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不叫我大哥哥了啊。”江煒故意伸出手揉了揉梅輕舞的頭,惹得梅輕舞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煒看着表情惡狠狠卻怎麼看都可愛,沒有一點氣勢的梅輕舞,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認真地回答我,你拜了情神尼爲師,究竟是爲了什麼?”
“我不要任何人傷害我娘,就算是我爹也不可以。我還要讓我娘休了我爹,怎樣?”梅輕舞脣邊泛出冷冷的笑意,雙眼則是緊緊地盯着江煒。
書上說“夫爲妻綱,父爲子綱”,她這樣的話肯定會被他認爲是大逆不道吧。可是那又怎麼樣,她絕對不要再讓孃親受到傷害,絕對不要再被任何人隨意擺佈。
江煒伸出捏了捏梅輕舞的臉,“小丫頭,不許那樣笑。”那樣冷漠的笑,彷彿看透了世間的一切,讓他心裡覺得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咦?竟然沒有斥責她。梅輕舞看着江煒,良久才笑道,“知道了,大哥哥。”看來江煒跟別人果然是有一點不一樣,竟然能夠接受她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
“少爺,了情神尼還在等您呢。”一旁的青逸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江煒瞪了青逸一眼,然後把梅輕舞放下來,拉着她的手走進了院落。
青逸則很是委屈地跟在他們身後,他們是做小輩的,總不好一直讓了情神尼等待啊。若是被老爺知道了,少爺自然沒什麼,他卻免不了要受責罰的。
院落之中很是乾淨,江煒徑直走向中間的廂房,很是恭敬地說道:“弟子江煒,求見了情師叔。”
“進來。”柔和的聲音從廂房之中傳來,有一種讓人平靜的力量。
梅輕舞隨着江煒走進房間,只見一身緇衣的了情背對着他們跪坐在觀音像前,左手轉動佛珠,右手敲擊木魚,口中似乎還在念着經文,並沒有因爲他們的到來而停止手中的動作。
“弟子江煒,奉師父之命前來向了情師叔學習劍法。”江煒向背對着他們的了情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梅輕舞則是雙膝一沉,直接跪在了地上,“信女梅輕舞拜見了情神尼。”
“江煒,你之來意我已知曉,且在旁邊等候。”了情神尼依舊敲擊着手中的木魚,頭也不回地吩咐道,“至於這位小施主,還是請速速裡去吧,貧尼早已非有緣人不見。”
江煒順從地站到一旁,梅輕舞則是看着了情的背影說道,“相見即是有緣,我既然來到神尼面前便是緣分使然,神尼爲何說我並非有緣之人?”她早已經分析過,拜了情神尼爲師是她現在唯一改變自己的機會,自然不會因爲了情神尼的一句話便輕易放棄。
“信女來此之爲一事,求了情神尼收爲爲徒!”梅輕舞說完便重重扣了下去,光潔的額頭上頓時殷虹一片,有些血液滲出。她雖是庶女,但是自小就被柳眉嬌生慣養,如今重重叩首,竟是立刻便頭破血流了。
“小施主與江煒有緣而已,貧尼說無緣便是無緣,小施主請回。”了情神尼仍是頭也不回,手中的木魚絲毫沒有停頓。
砰……“請神尼收我爲徒。”
砰……砰……重重的叩頭聲不斷地在房間之中響起,梅輕舞的額頭已經是血肉模糊,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仍舊不斷地叩首着。
江煒看着不斷叩首的梅輕舞,雙腿顫抖了一下,還是忍住沒有上前阻止梅輕舞。雙手緊握在身側,眼中只有梅輕舞那堅定的神情。
“請……神尼……收我……爲徒。”砰……眼前的景物已經變得模糊不清,說出的話也變得斷斷續續幾不可聞,梅輕舞卻還是堅持叩拜下去。
不能放棄,不能放棄!她一定要變強,絕對不要孃親再受到傷害,絕對不要無法保護在意的人,不要再成爲那被人隨意犧牲的梅妃,絕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