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採花盜胭脂蠍

何當歸身上的藥性已褪得差不多了,只是被榨乾了力氣,只憑窗望了一回就倒回榻上去,心裡很奇怪,熠迢不跟着孟瑄走,怎麼卻跑進她的樓裡來,難道孟瑄還有沒交代清楚的臨別贈言?

餘光落處,卻見牀腳處扔着她那一條被撕扯壞的小褲,心頭咯噔一下,連忙跪爬起來,將那東西收藏妥當。做完這樣事,她就已累得氣喘微微了,手足只是痠軟無力。

她面上滿是潮紅的窘意,憤憤想到,回回都是扯壞她的衣裙和小褲,卻回回都斯斯文文地脫下他自己的衣物,這是個什麼臭毛病。兩個孟瑄都不約而同地使這一手,可見果然應了那俗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之言。且孟瑄有沒有搞錯,室內是這麼個閨閣光景,她也沒力氣收拾殘局,怎麼傳話的事也不找一個嬤嬤代勞,讓熠迢那傢伙上來算怎麼回事。她不大耐煩應付那個說話不陰不陽的男人。

扯過被子蓋捂嚴實了,她強睜着惺忪的睡眼等熠迢上來回話,可過了盞茶工夫仍不見他上樓,她疑惑地放聲喊道:“熠迢?你在嗎?”

喊聲落下,有上樓的腳步聲,上到一半就停了,熠迢不大不小的音量傳進上:“你有事吩咐?”

何當歸奇怪道:“你又不是水謙居的人,這會子杵在樓下,我問你有何事纔對。”

悶了一會子,熠迢又道:“早些時候公子將關墨仍出來,我欲綁他去處理掉,可半途中竟被那廝逃了,我將此事報給公子,他這才留下我在此守夜,看顧此院裡的寧靜。”

“他跑了?”何當歸先是蹙眉,旋即追問,“你要綁他去處理掉?他可是關府二少,一個有名的惡霸橫點,你們想怎麼‘處理掉’他?”

“殺。”熠迢簡單回道,“公子雖未明言,不過我猜他也是這個意思。”

何當歸咂舌,乖乖,孟瑄怎麼教下屬的,教出的人有個性不算,連殺一名權貴人物都不經過主子同意?關墨雖然很該死,她也很想設一二毒計修理修理他,可只憑他犯的“採花未遂罪”就一刀殺了,殺他的那個人算不算動了妄業?

熠迢沉默一下,彷彿猜到她的想法似的,沉聲道:“不是爲你才殺他,我殺他,是因爲他就是那個在江湖上惡名遠揚的‘胭脂蠍’,在短短兩年時日內,他姦殺良家女子一百單五人,是個窮兇極惡的敗類。公子與我早就想殺了他,爲民除害了,只是他的身份特殊,明着去殺,一旦東廠追查起來,掃尾是件極麻煩的事,因此上回他纔在我們的手底下僥倖撿回一條命。沒想到如今仍是死性不改,涎顏往刀口上撞,可不是自尋死路麼。”

“胭脂蠍?”何當歸大感詫異,“關墨也算是個含金勺子出世的人,本前程似錦,卻走這樣的邪路,真是作盡天良。孟瑄只說了他是東廠密探,倒沒提胭脂蠍這一段。”

熠迢的聲音從下面樓梯處穿過來,淺淺淡淡的彌散開來:“公子原本是知道此事的,可現在偏偏就半點不知了,熠彤告訴我,公子那日跌進一口井,摔壞了腦子,不記得了很多事。我聽說,他忘得最徹底的就是你。”

“……還好。”提起這個,她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常將軍,是我故意請來的一位客人,”熠迢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我聽見你一直在哭,擔心公子做事太出格。”

“……並沒有。”她緩緩合了眼。

然後就沒了熠迢的聲音,過了一小會兒她叫人,已沒了應答聲。她想着關墨被孟瑄那一扔,絕不會再去而復返、瞎闖園子,而熠迢明日還需隨孟瑄去青州,怎好叫他枯守一宿,明日隨孟瑄趕路時沒精神,孟瑄在旅途中缺少聽用的人,豈不耽誤事?

