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個毛啊,老子今天就是要抓你,我看誰能夠幫你說一句話,老子連他一塊給辦了。”
局長氣的暴跳如雷,而周圍的那羣警察也是第一次看到平日裡還算和藹的老大露出這般猙獰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來處理這樣的情況。
而跟着警察來的救護人員也愣在了原地,心裡就只有一個想法,這還是人民警察麼?怎麼跟土匪差不多?
荊紅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這警察局長說話也太難聽了吧,怎麼能夠對一個少年人爆這樣的粗口,走過來說道:“楊威局長,好大的官威啊,這件事我也增與了,你是不是也要把我一塊給抓了啊。”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葉雲一直繃着的臉忽然露出了怪異的表情,實在是因爲這個局長的名字太有創意了,楊威,陽痿,他爹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知道腦子裡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難道是希望來個女兒結果偏偏生了個兒子,於是就惡毒的詛咒自己的兒子一輩子不舉?
楊威也觀察到了葉雲怪異的表情,要說名字確實是他的禁忌之一,旁人要麼叫他老楊,要麼叫他老大,而類似楊威,楊局這樣有着很明顯暗示的稱謂,統統不可能出現的。
就算是市局的高層領導,在這方面也很是關照他的面子。可是現在卻偏偏被人當面喊了出來,這就像是在原本就熊熊燃燒的火焰上淋了一桶汽油,轟的一聲就將楊威徹底給激怒道暴走了。
“臭**,說你媽……”楊威後半截的話總算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給嚥了回去,因爲他看到了喊他名字的那位女士,雖然說到了他這個位置不見得會怕了荊紅,可是荊紅背後站着的那位大神,卻不得不讓他產生幾分的忌憚。
其他人不知道,楊威卻再瞭解不過,紅磨坊的老闆到底依靠的是誰。外界都猜錯了,紅磨坊的老闆最大的靠山不是市局的領導,而是省裡的某位大佬。
“嗯,怎麼楊局今天心情這麼好,一見面就問候我的母親。”荊紅那張嘴也就在葉雲面前沒有多少的戰鬥力,但是碰見楊威這樣外強中乾的傢伙,那足可以將他氣的吐出幾十兩的鮮血。
果然聽到荊紅這樣說,楊威的臉色就變得非常的難看,可是他剛纔都把話給放出去了,現在收回來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荊紅女士,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還請你看在韓老闆的份上,擡擡手這樣我們都好辦事。這個少年的確是犯罪嫌疑人我想在場的人都可以證明的。如果你執意要參與進來,韓老闆那裡,我可就不好交代了。”這話夾槍帶棒的,說道荊紅的臉色一道紅一道白,楊威可是知道自己跟張耕宇之間的關係,現在發現自己不僅沒有幫男朋友說話,偏偏去幫助一個少年人,那傢伙眼裡的光芒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尤其是最後那句話,明擺着就是告訴荊紅,你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義,我收拾不了你,自然有人能夠收拾你的。
“楊威,你什麼意思。”荊紅秀目圓睜怒氣衝衝的看着楊威,但是對方現在也是豁出去了絲毫不懼,淡淡的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如果荊紅女士要幫這個王八犢子,那麼我也只能夠請你回去協助調查。來人啊,把他們都給我拷回去,出了事情,我兜着。”
荊紅氣的半死,卻拿犯渾的楊威沒有半點的辦法,好歹他也是分局的局長,真要用上一些鐵血的手段,荊紅也只能夠退避三舍,平日裡那些關係不過虛與委蛇。
說的難聽點,自己還有點藉着韓老闆的威風狐假虎威的意思。
眼瞧那羣警察拿着手銬要過來拷自己和葉雲,荊紅也有些慌神了,下意識的想要去抓葉雲的胳膊,扭頭卻看到葉雲眼裡的淡然和鎮定,然後他溫熱的大手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說來起來,就這麼輕輕的兩下,荊紅心裡的慌亂忽然就消失的無隱無蹤了。
“你怎麼當警察的,憑什麼亂抓人。”張雅妍也是個火爆的脾氣,這時候也不管葉雲之前的囑咐挺着胸脯站出來大聲的呵斥道,蘇靜嫺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情況,但是張雅妍和荊紅都先後站出來了,她也咬咬牙往前跨出一步:“沒錯,我們都可以證明是之前那個韓國人做得太過分,葉雲纔出手懲戒的,我就是受害者。你們沒有抓葉雲的理由。”
