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諾斯手中的軍刺極爲鋒利,雖然稱不上是吹毛斷髮,但也是現代合金技藝的巔峰之作,縱使沈義修習古武多年,身體強度要超過旁人不少,也不能刀槍不入。
鮮血就跟不要錢的一樣噴涌出來,很快就灑落一地,然而沈義卻像是感覺不到痛楚一樣,依舊淺笑着安慰妻子。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現在已經安全了。”
聽到沈義的安慰,女孩依舊沒有止住眼角的淚花。
她握住了沈義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拉着男人邊跑,嘴裡還催促道:“先去醫院,你的傷勢很嚴重!千萬不能落下什麼後遺症!!”
沈義的傷是爲她受的,如果他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柳寒笙會內疚一輩子!
女孩的動作是如此的倉促,神情是那麼的惶恐,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儘快找到一家醫院,然後給沈義包紮好傷口,以免讓他留下嚴重的暗傷。
見到這一幕……沈義的心情其實也是挺奇異的。
之所以用空手接軍刺,其實也是他臨時起意。
本來其實沈義是有好幾種方法能夠無傷拿下薩諾斯的,但最後他還是用了最冒險的一種。
空手接軍刺,哪怕是以他遠超常人的體質,捱了這一下也不好受,血如泉涌,這才過了短短一會兒功夫,竟然有些暈眩了,全都是因爲失血過多的因素。
他是很強沒錯,但也不是真正的超人,還沒有脫離肉體凡胎的層次,再強也有一個限度。
但……看到老婆這麼焦急這麼感動的樣子……這一刀,值了!!
之所以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挨這一刀,沈義爲的是什麼?不就是爲了下一劑狠藥麼?
苦肉計雖然卑鄙,但它好用啊!
就跟英雄救美一樣,適當的苦肉計也能讓女生心生感動,從而對你好感大增,沈義爲了能儘快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也是夠拼的。
他的這一波操作,就算不能把柳寒笙感動的當場獻身,但佔點小便宜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別的不說……接個吻總不爲過吧?
結婚兩年了,還是個處男,有誰懂得沈義心中的苦?
他的意志力再強也是有極限的,每天面對這麼一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卻只能看不能吃,這誰頂得住啊?!
捨不得挨刀套不着老婆,爲了今後的幸福生活,沈義無所不用其極。
現在看來……效果還是很好的,最起碼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到時候裝一裝病號,再撒撒嬌,佔點小便宜,嘖嘖,這個小日子,美滴很吶美滴很!
沈義已經幻想到了自己即將快要到來的幸福生活了。
他這次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享受一下病號的待遇不過分吧?指不定還能讓老婆親自餵飯吃,有一說一,這一刀沒白挨。
柳寒笙當然想不到沈義此刻的真實心情,如果真的讓她知道了,估計會被氣笑吧?
合着你捱了這麼狠一刀,就是爲了能刷一刷我的好感?真就爲了撩妹不要命啦?
將沈義從工廠裡拖了出來,柳寒笙本想盡快找個醫院,卻沒料到那位血刀衛統領早有準備,已有專業醫生在旁等候,見到沈義的身影,連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提着工具便開始包紮傷口。
可能是因爲看到柳寒笙的俏臉上依舊有着擔心之色,血刀衛統領想了想,還是安慰道:“主母,不必如此擔憂,我爲主人尋到的醫生水平即使是在國際上也屬頂尖一流,只是簡單的包紮傷口,絕對難不倒他。”
“但願如此吧……”
柳寒笙長嘆一口氣,依舊沒有完全放心下來,仍然用擔心的目光注視着沈義那邊的場景。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沈義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全然視傷口於無物,那副滿不在意的姿態,讓柳寒笙又好氣又好笑。
受了傷還能這麼生龍活虎,看來是沒什麼大礙了。
這麼想着,她也不再去關注沈義,轉而看向了一旁的血刀衛統領,猶豫了片刻,這才問出了一個她已經疑惑好久的問題:“你們……是什麼人?又爲什麼要叫我主母?”
“我們是隸屬於主人麾下的血刀衛,之所以稱您爲主母,當然是因爲您就是我們的主母。”
血刀衛統領想也沒想的回答,完全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的話其實有點拗口,但柳寒笙還是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因爲你是我們主人的妻子,所以就是我們的主母唄。
很簡單的邏輯,簡單到柳寒笙完全無法反駁。
……其實也不想去反駁。
血刀衛這個名頭她從沒有聽說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血刀衛本就是隸屬於沈義手下的暗衛,如果知名度真的高到了連柳寒笙一個對硝煙戰火完全不瞭解的普通女性都知道,那才真叫是一件怪事。
縱觀是放眼全球,也只有少數身居高位之人能夠得知,在沈義手下有這麼一支部隊存在罷了。
至於詳細情況?想都不要想!
血刀衛的成員全部都是沈家從小收養的孤兒,在經歷了十幾年的教育之後,忠誠度完全不必懷疑,別人就算是想要滲透也沒法滲透,畢竟你總不可能指望派一個還未記事的孩子去當間諜吧?
柳寒笙不知曉這支隱秘部隊的實力究竟有多麼強悍,但也能從之前的一些舉措之中略知一二。
不說別的,這一次綁架他的綁匪明明有十幾個人之多,可現在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在這些血刀衛摸進來之後都沒傳出什麼太大的聲響。
一個小細節,卻足夠管中窺豹了。
同理,能夠率領這麼一直強悍的隊伍,沈義當然也不可能是她一直以來認爲的那個無能廢物,而且從這個血刀衛統領提起主人時尊敬且崇拜的態度看來,搞不好他的本身實力還要遠超自己想象!
一想到這一點,柳寒笙的心情就無比複雜,有一種有眼無珠的羞恥感,也有一種被人戲耍的羞怒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