於是,她連叫了數聲,讓熠迢回去歇着,不用操心她,可再無人搭理她的話,水謙居安靜得像是隻有她一人,她只好作罷了。橫豎熠迢是孟瑄的隨從,她也指派不動,隨他去罷。

朦朦朧朧地勉強睡去,又或者一直沒睡着,她也不十分了然。忽而依稀是醒了,天際陰濛濛的,太陽還沒正式露面,光看天辨不出時辰。她覺得腹中飢餓,又尋下人不着,在房中找了一圈,除了一些酥心點心和鬆糕再沒別的,偏偏現在她的胃脘有口悶火,不想進甜食。

孟瑄此刻,應該已起程了吧?想到孟瑄,就想到他上次說的那個“自己動手做給自己的飯菜,才最合自己脾胃,因此得空時,人人都該自力更生做兩道菜”,她不禁也技癢起來,就往廚房方向走,一時不慎,迷了路徑,久久在同一個地方打轉。

然後,她遇見了一個面部全留在陰影中的高大男人,遠遠衝她抖開了一件杏黃月桃收腰裙,並語帶笑意地說:“何姑娘,你的蟬衣在我這兒呢,你快過來拿。”

她凝目去瞧那件隨風招搖的裙子,果然是蟬衣往日裡最常穿的那種,且蟬衣最愛惜衣裳,又愛鑽廚房研究菜品,因此終年到頭都在裙外另裹一件大舊綢暗繡肚兜,充作圍裙用。戴的久了,蟬衣的許多衣裙都是當中簇新,雙肩和下裳卻舊掉了顏色,看起來有種特意薰染的“漸變色”的效果,青兒還笑稱蟬衣爲“潮流時尚人”。

而那男人手中那件,就是中間新、四周舊,隱隱勾出一個荷葉形肚兜的形狀,九成九是蟬衣的老衣服。

她認出來之後,慌不迭地往前方趕去,央求道:“快告訴我她們兩個在哪裡,請將她二人發還,要什麼酬謝都可以。”

“哦?”那人笑道,“就算上好的丫頭,至多也就八兩銀子一個,那兩個貌非妍,人又笨,何姑娘你怎麼對她們如此着緊?真的要什麼酬謝都可以?”

她認真地點點頭,交涉道:“她們兩個是挺笨的,沒什麼特別能幹的本事又愛招惹是非,嘴裡還一點不饒人,聽久了就很煩,放一個在家裡就合宅不安,衝犯主人,因此除我之外根本沒人待見她們。假如閣下能將二人毫髮無損地還我,我願封五十兩黃金爲謝禮。”

那人一愣,質疑道:“你怎麼可能有黃金?黃金乃皇家專屬珍器,就是世家望族裡,有黃金的也不多,姑娘你別是匡我吧。”

她也愣了愣,驚然想起,擁有黃金是她上輩子做何嬪時節的事。那人說的沒錯,普通的商賈富豪,就算腰纏萬貫也沒有十兩金條,青兒就是最好的例子,想收藏幾塊金磚卻沒有門路購買。因此她當然也沒有金條,怎麼這麼信口開河的話,說冒就冒出來了。

她連忙糾正道:“對不起,我說錯了,金子我雖沒有,不過我願意拿六百兩銀子贖她們,見人就契銀。”

“六百兩銀子?”那人冷笑,“你倒大方,可我無功不受祿,怎配拿姑娘這麼多銀子?”

她違心地說:“閣下幫忙照顧蟬衣二人,一點俗物,聊表寸心而已。”

那人張口笑道:“既是俗物,又有什麼意思,不如換些別的不俗氣的東西,我要的也安心一些,姑娘也不至於太虧本,何如?”

“什麼不俗氣的東西?”連白花花的銀子他都看不上眼?世上有什麼比銀子更妙的東西?

那人一字一頓道:“你的身子。”

“……”

“陪我睡十晚,做我‘通天動地功’的爐鼎,待事成之後,”那人揮動手中的那件長裙,“不光兩個丫頭還給你,我還用與她們等重的金銀答謝你,何如?”

她警戒地退後一步,冷冷問:“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進到清園裡來的?敬告閣下,若你敢對我生一分歹念,有人不會同你善罷甘休的!”

那人把長裙扯在手心裡玩耍,自言自語似的說:“兩個十六七歲的無知少女,還有個一二分姿色,要是一步踏錯遭逢什麼厄運,比如,不小心走進了一個蒙古騎兵的駐營裡——從此地往北有不少那種騎兵暗營,百八十個甚至更多,地理圖上都不曾標註過的那種,那裡面非常稀缺女人——倘若蟬衣她們兩個遊山玩水,不小心走進那裡面,那可就,不太好辦了。”

她驚恐地瞪着那人,想看清楚他的面容,只是瞧不真切。他到底想怎樣?

