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個大小相當的布娃娃,已經被扎的千瘡百孔,尤其是頭部,更是慘不忍睹。
這是宮中最忌諱的詛咒之術,早先曾經有妃子拿着這種布娃娃做*之事,意欲通過這種巫術來獲得皇上的寵愛,最終被發現,落得個午時斬首的下場。
莫鳶和姚鶯面面相覷,再看向宮中一同跟來的太后身邊的婢女,臉上神色各異。有震驚,有訝異,有惶恐不安,不過,這些都是婢女看到的表面現象。
唯有莫鳶和姚鶯心中清楚的很,這個結果確實是她們想看到的。
就在幾天之前,李玉寧因爲莫鳶出的餿主意暗中對莫鳶微詞頗多,姚鶯滲透敵軍滲透的很好,李玉寧當着她的面兒說莫鳶的不是,姚鶯佯裝無意間說出她早先認識一位會祛晦氣的師傅,不若讓他來幫助李玉寧祛祛回去,興許會時來運轉,李玉寧當即答應。
就這樣,李玉寧從師傅那裡又暗中偷學了這一招,詛咒術。
事實上,師傅早就被姚鶯授意過,他一定要表現出自己的厲害,藉以假裝無意說出這忌諱之法。李玉寧的好奇心重,又爭強好勝,自是不肯放過如此好的報復方法,只要做的滴水不漏,危險性最小。
可是萬萬沒料到,這是姚鶯和莫鳶精心導演的一齣戲,姚鶯負責設下圈套,讓李玉寧鑽,而莫鳶則負責默契,挑選時機入宮得到太后的授權,也避免了日後發生什麼,被李玉寧反咬一口,何況又有太后身邊的婢女作證。
婢女把這個兩個布娃娃,呈現到了太后的面前,這是實實在在的證據,不再是簡單的什麼衝撞之氣,而是確確實實的詛咒。雖然布娃娃之上並未署名是誰,可是太后這些個日子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自然會把這種事情聯繫到自己的身上,心中明瞭可嘴上不好說出。
太后大怒,想要抓來李玉寧就地正法,被莫鳶勸住。
“皇祖母,二姐姐是因爲聽信了仙道之人的話,受了蠱惑因此纔會犯下這不可饒恕的罪孽,也算事出有因,還望皇祖母從輕發落。”莫鳶如是說。
“像這等沒有頭腦的妾室還留在身邊作甚,當初皇上就不該做主這門婚事!”太后對事不對人,看了莫鳶一眼,但也有沒有責怪的意思,補充了一句,“當初你也是爲了雲廊和玉寧好,只是不成想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莫鳶連忙站起身欠了欠身子:“孩兒知錯了。”
太后擺擺手,不再追究莫鳶的責任。
然而問題來了,慶王爺剛剛納了新妾室,就要讓其遭受牢罪之苦,就算傳出去也要有個罪名安插,可是無論安個什麼罪名,李家上下和皇上那邊都不好交代。況且,太后也不想做的那麼絕,念在她尚且年輕,又是初諳世事,總該是有一個鍛鍊的過程。
這件事困惱了太后幾天,本來睡眠就不好,現下更是嚴重,幻覺出現的次數也是越加頻繁,身邊的婢女、嬤嬤見狀不禁爲之擔憂。每次皇上來的時候看到太后精神不好,都要求太醫來看看,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太后自然委婉地推脫掉,直說已經拿了補藥,每天都有在喝。
終於,太后身邊的嬤嬤說話了:“太后娘娘,不若讓側妃去寺廟中帶髮修行,爲太后祈福,對外就說是彌補上次祈福的所作所爲。也好過其他任何懲戒不是?”
太后思前想後,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但是顧慮到莫鳶的感受,還是把她招進宮中將此事告知。
莫鳶聽後本來卓亮的眉眼果然暗了下去,畢竟是她的二姐姐,帶髮修行對一個女人意味着什麼,不用想也知道這無異於被打入了冷宮一般。若是太后一天不消氣,或者是存活一天,她就認定是李玉寧的存在衝撞了自己,不會放李玉寧出來。
面上的功夫是做給太后看的,果然,太后見狀拍着她的手安慰道:“按照後宮懲戒制度,這已經算是最仁慈的做法。”
莫鳶點點頭,口中卻還是佯裝不忍心地求情道:“皇祖母,二姐姐這纔剛剛嫁人,就要去寺廟中帶髮修行,孩子總覺得太過……”
“殘忍嗎?”太后反問,一臉倦態有掩飾不住地無奈,“可事實擺在眼前,你不是也看到了?”