楊威怒極反笑,桀桀說道:“很好嘛,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有當小白臉的潛質,短時間內居然有三個美女站出來幫你說話。但是我還把話給你撂在這裡了,今天說來說情都沒用,老子就是要收拾你,收拾到讓你媽都認不出來。”
葉雲摸了摸鼻尖,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楊威還以爲是自己的威脅起作用了,正準備乘勝追擊結果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非常好聽的女聲,但是柔弱中又透着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誰要把我兒子打得我都不認識?站出來我瞧瞧長什麼模樣的。”
葉雲繞過那羣目瞪口呆的警察,快步的走到薛惜緣的面前,撓着頭說道:“媽,怎麼是你來了,我不是給老爸秘書打的電話麼。”
薛惜緣摸了摸葉雲的腦袋,眨了眨眼睛道:“兒子,真沒有看出來你還是個多情種子,除了站在你右手邊的那個女人不像良家婦女之外,另外的兩個可都是水嫩輕靈得很喲。看得出來她們都挺緊張你的,你告訴媽,他們不會是你在外面惹出來的風流債吧。”
葉雲微微有些暈厥,越是跟薛惜緣的關係親近,就越能夠發現這個老媽其實非常的極品的,而且相當的可愛,就算在氣氛這樣緊張的情況下,老媽第一個關心的居然是兒子的感情狀況,如果讓楊威聽到他們母子倆的聊天內容,估計要當場吐血而亡了。
“你是他的媽媽。那你知不知道你兒子犯了什麼錯誤,在飛機上行兇傷人,下飛機之後更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毆打外國友人,這是非常嚴重的犯罪行爲。既然你是她的法定監護人那麼正好,也跟我們回局裡去做個筆錄吧。”
楊威從薛惜緣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勢,這是他多年跟高層領導打交道而自我形成的心理反應。
薛惜緣雖然政府的工作人員,但是長時期跟在葉修的身邊,見過各種上門來溜鬚拍馬的官員,自不自然的就形成了一種姿態。旁人或許感覺不到,但是體制內的人卻覺得能夠很快的感覺出來。
“可是我卻聽說,我兒子是見義勇爲啊,他看到有外國人對自己國家的姑娘行爲不軌,所以才一怒之下站出來主持公義,喏——那個女孩子不也說了嘛,她就是受害人。你怎麼能夠在完全沒有取證的情況下就斷然的認爲是我兒子的錯誤呢?你這樣的工作態度很有問題啊。”
薛惜緣正色說道,葉雲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因爲這是葉雲第一次看到薛惜緣爲了自己而發飆的樣子,必須要承認一點,自己老爸在選老婆的眼光上還是非常獨到的,薛惜緣就算是生氣那模樣也是相當的好看,加上保養得當,快四十的人了看上去就像三十剛出頭一般。
“夫人,我們自然有我們的取證方式,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如果你在無原則的偏幫你兒子,就不要怪我們採取比較暴力的方式了。”楊威說話的口吻還是非常禮貌的,不過也已經隱隱透出一股子不耐煩的勁兒。
薛惜緣聳聳肩膀,擰了擰自己兒子的臉蛋道:“嘿,看來你老媽這塊招牌不太好用呢。”
葉雲鄙視的看了楊威一眼道:“切,他們還沒有資格知道呢。媽,我今天忽然很想吃醬爆肘子,等會我們路過菜市場的時候進去買啊。我要吃你親手弄的,小青姐做出來的,總是差點點滋味呢。”
薛惜緣愛憐的摸摸葉雲的額頭,笑着說道:“好,今天老媽就親自下廚給你做醬爆肘子,對了你爸讓我問你,臺灣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得如何了?現在那兩塊地搶得很兇呢,你老爸正好又分管這一塊,唉每天上門來說情走後門的,都快把門檻給踩爛了。”
葉雲眉頭微蹙,搖頭道:“老爸這樣做也不怕累着自己,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嘛。”
薛惜緣笑嘻嘻的說道:“小鬼頭,你爸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但是這次的事情關係很重大,所以他必須非常慎重的來對待。算了你們爺倆的事情我也懶得管。走吧我們去買菜,叫上你的小女朋友們。”
楊威見她們兩人完全無視自己,登時再也忍不下去了,咆哮的說道:“你們兩個不許走,在動我就要開槍了。”
薛惜緣臉色猛的一沉,冷聲說道:“你口氣不小嘛。”
葉雲跟着補上了一句:“跳樑小醜而已。”
楊威怒不可遏,一隻手真的已經往腰腹處探了過去,但是剛剛碰到手槍外套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政法委書記,天府市公安局局長沈明匆匆忙忙的衝外面跑了進來,然後對着薛惜緣很是恭敬的說道:“葉夫人,我沒有來遲吧。”
薛惜緣笑了笑說道:“來的剛剛好,如果慢來半點,估計我跟葉雲就會被某個人一槍給斃了,所以我應該感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