那人緩步向她走過來,可臉部始終沉浸在一片陰影中,口吻裡卻漸漸有了點熟悉感,像是她的某位故人。這一定是是錯覺對吧?她能有什麼故人,做這種倒賣人口的勾當?

那個人的嗓音如一罈陳釀的竹葉青蠍泡酒,一邊走近一邊笑道:“那些蒙古大兵不喜歡財寶,只喜歡女人,給他們推去一車子碎銀,還不如推去一車子營妓更受歡迎。我從前也送過去不少營妓給他們,可是消耗得太快了,好似雛雞丟進了狼窩,少則半日,多則兩天,能剩下兩根骨頭就不錯了……那些人可不懂憐香惜玉是什麼意思,每天晚上都會有這樣承受不住折磨而死掉的女子,會在第二天被從營妓的營帳裡拖出來。有一回我還聽見他們用蒙古語交流說,嫌女人身上的洞少了,一回才能讓三個同上,等得人很不耐煩。我當時就心道,那些未開化過禮義文章的人,真就跟野獸無甚區分,多惹人厭哪。”

她全身顫抖,撲上去奪那人手裡的裙子,口中大聲呼叫着:“把蟬衣還我!你這個人渣!卑鄙!無恥!敗類!”

那人不屑地一笑,單手製住她,另一手拋開裙子,徑直探進她的裙下面找上她的芳澤,在最柔軟的花瓣之間毫不憐惜的*,同時附耳笑道:“有個名叫羅白芍的少女,才被丟進去半個時辰,我路過時隨手掀開營帳往裡看了一眼,她的衣衫盡數被撕碎,渾身青紫,頭髮散亂,眼神呆滯。”

此人一定是一名花叢熟客,如此粗暴的手法和進入方式,竟然帶着無窮的魔力,那一種能融化任何堅冰的駭人魔力。她拼力地在他的魔掌下掙扎,終是掙扎無果,被他擺佈得沒有神智。她無法思考,像是被包圍在他的火焰裡,只能被他的熱烈焚燒着。

“等再過兩個時辰去看,她赤裸的身子上遍佈着點點青紫的淤痕和污液,一眼望過去,淫靡中帶着怨怖,脣邊卻有淺淺的笑意,你說這怪不怪?”他靠在她頸部的柔嫩肌膚上,輕輕地咬弄着她,指尖已觸碰到了她最柔軟的一處,而那放肆的長指還不滿足,甚至還摸索到了花徑處,大膽地探了進去。

她奮力地用指甲撕抓他的手臂,並不見任何效果,最後才終於注意到,她的長指甲昨夜裡全部都修短了,沒有一分殺傷力了。

“第二日再去看,她的眼睛還是睜開的,裡面充滿了恐懼、痛苦和絕望,原本美麗的臉蛋兒腫脹不堪,可是還能依稀辨認得出是昨日丟進去的那名千金小姐。她的身體是裸着的,上面遍佈着青紫的指狀淤痕,下體更是慘不忍睹,血跡順着原本白嫩修長、現已看不出原樣的大腿,緩緩向下流着……她變成了一具污穢的屍體。”他無限輕柔地說着,長指在她的腿間進出着。

他親暱地廝磨她的耳垂,將這些可怕的話當成曖昧的情話一樣告訴她,讓她發出一陣陣恐懼而絕望的戰慄。這個人是魔鬼,他是個鬼。

“你究竟是什麼人,”她滴着兩行吃痛的淚水,厲聲問,“又與我有何深仇大怨?若真有那樣的仇怨,你就痛快一刀殺了我,那我涉過黃泉、下了地獄也不找你報仇——給我一個痛快!”

