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素兮在赫連衡的書房之中果真找到了赫連衡所說的那瓶丹藥,看着裡面那黑乎乎的丹藥,杜素兮聞了聞,只覺得一股藥香傳入自己的心肺之中,呼吸之間。連她都覺得自己頓時精神了不少。
果然是好藥!杜素兮心中暗道一聲,拿着藥,用水化開,一點一點的給赫連衡餵過去。
不知道怎麼的,赫連衡許是昏迷了,任憑杜素兮如何的小心翼翼,那藥水都無法讓赫連衡喝下去。從嘴角旁留下。
看着那神奇的藥水被浪費,杜素兮有些肉疼,一旁的飛鷹看了,試探的開口建議道。
“我聽說,嘴對嘴喂藥的話,或許可以,要不然,閣下試試?”
“你給我閉嘴!”杜素兮直接一個白眼翻過去,恨聲罵道。
“現在國家掃黃掃的這麼嚴,你讓我這麼做,不是陷我於死地麼?我若是死了,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杜素兮這一聲實在是兇狠,飛鷹呆呆的看着他,終究是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不敢再亂說什麼。
只是赫連衡依舊不配合的不肯喝藥,無論杜素兮如何小心,那藥水始終順着嘴角流下來。
看着這麼多的藥水被浪費,杜素兮只覺得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眼角餘光看向飛鷹,卻見飛鷹此時正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似乎是在無聲的宣告,看吧,我就說嘴對嘴纔有用!
杜素兮挑了挑眉,自動忽視飛鷹得意的眉眼,心道此時這人一點都不焦急,赫連衡應該也沒有什麼事情,不然這人,哪裡有這般悠閒開她的玩笑?
心念想到這裡,杜素兮自然也放鬆了許多,看着飛鷹,疑惑開口道。
“你說,既然嘴巴灌不進去,那我從鼻子裡灌進去成不成?”
說罷,似乎是爲了給自己鼓勁,讓飛鷹也認同自己的觀點,杜素兮又繼續開口解釋道。
“其實,鼻子和嘴巴都是是互通的,或許從鼻子裡灌下去,或許可以讓他把藥喝下去!”
“……”
飛鷹同情的看了昏迷的赫連衡一眼,只覺得自家的主子實在是悽慘,別人都是美人在懷一腔幽情,這人倒好,兇猛粗魯彪悍之極!
心中正爲赫連衡默哀,赫連衡忽然睫毛微微顫動,幽幽的睜開了眼睛,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似乎是被毒去了幾分神采,面色看起來也十分虛弱的,看向杜素兮的申請卻是古怪之極,顯然是聽見了杜素兮剛剛所說的那番話。
“咳咳!”還未曾言語,赫連衡看着杜素兮那舉着碗,一副真的要從自己鼻子裡灌下去的舉動,頓時咳嗽了起來。
“杜殺!我覺得……我自己能夠喝下去的!”顧不上調和自己的氣息,赫連衡忙不迭的開口解釋,雙眸驚恐的看着杜素兮。
“……”
杜素兮的面色變了又變,最終滿臉怒色。
這樣的情況,杜素兮哪裡還會看不出來,剛纔這飛鷹,是在故意作弄自己了。狠瞪了一眼被綁在了椅子上的飛鷹,杜素兮磨了磨牙。飛鷹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顯然是被杜素兮那股逼人的氣勢嚇到。
冷哼一聲
,杜素兮收回目光,看着赫連衡那紅腫的猶如正常人三倍大小的手臂,眼神的怒意這才消散不少,看着那藥碗還剩下不少藥汁,端起碗,一口一口的用勺子給赫連衡喂下去。
漸漸的,赫連衡臉上的蒼白之色終於消退下去。呈現一種異樣的紅潤感覺。雖然那拳頭,依舊那般紅腫,看起來分外的驚人沒有絲毫的變化。但赫連衡渾身,卻不再是那般虛弱了。杜素兮站的最近,那股生機,自然能夠感覺的出來。
這藥當真是神效!杜素兮在心中嘆道,一直懸在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杜素兮長長呼了一口氣,剛一放鬆下來,不知怎麼得,忽然覺得有些頭暈起來,這股暈眩的感覺來的忽如其來,沒有一點預兆,卻又極其強烈。
杜素兮咬了咬牙,強撐着幾分清醒,也不在意,心道應該是累着了吧,休息一會就該沒事了。正想着坐下好生的休息,腳步剛一擡起,身子卻又忽然一歪,像是身體裡的力量被人剝奪了一般,杜素兮再無任何的氣力。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赫連衡下意識的伸出手拉住杜素兮。卻不曾想他剛剛恢復了些許元氣,手中還沒有半分氣力,不僅沒有拉住,反而被杜素兮的重量一帶,也跟着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兩人着地,發出碰的一聲,杜素兮只覺得後腦一陣疼痛,讓她都齜牙咧嘴的有些受不了。倒是有了幾分清醒,那股無力的感覺,卻依舊讓杜素兮忍不住皺眉。
看着撲倒在自己身上的赫連衡,杜素兮氣的咬牙切齒。用着最後的清醒,拼力開口暗聲哼道。
“赫連衡,你這是救我,還是害我!”
