗎?這倒是好消息呢。不過你打算怎麼做?季天不動聲色的問。
還能夠怎麼樣,們做什麼我們就拆什麼,讓們的臺子根本搭不起來。邢佳宇惡狠狠的說。
可是弄稀土需很多錢啊,你有錢嗎?季天笑了笑問。
我沒有,但是天哥你有錢啊。這也是我今天過來找你的原因嘛。四九城裡誰不知,天哥可是第一富豪啊。凌雅跟你都沒法比,或許只有凌傑可以,不過現在的盤子太大,說到流動資金上,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了。而且這次凌傑也有份參與,如果我們能夠讓凌傑把資金鎖死在稀土的項目上,那可算是大大的出了胸口的一股惡氣了。邢佳宇笑着說。
季天心裡一陣的冷笑,這傢伙也不笨嘛。
雖然被算計了,但是季天還是有些動心,如果真的能夠拖住凌傑的資金,那麼自己回過頭來就能夠有很大的操作空間了。
這些年一直都被凌傑壓了一頭,現在自家的老頭子馬上就增補,在門第上已經不太輸給凌傑,如果又能夠在資本的運作上超過,那就算得上是完勝對手了。
說說吧,你準備怎麼弄。季天衡量了一下利弊得失,最終將邢佳宇丟過來的橄欖枝接住了。邢佳宇一聽就來了精神,趕緊說:威縣那個地方被曾紹勇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那個老弟曾柯明又把持着當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稀土礦脈開採,只我們跟這兩個人搞好關係,就不愁對付不了葉雲和凌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