“想要一個痛快?”那人噙着冷笑,長指在花徑中反覆進出,誘惑她滲出花蜜,口中*地問道,“姑娘可曾痛痛快快雲雨過一回?若沒有過的話,那你死後纔要深深怪我了,你會氣得拿刀追殺我,生生世世纏着我的。”他將她當成了一把琴絃,在指下急促地撥動着,琴聲凌亂高亢,伴着長指的最後一個穿刺,將她直直送入雲端。

她的靈魂像是被他的這番舉動烙上了永久的印記,一時她的胸口如大戰前的擂鼓,久久不息。除了一個死亡,再也不希求別的了,三千煩惱絲瞬間化灰。

現在的孟瑄假如知道,她被一個魔鬼凌辱殺害了,他會爲她復仇嗎?他現在人在何方。

“你能想像,我有多懷念這些嗎?”他擺弄着全然沒有知覺的她,低聲問道,“乖逸逸,握住我,給我反應,爲我準備好。”這樣說着,他釋放了分身,一個挺腰的動作,貫穿並撕裂了她。

她發出了一道絕望而刺耳的尖鳴聲,此時此刻,除了尖叫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武器可以救贖於她。

然後,然後,這一聲尖叫就真的救了她,她大哭着醒來,並彈坐起來放聲哭泣,哭到嚶嚀抽泣,無助如一名三歲孩童。最後,最後,她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個真實而可怕的噩夢。原來只是一個夢,一個差點就殺死了她的絕望夢境。可明明知道僅是一場空夢,她還是不能不放聲大哭,這種無盡的悲意緣何而來。

熠迢從外面衝進來,一把將她摟緊懷裡,安慰道:“別怕,我在這裡,我一直都在這裡。”

第274章 他來自於未來第259章 當歸後繼無力第766章 一錯不能再錯第762章 紫姨娘想上位第657章 公堂大變活人第458章 這個繼父如何第159章 段少越牆之謎第506章 一腳踹在胸口第759章 凶宅險象環生第341章 明初十大美人第125章 欣賞絕色美人第297章 九草湯毒你丫第584章 哥倆好的計劃第281章 冰面人語驚人第524章 周菁蘭是狗名第437章 男子擇女權利第067章 心目中的女神第052章 刁山藥與青樓第186章 孫氏嫁前失貞第415章 沙文主義的豬第267章 兩人品嚐心痛第676章 寧王虎落平陽第647章 丫頭吃醋沒有第784章 番外之長生願第227章 女人懷孕易傷第666章 寺廟裡得戒色第391章 亡國的胭脂井第231章 傾國傾城藍顏第175章 前世滅門重現第543章 有芳情傾七少第639章 伺候兩名大少第630章 越玩越大的宴第750章 我只負責清兒第252章 煽風點火着火第334章 段少野店求醉第596章 腹黑丈夫小計第344章 尋歡是苦澀的第415章 沙文主義的豬第267章 兩人品嚐心痛第315章 處男充滿苦惱第134章 段哥哥何妹妹第445章 俠骨柔情之雋第035章 極品毒舌男人第323章 山妖雲雨索命第570章 孟家斷無弱者第590章 夫君請等一等第625章 親生女是癡呆第164章 一輩子的銀子第429章 此間的女主人第323章 山妖雲雨索命第446章 祖墳冒了青煙第470章 終被家族除名第081章 少女時光如水第575章 月兒玉贈郎君第545章 一雙小姐妹花第186章 孫氏嫁前失貞第649章 兩個火命女孩第128章 吸血魔王說媒第579章 你媳婦沒生產第079章 聶淳從天而降第009章 七情六慾不斷第624章 彭時彭漸之母第340章 一睡判若兩人第120章 鳥鳥丁吸血怪第066章 不患寡患不均第177章 迷情只有三日第444章 妹妹戀人有戲第627章 心虛的人是誰第608章 七奶奶偷人了第769章 我夫人她很累第413章 小女孩你也搶第580章 清兒是我妻子第514章 她也是我夫人第613章 滅三族的羅家第299章 死字怎麼寫的第337章 二女深情對視第404章 綁了小妞投河第311章 捉姦的人來了第007章 拋樹葉救螞蟻第694章 寵妃仍是處子第118章 小姐色誘表兄第438章 入幕之賓是誰第556章 孟家十一虎將第122章 六個人的對弈第141章 吃掉她的內力第384章 靜日香情意濃第671章 嚇出兩個孕婦第385章 不過是爲了愛第129章 求教錦囊妙計第645章 陪她們玩一玩第759章 凶宅險象環生第346章 打借條的情人第325章 市儈的貴公子第619章 羅家人的嘴臉第780章 大結局 (下)第749章 白衣不沾雨水第505章 韓放膽裂而亡第081章 少女時光如水第117章 羞澀的止癢法第470章 終被家族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