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銳將最前面的位置讓給了冷長熙,斜眼看着冷長熙的表現。
“你最好後退一點,我怕誤傷了你。”這些天來,冷長熙一直在蒙曼的教導下學會運用自己體內的強大的真氣,可據蒙曼反饋而來的消息,似乎效果不甚理想,不然陳景銳也不會在最後關頭選擇犧牲冷長熙。
“你最好傷到我,”陳景銳雖然一邊這樣說着,可也命人將他的輪椅往後推了推,“你能尚到我,還證明你有些本事。”
冷長熙冷冷一笑,沒有說話,他跨在斷龍門前,碩大的斷龍門像一道劈天蓋地的巨浪,而冷長熙站在它面前渺小得就像大海中的一葉扁舟,秦玉暖站在冷長熙身後,雙手緊緊地箍住冷長熙的手臂,她有些害怕了。
“不要怕,”冷長熙側過頭,用僅有兩人才聽到的音量在秦玉暖耳邊低聲囑咐了一聲,“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只管抱着我,我會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現在,離開我三步遠,我怕會傷到你。”
秦玉暖老實照做,她一直相信冷長熙,一直都是。
冷長熙雙腿微微分開,閉目凝神之際,旁人似乎都可以感覺到周圍像是起了風一般,有一股縈繞不斷的氣流環繞着斷龍門,就連蒙曼都不禁在心裡感嘆了一句,好強的真氣,爲何他這三天教導冷長熙的時候從沒發現他的氣功已經強大到這種令人髮指的地步?
天吶,原來他一直在隱瞞自己的真實實力嗎?蒙曼自詡看人很準,沒人能騙過他的眼睛,可冷長熙,卻還是……
就在蒙曼暗覺不好的時候,冷長熙忽而出掌,強勁的掌風似乎在空中盤旋出了一條金色的傲龍,在空中雲遊吟嘯了一番直接一個猛龍過江,朝着斷龍門奔去,所謂斷龍門不愧是斷龍門,就在這龍頭龍爪如此強有力的攻擊下還能屹立不倒,可是很快,待一整條龍全都竄入了門內,一陣天崩地裂的響聲幾乎要將人都震聾了。
一時間,秦玉暖彷彿看到了斷龍門在漸漸裂開,冷長熙果然成功了,突然想到冷長熙對她的囑咐,秦玉暖上前抱住了冷長熙,幾乎就在這一堆亂石亂墜之間,冷長熙牽着秦玉暖護在身後,躲過這無數跌落的石塊,直接朝着門內奔去。
陳景銳一下就反應了過來,指着這二人喊道:“來人,給我追上去,這兩個人想要先進去,給我攔住他們。”
話一出口,蒙曼就立刻推搡着幾個奴隸上前,可沒走幾步,就被這亂石給砸死了。
一時間,場面一場混亂,隨着斷龍門的斷裂,墜落的石塊越來愈多,就來陳景銳也險些受傷,無奈之下,陳景銳只能暫時下令,讓大家暫時躲避。
而斷龍門裡,冷長熙已經帶着秦玉暖躲到了安全的地方,這是斷龍門內側的一個凹進去的角落,外頭是石塊跌落的聲音,冷長熙再出手的時候就已經計算好了石塊跌落的情況,故而兩人毫髮未損。
“阿察那邊也應該行動了。”冷長熙掐算着之間,爲了保險期間以及省事,陳景銳只帶了冷長熙和秦玉暖,至於阿察等五人和長公主,都被留在了部落裡嚴加看管,可如今,陳景銳一下帶走了部落裡大部分的青壯年勞動力,看管着他們的也只是一些婦女和小孩,出發前,冷長熙就暗中交給阿察一把匕首,約定好大約出發四個時辰之後,就可以動手自救,算起來,恰好是這個時候,即便陳景銳發現部落裡有人逃跑,也無心去管了吧。
斷龍門高大無比,就算碎裂成無數石塊,要清理出來也是有些難度的,外頭的動靜終於停止,隔着一堆殘骸,秦玉暖隱隱約約還可以聽到陳景銳氣急敗壞地命令那些奴隸立刻將石塊搬乾淨。
冷長熙扶住牆壁,臉色似乎有些蒼白。
“長熙?”秦玉暖上前,關切地替冷長熙拍了拍有些冰涼的胸口,天吶,冷長熙的身體從未這樣冰寒過,“長熙,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
冷長熙額頭已經冒出虛汗:“通明門的氣功是至陽的,爲了打碎斷龍門,我一時間調度了太多的陽氣,如今氣功不穩,真氣在體內亂竄,必須要立刻調理一下。”
“好,”秦玉暖心裡頭已經是心疼得不行了,“我扶你進去,裡頭的空間很大,我們找個地方休息。”
“不,”冷長熙擺擺手道,“兵器廠常年沒有人進來,而且設計這周圍佈置和機關的人是陳莞,她心思縝密,裡頭一定有陷阱,你不要貿然進去,我怕你出事。”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秦玉暖第一次看到冷長熙傷得這樣重,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驚慌失措了。
“那我陪你找個舒服點的地方先呆着,外頭的人在清理斷龍石,少則一天,多則三天,是進不來的。”
“嗯,”冷長熙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一天就夠了。”
冷長熙說完,竟是氣息虛弱地半昏迷了過去,秦玉暖咬咬牙,看着外頭依舊明媚的陽光,相比較而言,這裡頭的氣息纔是溼潤的,帶着一股自發黴的味道,陰暗中也不知道有什麼樣的東西在盯着他們似的,讓秦玉暖頭皮有些發麻。
秦玉暖一直很怕黑,過去在寧王府的時候,總是讓滿兒給她點着一盞小燈才睡,後來奔波到了北狄魔鬼城,她和冷長熙買不起可以整宿整宿點的煤油,冷長熙就會摟着她,一點一點地撫摸她的背,讓她安心,知道冷長熙一直都在,直到她睡着,如今,秦玉暖一個弱女子拖着冷長熙沉重的身體,卻是毅然決然地朝着那無邊的黑暗走去。
秦玉暖吃力地拖着冷長熙,尋了一塊比較乾燥的平地坐下,她接着外頭透進來的絲絲日光眯着眼睛看着裡頭的構造,這是一條很長的走廊,足以讓兩匹馬車並駕齊驅,牆壁上還有許久未用過的火炬,二十年前,這些火炬定然是將這走廊照耀得明豔輝煌的,走廊長得似乎沒有盡頭,沒有人知道走廊的盡頭是什麼,是無盡的寶藏?是那些先進的兵器?還是死亡?
