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時間,蘇小曼躲在天台上,無聊的音樂課,她實在不想去練那無聊至極的古典樂,都唱爛了的歌。
“就知道你在這裡,手機沒有帶嗎?”傲天皺着眉頭看着悠閒的蘇小曼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個時間你不應該是很忙的嗎?難道是來找易雙的?她現在應該在教室,你應該知道在哪裡,就別來打擾我了。”蘇小曼笑了笑,不在意的說道。
“我來這裡是爲了找易雙,也同時要找你,義父被打成重傷了,現在還在監護室裡面躺着,剛做完手術,還沒有脫離危險,但是如果在一個星期之內,血壓心率沒有恢復正常的話,危險還是會再次來臨的,醫生讓我們做好準備。”
儘管蘇小曼覺得傲天的話讓她很莫名其妙,但是卻由不得她不信,就算再怎麼開玩笑,也不會拿黑豹的性命來開玩笑,而且傲天的表情也不像。
“怎麼會這樣,誰幹的?易雙呢?”
“易雙已經趕到醫院去了,找不到你人,手機也沒帶,所以我猜想你是來這裡了,這還是易雙告訴我的,她已經先過去了,你要不要去請個假再過去?”傲天想了想還是決定讓蘇小曼去請個假,這麼鬧騰下去,指不定那次就悲催的被開除了,之前蘇小曼已經鬧出不少動靜了,好不容易纔給壓下去。
蘇小曼也覺得有道理,現在她不能再惹禍了,雖然不知道之前那些是怎麼給壓下去的,爲什麼學校沒有來找她的麻煩,這些都是她奇怪的地方,她也不認識校方這邊的人,但是再奇怪她也無能爲力,因爲沒人知道到底是誰,就連她自己都要認爲是自己得了臆想症了。
等蘇小曼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易雙跪在黑豹面前,哭的不能自已,黑豹對於易雙來說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是父親一樣的人物,她一直都嚷嚷着叫他哥,其實只是想要把他叫的年輕點罷了。
當初她不過是順手救了他一把,就算是還債,也早都還夠了,如果不是黑豹,現在易雙不知道過着什麼樣的生活,或許,抑鬱自殺了都不一定,這是當初黑豹告訴她的,到現在她都沒有提起過,那是一個人心裡埋藏最深的痛。
照顧了自己十年的沒有血緣的哥哥,現在就躺在病牀上,可是她卻無能無力,這種感覺快要將她壓垮,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個廢物,什麼都做不了。
那種信任感,無條件的信任感,易雙不知道要給誰,或者說以後要依靠着誰生活下去,依靠着什麼樣的動力活下去。
“阿曼,你所時間爲什麼總是這麼短,爲什麼總是要走在我的前面呢?我怎麼趕也趕不上,最後只能看着它漸行漸遠,直到消失。”這是一個人的絕望才說出的話。
蘇小曼沒有答話,因爲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易雙,只是靜靜的坐在她身邊,陪着她,什麼話也不說,讓
她感覺到不是一個人,這個時候無疑她是脆弱的。
“大哥躺在病牀上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那是我的親人,除了在世的父親,唯一的親人,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大哥在我身邊支持着我,扶持着我,我早就已經倒下了,可是我唯一的依靠都倒下了,要怎麼辦?以後我要怎麼辦?”易雙無助的捂着自己的臉,埋在臂彎裡,輕聲啜泣。
這是第一次,蘇小曼看到易雙哭,那麼脆弱,這麼多年僞裝的堅強,這一刻在她面前崩塌,她們太像了,太過擅長於僞裝了,表面的堅強騙過了太多太多的人。
“還有我,師傅不會有事兒的,師傅不是還好好的躺在那裡嗎?不過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休息而已,你別太擔心了,一定會好起來的,只要度過危險期就好了,這段時間,我們要一直不停的跟師傅說話纔可以,雖然他還沒有醒過來,但是我們說的話,他是聽得到的,他一定會度過的,收起你的眼淚吧,現在不是脆弱的時候。”
其實蘇小曼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驚慌,也很想要哭,但是看到黑豹躺在病牀上的模樣了之後,蘇小曼哭不出來了,因爲她沒有資格去哭。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停不下來,怎麼辦?我不是想要哭的,可是,爲什麼眼淚它一直不受控制的留下來?”易雙胡亂的擦着臉上的淚水,但是無奈卻越擦越多,眼淚像是不要錢似得一直不停的往下掉。