赫連衡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急忙開口道。
“我自然是救你!”
杜素兮卻閉上了眼睛,似乎沒有聽見赫連衡的解釋。
赫連衡俯在杜素兮的身上,看着杜素兮那張臉雖然如常不變,卻感受到杜素兮全身意外的炙熱,似乎她身體裡蘊育了一把火一般,全身都被燃燒起來。
不好!一定是中毒了!腦海裡閃過杜素兮爲他吸出黑色膿血的那一幕……
“主子,這人怎麼會忽然暈倒了?”
飛鷹十分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杜素兮,眼神迷茫。剛纔這人,看起來還好端端的沒有事情,怎麼忽然就暈倒了?
赫連衡沒有回答飛鷹,手中暗自聚集起力氣,強忍着翻涌的氣血爬起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綿軟無力的杜素兮,拿了她的匕首,割斷飛鷹身上的繩子,這才躺在了寬大的梨花木椅之上,虛弱的開口吩咐道。
“飛鷹,準備一套宮中秀女的衣服,,準備車馬出宮去找我師父。”
情況緊急,飛鷹也不多問,立刻就去準備去了。
赫連衡看着懷中嬌小的人兒,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該死的,他從小體質特殊,普通毒物根本殺不死他,所以他才僥倖的撿來了一條命,哪裡知道,這毒竟然如此猛烈,她竟然也因此中毒!
看中自己懷中無比虛弱的女人,赫連衡的拳頭握的緊緊,赫連狂,看來這次你當真撕破臉不顧兄弟情誼了!
杜素兮昏迷,自己不能換衣服,看着杜素兮那憔悴的模樣。赫連衡剛想叫來兩個宮女幫杜素兮穿衣服,飛鷹卻果斷的攔住。
“主子,這人來臨不明,或許跟前幾日書房被盜有關,若是走漏了風聲,對主子的影響也不好。”
飛鷹此話說得合情合理,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赫連衡跌破了眼睛。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飛鷹幫他換衣服便是,只是讓一個男人穿上這種衣服,着實算得上是奇恥大辱,也不知他醒來後……”
赫連衡驚訝的差點摔了下巴,看着飛鷹,半響才道。
“誰告訴你,她是男人了?”
說罷,在飛鷹疑惑的目光下,赫連衡摸上杜素兮的臉,沿着邊緣處仔細的一寸一寸觸摸着,正當飛鷹心道自家主子什麼時候有了這樣變態的愛好時,赫連衡卻眼神一亮,滿臉驚喜的開口道。
“找到了!”隨着“嗤啦”一聲,赫連衡從杜素兮臉上撕下了一層薄薄的半透明的膠狀物質,儼然是一張人臉。
飛鷹立刻大呼出聲。
“易容術!”
赫連衡神情凝重的點點頭,看着飛鷹驚訝的眸子,開口解釋道。
“其實,她是個女兒身,沒想到你都被她騙到了。”
赫連衡說罷,在心底悄悄補了一句,我也是被她騙了許久。
飛鷹緩了好久才緩了過來,看着赫連衡,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她到底是什麼人?”
赫連衡複雜的看了飛鷹一眼,面色滿是沉重,緩緩開口道。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也許她就是杜家的二小姐,杜素兮。”
“什麼,她不是已經病死了麼?”飛鷹驚訝的看着那種清秀的臉,腦子裡靈光一閃,大着膽子試探性的開口道。
“主人的意思是,這個女人是逃婚?”
赫連衡緩緩點了點頭,看着杜素兮,神色間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出去吧,我會幫她換衣服。”
“可是,男女……”
飛鷹剛想說男女授受不親,赫連衡一個眼神卻忽然瞪過來,讓他心中一驚,急忙收了話,轉身朝外走去。
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他何嘗不懂?赫連衡古怪的看着面前昏迷的女子,想到杜素兮毫不猶豫的幫他吸取毒液的樣子,咬了咬牙,取出一塊手帕,綁住了雙眼,在杜素兮身上摸索起來。
少女的皮膚光滑細嫩。赫連衡感受着那驚人的彈力,故作鎮靜的幫着杜素兮換着衣服。
“站住,馬車裡什麼人!”
“站住,馬車裡什麼人!”
一道厲喝攔住了赫連衡的馬車,飛鷹看着那伸出長矛攔住馬車的兵衛,半點害怕也無,鎮定的開口說道。
“大膽,三殿下的馬車也是你能攔下的麼?還不快速速退開!”
意外的,兵士聽着這話,竟然沒有順着飛鷹的話退開,反而上前一步,逼近飛鷹,長矛鋒芒更甚。
“七殿下吩咐過,不管是什麼人要出宮,都必須嚴加盤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