莫鳶不說話,面上萬般的不捨和不忍,太后娘娘見她如此爲難,嘆了口氣,正要作罷,但聞婢女傳話來:“太后,安貴妃前來請安。”
太后蹙眉,這個時候她來做什麼?
針對這件事,安貴妃早就有所耳聞,尤其是和李玉寧相關的事情。本來當初莫鳶爲李玉寧和陌雲廊向皇上請求婚配的時候就是百般的不情願。她肚中懷着陌雲廊的孩子,又和陌雲廊兩情相悅,早先那個被送來的姚鶯就夠她不悅的了,如今又添加一個莫鳶的二姐姐李玉寧!
聽聞下人說太后想要讓李玉寧去寺廟中帶髮修行,又一大早把莫鳶招進宮,無非就是香徵詢一下莫鳶的意見。在太后心中,莫鳶像個寶貝一樣被捧着,她說的話自是有分量,若是兩三句給李玉寧求情,豈不是重新讓李玉寧在慶王府作威作福?
安貴妃,巴不得李玉寧離開。
故此,莫鳶前腳進了太后寢殿,後腳安貴妃就跟來了。
“妾身參見太后娘娘。”
莫鳶見是安貴妃,微微蹙起的眉頭有了絲舒展,望向一旁的嫣兒時,眼底流淌過讚賞,嫣兒頷首承接,垂首在她身側站好。
李玉寧帶髮修行的消息,正是嫣兒“無意”中透露給安貴妃身邊婢女的。
“對於這件事,讓李玉寧去帶髮修行恐怕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然,若是太后精神一直這樣頹靡下去,保不準會讓皇上查出事情的真相,到時候就算郡主想要幫忙,也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安貴妃說的情真意切,聽在莫鳶的耳朵裡卻是她巴不得李玉寧趕緊離開。
不置可否,這正好是個不錯的臺階。
莫鳶面上猶豫不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終於,還是在太后的目光中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辦了。”
南翼楓去拜見三皇子,現如今的姐夫陌雲廊,本意是要商量關於店鋪的擴張事宜,看他能不能幫忙置辦幾塊繁華的地皮,眼看到了中午,索性也就被留下來吃飯。
早先李玉寧是鍾情於南翼楓的,論樣貌,勝過陌雲廊,論秉性,在李玉寧面前總是溫潤公子的樣子,在她心中自然勝過清冷的陌雲廊。
可如今木已成舟,自己嫁給陌雲廊成爲既定的事實,唯一不甘心的是莫鳶搶佔了這塊肥肉,不僅佔有南翼楓,還令她在太后祈福過程中出醜,捱了懲罰。
“翼楓啊,不知莫鳶在南家中今日可好?”開場白,李玉寧自然而然把話題引到了莫鳶的身上。
一旁的姚鶯豎起耳朵,明顯的警覺起來,她深知李玉寧和莫鳶的關係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般親熱,這次莫鳶不在場,李玉寧難免會做出什麼傷害莫鳶。
如今,姚鶯和莫鳶也算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若形勢對莫鳶不利,間接也就影響力哦姚鶯的利益,當然要謹慎提防李玉寧對莫鳶所做的任何言語上的攻擊。
陌雲廊也是情場高手,自是能看得出李玉寧看南翼楓的眼神中透露出的脈脈溫情,不覺也加了幾分注意力。
“很好。”這是南翼楓的簡易回答,男女情愛這種事情最容易暴露,南翼楓也不是什麼清純浪子,李玉寧對自己的好感表現的如此露骨,別人看得出一二,作爲當事人更能感覺其中的曖昧。
“那就好。莫鳶這個孩子,打小就不讓父母省心,如今嫁到你們南家,可是要好生管教,莫要因爲她丟了南家的臉面。”李玉寧話裡不無諷刺道。
南翼楓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不過,莫鳶的教養很好,知書達理,處世之道又深得母親的喜愛,所以王妃也莫要擔心。”
這是在幫着莫鳶說話,李玉寧聽南翼楓如此護着她,心中越發的不得勁了,也不管身邊坐着的都是些什麼人,完全忽視了陌雲廊的存在,梗着脖子繼續道;“那是自然,從李家出來的人自然差不了。只是獨獨這李莫鳶,我擔心的不僅僅是她的教養問題,她的另一面不知郡馬可知否?”