壓抑了太久,是需要發泄的,易雙只是壓抑了太久,因爲黑豹的事情,嚇着了,一下子爆發了,哭過之後就好了,反而會輕鬆很多。
傲天一直站在易雙身邊,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皺着眉頭,緊緊的盯着病房裡躺在病牀上的黑豹。
“傲天,傷師傅的人有沒有抓到,知道是誰要這樣害師傅嗎?”蘇小曼問出口,易雙也擡起頭,一臉認真的望着傲天,深怕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只是抓到了幾個小嘍囉,但是他們都不知道幕後指使的人到底是誰,只是說他們領頭的叫眉刀的男子,會知道這一切,而且錢也是在這個人手裡保管着 的。”
男子之所以叫眉刀,是因爲他的眉頭上有一長條刀疤,雖然不至於醜陋,但是卻遮住了大半張臉,也因爲臉的原因,一直都不願意出現在外面的世界,只要稍稍離開一會兒,就會發現他的本來面目。
其他人溜的太快了,想必也是因爲提前知道了風聲,才這樣做的。
“儘快找出眉刀的下落,就算是師傅得罪過的人,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對他下手,除非,這人根本就不是師傅的仇人,或者說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黑豹已經卸任很久了,一從來沒有麻煩事找上他,這兩年,他一直都在全國各地的跑,偶爾還去去國外散散心,過過舒散的日子,沒想到剛從外面回來,就莫名
其妙的捱了打,這要是教訓也不像,要命也不像。
別墅裡,書房中,一名中年男子懶散的坐在靠椅上,神色飄忽不定,對面的的男子很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
“我交代的事情辦好了沒有,沒有被人發現吧?”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
“您放心吧,這件事情做的很隱秘,是不會有人知道的,現在人已經在醫院了,而且是重症監護室,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兒,這也是醫院的責任。”恭敬的男子一臉的陰狠。
“好了,現在人已經這樣了,是辦不成什麼事兒了,最起碼有很長一段時間是需要靜養的,這個男人可不簡單,畢竟在道上混了這麼久了,熟悉的人也不少,雖然這幾年都在外地,但是上面還是不放心,我也就放心了,現在小錦在幹什麼?最近都沒有消息。”男子正是鄭元華。
“小錦現在每天還是照常上學,但是最近去了一個小區,去的次數很多,這件事情我正考慮着要怎麼跟您說呢,這戶家裡的主人正是蘇小曼的家人,她的爺爺奶奶,霸佔了她們的老家,住在了這裡,小錦追了那蘇小曼很久了,據說有了十年,感情很深,這要怎麼辦纔好?”
“你說什麼?小錦喜歡那個女人?怎麼可以,哼,還真是個狐媚子,這麼小年紀就知道勾引人了,我要她立即滾出這個學校,小錦身邊不能留下這樣的人,你知道我的意思。”
鄭元華氣的快瘋了,這蘇小曼不知道礙了多少事兒,如果不是她,現在他早就去度假了,還用得着在家裡呆着嗎?這麼沉悶,如果不是上頭那位指定了說要黑豹重傷,他只有聽從的份兒。
“是的,最近去的也比較勤,買的東西也不少,但是聽說蘇小曼已經不住在哪裡了,但是小錦還是經常往哪裡跑,蘇小曼一點都沒有領情,據調查,蘇小曼一件並不喜歡她的爺爺奶奶,也是爲了不跟兩個老人住在一起,所以才搬到外面去的,但是小錦去哪裡是什麼意思,就不清楚 了。”
要說蘇小曼優秀,那也是優秀,但是註定了不是鄭家的媳婦啊,況且黑豹對易雙來說是什麼樣的地位他比誰都清楚,這麼多年,他們的成長一直都在他的視線裡面,但是沒想到小錦會對蘇小曼那麼深的感情,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當初就應該阻止小錦轉學到這裡,也就不會跟蘇小曼有機會見面了。
如果蘇小曼看到這一幕的話,一定會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鄭元華會害黑豹,兩個人一點交集都沒有啊,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兩個人見過面,沒有過矛盾。
別說蘇小曼了,就連黑豹自己都覺得很是奇怪,要說以往得罪過的人,現在也不會有這個膽子對他下手,就算他下臺了,但是還有義子在上面頂着,而且傲天的手段是衆所周知的。
現在只能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莫名其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