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校長,我爲我剛纔的態度道歉,可是這個學生必須要清除出清嶽高中的學生隊伍。我一向都是以母校爲驕傲的,只是我絕對沒有想到,我的母校居然能夠容納這樣的垃圾廢物!”
司徒慧也不跟葉雲糾纏,直接用她副縣長小公主的身份向張校長施壓。她以前在清嶽唸書的時候,或許還會顧及一些。現在她已經畢業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統統顧不上了,心裡就存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讓這個傷害了自己弟弟的傢伙付出代價,必須把他趕出清嶽中學。
而司徒慧之所以如此維護自己的弟弟,到也有一些家庭的原因。父親在家裡基本就沒有管過她們,而母親則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傳統女人,在子女的教育方面非常的失敗,說的直白點就是隻懂得溺愛而不知道要如何的引導。
這樣的家庭環境也讓兩個小孩走上了兩種極端發展的道路,司徒慧是用功讀書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吸引父親的注意,而司徒武則劍走偏鋒用擺爛的方式來抗議父親的無視。
只是司徒武在家裡的時候都隱藏的非常好,包括父親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爲他還是小時候的那個乖乖仔,而司徒慧對自己這個弟弟也非常的寵愛,加上聽到的風評也不錯,於是護短起來比起母親也絲毫不遜色。
所以她得知自己弟弟受傷之後,第一時間就從大學趕了回來。
平日裡那麼乖巧聽話弟弟居然被人用板磚拍成了腦震盪,那個天殺的傢伙就應該直接拖到監獄去槍斃了。
雖然在回來的路上她也想過會不會是因爲自己弟弟的原因,但是看到在病牀上眼淚汪汪的弟弟之後,所有的猜忌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有對那個罪魁禍首的滔天恨意。
再加上張校長給他看的這個學生的檔案,這種恨意立即強烈到了一種無以復加的地步,恨不得將那個人活活咬死。
不過她義正言辭的要求卻並沒有得到張校長的認同,於是她就在猜想這個叫葉雲的兇手是不是有什麼背景?難道他身後站着的人會比自己老子的官還大麼。顯然不可能啊,縣委大院裡的那些孩子她統統都認識,從來沒有聽過有這樣一號人物。
“大姐,我非常同意你的意見,那種害羣之馬就應該要剔除出純潔的清嶽中學學生隊伍,對你這樣大義凜然的說辭我發自心底的佩服,不愧是副縣長的女兒,家教就是跟我們升斗小民不一樣。”葉雲笑嘻嘻的說道,絲毫沒有危機意識,好像司徒慧說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他的話也讓司徒慧突然有了一種錯覺,似乎自己纔是那個犯錯的人,而對方終於找到了機會,在校長面前落井下石的要把自己趕出學校?
要不他怎麼一點也不爲自己辯護,反而對自己的提議大加贊同,難道他的覺悟已經高到這樣的鏡界了?
不過看到葉雲一臉戲謔的表情之後,司徒慧在心裡冷冷的哼了一聲,他一定也覺得唸書沒有什麼意思吧?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早些出去打拼。
雖然改革開放已經有這麼多年了,但是輟學經商這種念頭依然還是存在的,尤其在清嶽這樣的小縣城。書念不好沒有關係,只要能夠掙錢就行。
哪會這麼容易就讓你離開,不然我弟弟的腦震盪不是白受了?
“看不出來你也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唸書沒意思想要借這個機會擺脫學校是吧?我告訴你,就算你被學校開除了這件事也沒完,你已經涉嫌了故意傷人,而且你的年紀也已經可以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了,所以你會接受到法律的制裁。對你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丟到監獄裡去回爐重造。”
葉雲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外表看着還有些柔弱的女人居然會狠到這個地步,爲了自己的弟弟不惜把他人送入監獄。
我勒個去!難怪司徒武可以在學校裡橫行霸道,感情不是因爲他有一個副縣長的爹,而是因爲她有一個堪比母夜叉的姐姐啊。
極快的在腦中回憶了一番,這樣的人物自己以前應該聽說過呀,可是爲什麼一點都記不起來呢?