陌雲廊瞥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吃飯,其實他心中也早就有心想要除掉莫鳶,若不是她處處幫助皇后,安貴妃在宮中的動作也不會屢屢受挫。若是利用李玉寧心中對莫鳶的不滿,對莫鳶深有打擊,也算是意外收穫。故此,暫且先不論李玉寧對南翼楓懷有什麼心思,若是她真能令南翼楓對莫鳶的看法大爲改變,製造夫妻二人之間的混亂,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基於這樣的心思,陌雲廊反倒是任由李玉寧發表言論。
倒是一旁的姚鶯,聽聞李玉寧話鋒一轉,言辭中大有對莫鳶不利的苗頭,不等南翼楓答話,她先道:“想來郡馬整日操勞店鋪生意,也無暇顧及,不若玉寧姐姐說來聽聽啊。”
李玉寧斜了姚鶯一眼,嘴角含着一抹轉瞬即逝的冷笑,再次看向南翼楓:“要說莫鳶,在宮中的傳聞倒是不少,早先還聽聞宮中的婢女們說她和七皇子走的很近,打情罵俏的樣子就好像一對小夫妻一般。”
南翼楓聽聞這話只是笑了笑:“莫鳶是太后親封的郡主,如此說來,和七皇子也算是兄妹,兄妹之間,自然會有交流。”
不等姚鶯爲莫鳶辯解,南翼楓已經先入爲主,把這件事情看淡了很多,倒是顯得李玉寧有些大驚小怪了。
“可畢竟只是太后封號,和皇室也並無太大關係。就算是皇宮內苑中的皇子公主之間交往也還有個度,像她這樣,現在宮中已經有些流言蜚語,若是被天下百姓知道,郡主是哥言行不檢點的人,到頭來損壞的還不是南家的顏面?”李玉寧這話說的也不無道理。
南翼楓只是淡淡一笑:“由得她們說去吧。”舉杯和陌雲廊碰杯而飲,竟是沒有沒有興趣再聽聞李玉寧對莫鳶的誹謗之詞。
李玉寧還欲開口,一旁的姚鶯說話了:“相較南家的顏面,太后只怕更關心的是皇家的顏面吧,既然莫鳶是郡主,自然也屬於皇家一員,太后尚且沒有理會這些言論,若是郡馬理會了,不是太過小題大做了嗎?也枉自讓他人覺得郡主嫁了一個小家子氣的男人。您說是不是,郡馬爺?”
姚鶯話裡話外,無不是護着莫鳶,反倒是罵李玉寧太過小家子氣了。
李玉寧不服氣,斜睨着姚鶯:“王妃在說話,你添什麼亂!”明顯拿氣勢和身份壓制姚鶯。
姚鶯淡淡一笑:“回王妃的話,我是慶王爺的侍妾,也算是慶王府的一員,怎麼,和郡馬爺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嗎?”
李玉寧冷笑,眼神和言語中均帶着不屑:“在這慶王府,我是慶王爺明媒正娶的側妃,皇上婚配,而你呢,無名無份,你說你有什麼資格!”
“夠了!”陌雲廊一拍桌子,滿桌的碗碟跟着震顫,李玉寧和姚鶯皆嚇了一跳,唯有南翼楓,只是淡淡地笑笑:“慶王爺莫要動怒,自古以來,後院皆爲是非之地,南某感同身受。”
陌雲廊看了南翼楓一眼,兩人相視而笑,其中的言語自是不必表露,內苑都有三妻四妾,有女人的地方何談安寧一說?何況娶來的都不是尋常女子,有身份有背景,男子的霸權主義更是要收斂很多。
爲了耳根清靜,未等吃完,陌雲廊帶着南翼楓去書房商量事情,獨留李玉寧和姚鶯在大廳餐桌。
兩人前腳剛走,李玉寧就擺起了當家女人的派頭,對姚鶯趾高氣揚:“不論你比我進門早晚,沒有名分就連個丫鬟都不如,讓你上桌吃飯已經是慶王爺對你莫大的恩惠,妄想通過莫鳶爬到我的頭上,門兒都沒有!”