秦玉暖安置好冷長熙,踮起腳尖順着火炬摸去,上頭的煤油早就幹了,加上這裡頭極爲溼潤,根本點不燃,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秦玉暖還是從其中一個火炬盆裡摸出了一隻點了一半的火摺子,她仔細地吹了吹,將火摺子收好放在腰間,也許以後用得到。
不知過了多久,冷長熙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的胸口上,這裡頭比之外頭陰冷許多,冷長熙只覺得自己的四肢都是冰冷無比,可胸口卻傳來一陣一陣的熱浪,嬌小地卻又持續地溫暖着他。
他稍稍動了動,卻發現趴在他胸口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小刺蝟,秦玉暖爲了給冷長熙取暖,索性將冷長熙的衣裳解開,也將自己的外衫脫去,在層層衣裳的遮掩下,直接用自己胸前的體溫溫暖着體力消耗過多的冷長熙。
那兩團柔軟輕輕地壓在冷長熙的胸前,暖呼呼的,頓時,竟然前一刻還僵硬而麻木的冷長熙有了一種異樣的反應,尤其是他看到他的小刺蝟那若隱若現的香肩時,下身那一團火苗蹭蹭就竄得老高。
秦玉暖察覺到了冷長熙的動作,她聳了聳肩,那白皙圓滑的肩頭就像小饅頭似地動了動,讓冷長熙更加垂涎,只覺得更加可愛了。
“你醒了?”秦玉暖睜開眼,也沒有起身,只是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問着冷長熙的情況。
“嗯。”冷長熙的聲音有些模糊,秦玉暖沒有聽清楚,往前蹭了蹭,“還好嗎?”
這原本還不要緊,可秦玉暖這一蹭,胸前那兩團恰好挑逗到了冷長熙最敏感的地方,冷長熙在內心苦笑,若不是自己之前消耗了太多的體力,此時秦玉暖該是早被他壓在身下蹂躪了,也得讓這小刺蝟知道,她自己的一舉一動有多麼撩動人心。
“原本還好,現在,貌似不大好。”冷長熙一臉壞笑地看着秦玉暖,就在秦玉暖還迷惘不解之際,冷長熙直接拽着秦玉暖的小手朝自己的下身探去。
“感覺到了嗎?”冷長熙的語氣有些魅惑。
一探到冷長熙那堅硬物,秦玉暖的臉色就窘了,她急着合衣起身,可冷長熙的調戲的話語正是說到勁頭上:“看來你是感覺到了,我還好,可是它貌似不太好。”
秦玉暖知道冷長熙的“它”是指的誰,她嬌俏地穿好衣裳,又看似隨意地替冷長熙繫上衣帶:“看來你的體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玩笑話都是一簍子一簍子地說個不停,那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免得夜長夢多。”
冷長熙着實覺得自己的體力恢復了不少,他盤腿坐起,在原地打了一回坐,頓時也覺得體內那股亂竄的真氣似乎已經逐漸歸位,而令人欣喜的是,因爲這一次超負荷的運用,體內的真氣貌似並沒有減少,反而有所增強,看來這通明門的功夫果然古怪,值得深究。
秦玉暖扶冷長熙其實,前路黑暗,秦玉暖只得掏出被她擦拭了許久的火摺子,有些無奈地道:“我只找到這個,還是潮的,不能用。”
“試試。”冷長熙捏起火摺子,只吹了兩下,一簇火光就冒了出來,將這一席之地照耀得通明,“貌似挺好用的。”冷長熙無心說了一句,可秦玉暖卻就此呆住了。
“這不是我剛纔撿到的那個火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