“哦,明白了。”跟這個只懂得護短的女人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再說下去完全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葉雲淡淡的應了一聲,旋即對張華說道:“校長,還有事情嗎?一會就上課了呢。”
張華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摔到了桌子上,語氣平靜的說道:“你先看看這個。”
葉雲疑惑的將腦袋湊了過去,當看清楚上面的筆跡後,眉頭微微的蹙起。這個筆跡他再熟悉不過了,以往考試的時候不知道抄這個筆跡主人的試卷多少次了。但是這還沒有什麼,關鍵是白紙上的內容,讓葉雲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果然從後面捅了自己一刀!
一種叫憤怒的情緒在他的胸腔熊熊燃燒起來,爲什麼自己已經不打算再去追究他了,他還要給自己來這麼一手?
“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上面的內容,是那個人寫的吧?”張華還是那副臭臉,不過他的眼神裡卻有了一道葉雲看不透的神情。
“知道。”
“屬實嗎?”
“不!”
葉雲乾淨利落的否認了白紙上的所有內容,一旁的司徒慧本來以爲他在看到這份資料後會驚慌失措,因爲這個年紀的學生最不能夠忍受的就是背叛。而一旦他知道自己居然被以德報怨救了一次的情敵出賣的話,心裡的防線絕對會在轉瞬之間崩塌。可是這個普遍的現象卻沒有出現,葉雲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眼神卻比之前還要堅定。
“你無恥。”司徒慧只能指着葉雲大吼。
張華的眉毛擰了一下,顯然對她一再發怒的表現也有了不滿。
他的表情沒有逃過在旁邊觀戰的副縣長司徒空的眼睛,一直穩如泰山的清嶽副縣長慢慢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女兒的肩膀讓她退後,徑直走到葉雲的面前,淡然的看着他。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是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已經展露無遺。
對清嶽的居民來說,副縣長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官了。
假如一個副縣長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想必很多人都會手足無措。
司徒空是個非常有政治抱負的男人,他一直都不甘心窩在這樣一個小縣城裡,無時無刻都在想着要如何往上爬,爲了達成他的理想,他用極度苛刻的條件來約束自己。這些年雖然他用了很多手段打壓自己的對手,可是對清嶽的民衆來說,他還算得上是一個好官。
而他的那些手段,則是一個身在官場的人所必備的手腕而已,他不對別人用,別人就會將這樣的手段用到他身上。官場,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每天上演的刀光劍影絕對不輸於任何一場真正的戰役。
可是司徒空在看了葉雲幾秒鐘之後卻驚訝的發現,這個小夥子根本就對他有意無意散發出來的氣勢沒有感覺,或者說他用更爲淡漠的態度化解了這一次攻勢。
雖然這一次不算交鋒的交鋒應該是葉雲佔了先手,但是司徒空也沒有謹慎到會將一個高三學生當作自己的對手。
“葉雲同學,提供這份資料的人是當時的目擊者之一,甚至他也參與了當時的鬥毆。他提供的證據相當具有說服力,而你僅僅憑藉一個‘不’字,就想把這一切都跟自己撇乾淨麼?”司徒空在語氣中稍微施加了一點壓力,不過葉雲的表現再度讓他有些驚異了。
依然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冷靜得就如同縣委會議上那羣老狐狸一樣。
“熟歸熟,但是我依然可以控告他一個誹謗罪。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承認了,那叫屈打成招,副縣長先生,難道你想要用你權利來脅迫一個高三的學生麼?會不會太掉價了一點。”
葉雲在心裡冷笑,老子當年打過交道的官員,比你強勢比你狡猾比你位高權重的多了去了。這麼點微末伎倆就想嚇唬住老子,你以爲我是麪糰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司徒空眼神一凜,開始覺得這個小夥子有點意思了。整個清嶽高中,敢這麼跟自己說話的學生,除了他應該就沒有人了吧。
“既然這樣,那麼你也得找出一個目擊證人來才行。”張華淡淡的說道,打破了有些詭異的氣氛。
葉雲微微一愣,目擊證人他不是沒有,可是自己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去找她。而且目的還是要指認他的男朋友誣陷自己?
絕對不能去找她,可是除了她當時就沒有其他人了。司徒武的那羣狐朋狗友怎麼可能來爲自己作證。想到這裡葉雲有些氣餒,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沒有,可是不是我做的,我絕對不承認。”
司徒慧冷哼一聲:“死鴨子嘴硬。”
葉雲兩道冰冷的目光從她身上滑過,看得她心裡咯噔一下。旋即就聽到了讓她抓狂的一句話。
“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最好閉嘴。你爸難道沒有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