姚鶯倒是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往口中送飯,任由李玉寧在那裡自說自話。
李玉寧一個人吵吵,見姚鶯一點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沒有,前面氣勢磅礴地說了那麼多,現在看來反而倒是顯得軟綿綿沒有一點殺傷力,盡數被姚鶯的無視給軟化掉了。
“本王妃在和你說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不予理會!”李玉寧徑自雷霆震怒。
姚鶯把飯碗一放,擡眼看了看虎視眈眈盯着自己的李玉寧,嘴角揚起:“李姐姐,我吃完了,您請便。”說完,站起身就要走,被李玉寧橫身攔住去路。
“怎麼?李姐姐想要來硬的?”姚鶯說出的話本就酥軟無力,可是李玉寧分明從她的目光中嗅出了危險的氣息。
李玉寧本就沒有什麼底氣和他人逗,無非就是憑藉自己是慶王府有名無實的側妃而已,並利用莫鳶是郡主,而自己是她姐姐來裝飾自己的外表,好像看似很強大,實際上都是紙老虎,碰到硬角色,根本就不堪一擊。
李玉寧深知自己這一點,面對姚鶯射出的駭人目光時心中也確實震顫了一下,卻還是依舊梗着脖子道:“我只是警告你,以後看清楚形勢再說話,莫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姚鶯“咯咯”笑了:“哦?恕妹妹愚鈍,姐姐的話聽不太明白。”
李玉寧見姚鶯稍有服軟的跡象,那股子依附權勢的勁頭又擺了出來:“聽不懂以後就少言,你那副聖人的姿態不見得有人領情,該站在哪一邊你心裡有數。”
姚鶯理了理鬢角的頭髮:“我記得剛剛有人說我身份卑賤,怎可還有位置可站?莫不是妹妹聽錯了?”
李玉寧見她蹬鼻子上臉,給軟果子都不吃,不由得怒從心生:“賤蹄子,憑你想和我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姚鶯灑脫地揚了揚秀髮,扭動腰肢,繞過李玉寧向門外走去,悠悠傳來一句話:“勝負未分,福禍不可知,將來如何,豈可儘早下定論,好戲還在後頭。”
姚鶯甩袖離開,任由李玉寧在身後大喊大叫。
安貴妃在宮中一直有所顧慮,一方面忌憚皇后會找機會對自己腹中的胎兒下手,另一方面對待在慶王府中的李玉寧頗有疑慮和不甘心。
於是,安貴妃想到一計,一石二鳥。
安貴妃的肚子日漸隆起,走路需要婢女攙扶,凡是御膳房中送來的食物都要經過太醫鑑定,無毒之後方可食用。
這天,安貴妃告訴太醫自己的保胎藥已經所剩無幾,讓他去太醫院再取一些來。太醫的離去沒有人再鑑定食物是否有毒,安貴妃讓婢女取來一隻白色的貓,試食。
結果出人意料的,白貓食用之後而亡,婢女大驚失色,連忙喚御膳房中的人前來答話。據御膳房中的人口供所言,今日皇后娘娘身邊的婢女曾經去御膳房中取棗糕,倒是比平日花費的時間長了那麼一點。
說到底,無非就是御膳房中的夥計不知道該把這個罪責推給誰,御膳房中的人都是無主無依附,眼下見安貴妃身懷龍種,而御膳房中只有皇后娘娘的婢女曾經去過,故此道出實情,外加一句“比往常時間耗費的長了些。”讓宮中這些個女眷兀自猜測去吧,只要讓御膳房遠離是非就好。多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加在其中。
而安貴妃,正好利用宮中這些人明哲保身的想法,掌握好皇后娘娘每日吃棗糕、取棗糕的時間,又遣走太醫,自己下毒,正好可以栽贓給皇后。
如此一般,這件事驚動了皇上。
直到太醫趕來,鑑定出食物中有毒,而又有死亡的白貓擺在眼前,由不得皇上不震怒。
安貴妃窩在皇上的懷裡哭哭啼啼:“當初讓皇后和了桂花酒的確是臣妾的不對,可也並非有意爲之,如今,皇后爲了給她的孩子報仇,竟然想要毒殺我們母子。皇上,您可要爲臣妾做主啊。”
安貴妃說的悽慘,握着皇上的手撫上自己的腹部,更加深了皇上對皇后的憤怒。
“皇后太過膽大妄爲了,她的孩子是孩子,你的孩子就不是朕的孩子嗎?”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安貴妃知道自己的計策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
皇上去找了皇后,指責她的行爲卑劣,若不是看在安貴妃和腹中的胎兒皆平安無事,一定不會輕易地放過皇后。
皇后自然是雲裡霧裡,聽婢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才恍然知道皇上是被安貴妃矇蔽了雙眼,只因她腹中的孩子,已經不能再聽皇后任何的辯解之詞。
以前,皇上每天下朝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皇后,如今,倒是顛倒了過來,不再踏入皇后的寢宮,而是改爲去看望安貴妃。
安貴妃煽風點火:“皇上,臣妾恐怕不宜在宮中養胎,萬一皇上和臣妾哪日不注意,又着了有不軌心思的人的道兒,那臣妾腹中的孩兒莫不是就保不住了。”
安貴妃聰明的沒有提及皇后娘娘,可是話裡話外透露的信息除了皇后再無第二人。
皇上一聽確有道理:“那愛妃怎麼想的?”
安貴妃楚楚可憐狀:“臣妾不想離開皇上半步,可是爲了腹中的胎兒着想,臣妾想着,是否可以去慶王府好好養胎,有陌雲廊在,自是會把臣妾保護的好好的,再怎麼講,臣妾也是他的養母。”
聞聽這話,皇上點了點頭:“有道理,也不失爲一個保胎的好去處。”
如此簡單的,安貴妃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一方面令皇后失寵,另一方面,如願地光明正大住在慶王府,不僅可以天天和陌雲廊見面,還能好好修理修理那個得勢忘本的小賤人——李玉寧。
皇上的諾言很快兌現,安貴妃帶着隨身奴婢,收拾基本生活物品,來到慶王府。
對安貴妃的到來,唯一歡迎的女眷,就是姚鶯。李玉寧只是堪堪盈盈下拜,對這個沒來由突然闖入慶王府的婆婆,心中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不安和不清不願。
“李玉寧,嫁入慶王府這些日子,過的可還好?”在婢女的攙扶下,安貴妃落座上首,沒有理會姚鶯的主動示好,反而是盯着李玉寧問話。
鑑於安貴妃十分給面子的將了姚鶯一軍,李玉寧心中頓時敞亮了許多,對安貴妃的問話多少也比先前的親近,有禮貌了許多:“回安貴妃的話,玉寧過的很好。”
“可是,聽聞傳言,你和雲廊的感情不是很好,如今還鬧得不能同牀共枕?”初聞,安貴妃好像是在關心李玉寧,實則這麼露骨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無端就有了另外一層含意。
忽略掉心中的不安,李玉寧只好答道:“回安貴妃的話,是日常生活中出了一些小事,不過沒有關係,臣妾一定會好生像慶王爺解釋的。”
安貴妃盯着李玉寧看了良久,心中思慮,論樣貌身段,她除了擁有年輕,比自己也強不到哪裡去,不能給陌雲廊他想要的,這個女人就相當於一個廢人。無非就是看在她是皇上欽配給他的,否則,一定不會任由她在慶王府作威作福。
如今,既然自己來了,就要好好管教管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貴妃娘娘,住的房間臣妾早就命人爲您打掃出來,東西現下也已經盡數歸置好了,您看,您是不是先去休息片刻,一會兒午膳的時候再專門遣人爲您送去?”
姚鶯腆着笑臉,小心翼翼問道,滿口都是討好的語氣。
李玉寧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恰巧落入了安貴妃的眼中。
”好啊,有勞你了,姚鶯對吧?”客氣的語氣和之前與李玉寧對話時所用的語氣完全不同,這令一旁的李玉寧的面部緊繃起來,眸色中明顯有氣在憋着。
安貴妃挺着肚子經過低眉順眼的李玉寧和姚鶯身邊,昂首踏出前廳,心中冷笑,這樣的兩人,如何鬥得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