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竟然還有梨花香,你這頭一次制粉竟然這般厲害。”鳳青瑤這時候的讚賞有心而生,奇香。
楚白看着鳳青瑤,只是笑着卻並未說什麼,這香是他花盡心思,真真正正是良心之作,因而才能得到這樣的香粉。
本來楚白覺得這香要成爲最風靡全城的香,可是現在他突然改變主意了。他只是想找到鳳青瑤罷了,而這個香,也是因爲想到鳳青瑤製作的,用了一個月的心血才製成這些,而其中淺淺的梨花香,正是鳳青瑤初次相遇時那一點點梨花香。
楚白看着此時的鳳青瑤的注意力都在手中那小小的香粉上,他覺得她還是孩子心性,心裡暗下決心,這香既然是他第一次製作的,不如就叫做遇見。
“我們初遇時也有這樣淡淡的梨花香。”楚白調笑的目光看着鳳青瑤。
“這香叫什麼?”鳳青瑤疑惑的目光,還將香粉塗在手腕上。
“遇見。”楚白此時只覺得和鳳青瑤也是一種朋友了,與欣賞的人做朋友似乎也是不錯的一種選擇。
“名字也好聽,像是國色天香的東西,這香粉已經供應了麼?”鳳青瑤側着頭問楚白,而手中的香粉已經合上被握在手心裡了。
“還不曾,不過近日正打算供應的,我這個少主研製的香可不是應有盡有的,現在只此三盒。”楚白說這句話的時候甚爲得意。
鳳青瑤看着楚白,覺得這香僅供應三盒,怕是身上那些銀兩都不夠用的,不過用的這一盒倒是可以買下來的。
“那我就買一盒吧,畢竟我的銀子有限呢。”鳳青瑤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自己缺少銀子的尷尬,大大方方的。
“這香雖少,卻不貴,咱們倆也算是相識了,就剛剛那香的價錢三盒賣給你吧。”楚白本是想將這香送給她的,可是鳳青瑤的脾氣他雖然不全瞭解,但也知道個一二,怕是不拿嗟來之物啊。
“那怎麼行,這香一聞就知道價錢不菲,這樣吧,你看這銀票也是你剛剛給我的,我再加上這些散碎銀子來買你這個香了。”鳳青瑤將剛剛楚白給她的那些銀票都拿出來了。
“我這是香又不是金子做的,你拿這麼些銀兩幹什麼?這些散碎的銀子我要了,我是老闆這價錢幾何要聽我的,以後別人問你香粉的時候多提提我們國色天香就行了。”楚白也聽過將軍府的事情,看鳳青瑤雖然是大家閨秀只怕日子過得遠不如別人所想的那般好。
“楚公子,你這國色天香都不用我推薦,怎會有人不知道這裡呢。”鳳青瑤依舊沒有放棄把這銀票還給人家。
“我銀子多的都看不過來,這些銀子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但是對你來說應該不會吧,也不是白給你的,都說了,這是你讓出那三盒香粉得到的,換做是旁人我依然這麼做,你不是今日來非要破我國色天香的規矩吧。”楚白此時的語氣不容回絕。
“也好,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可否借用下紙筆?”楚白看着鳳青瑤,難不成這拿了銀票還要打一張欠條不成?
丁香兩錢、薄荷一錢、荷花......鳳青瑤寫好之後將這個配料方子放在楚白的手上。
“這便是我的禮了。”鳳青瑤前世對於香粉知道的也不少,畢竟後宮中的人都喜歡這些,這方子還是她當皇后時,結識的一位公主送給她的。
“你竟然也懂得香料?”楚白有些不可思議,這樣的一個孩子竟然也懂得制香,單單是看這個方子中的用料便可以想象香料的清新醒腦之效。
“不懂,這方子也是偶然所得,我知道不如讓你知道的效用更大。”
“那倒是,等着香粉做好了,我一定先送到將軍府去。”
“天色不早了,我也要趕緊回去了,楚公子後會有期。”鳳青瑤拱手的模樣頗有些江湖兒女的氣勢。
“後會有期”
鳳青瑤懷中的銀票,鳳伊舞覺得少了也不痛不癢的,但是放在鳳青瑤這裡的確可以做很多事情,想來母親的事情應該可以辦了。
鳳青瑤用過晚膳,看外面天色已晚,覺得倒是可以趁着夜黑之際去看看孃親,也省的被人發現徒增事端。
鳳青瑤此次連紫曦都沒有帶,並交代紫曦若是有人來了,說她去後花園中採露水去了。鳳青瑤還拿上了一個小瓷瓶,裡面裝上了少許的水。
一下黑府中也就有些巡視的侍衛在當班,不過將軍府中也不會有什麼刺客或賊人過來,將軍府建府至今,一直都相安無事,因而侍衛們當差也就是走個形式。
鳳青瑤剛準備進孃親的院落,卻發現外面竟然有侍衛,而且還是父親身邊的侍衛。此時鳳青瑤有些不敢動了,畢竟父親身邊的人也比較警覺,鳳青瑤爲了安全還是退回去了。
“張柔,這些年你可曾後悔過做出那樣的事情?”將軍看着張氏依舊是鐵青的臉,那件事情提起來將軍心中仍然有怒氣,但是卻總覺得當日之事太過莽撞了。
“當日?當日你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過我。”這事情本來張氏和鳳青瑤說的時候都沒有落淚,但此時將軍坐在她身旁提起陳年舊事,她卻依然是柔弱的。
“當日的情形一清二楚,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你怎能脫得了干係?”將軍說的時候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兇狠,好似這被人揹叛的事情再次發生一樣。
“一清二楚?真的一清二楚麼?將軍,柔兒當初跟了您,覺得是畢生之幸,你我相識這麼多年,你竟然還不相信我麼?別說是那樣的人,說句冒犯的話,即便是當朝的天子,在我眼裡也不如將軍分毫。”張柔是愛將軍的,她恨過,恨過他的心狠她的不信任,但是她仍然愛他,因爲這男子是她的夫。
“那當日究竟...你又怎會與那人同牀共枕?”將軍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只要想起張柔都會想
起自己有多難看,他只顧着恨自己下賤的妾室,卻從沒將事情仔細思慮。
直到前段日子,芸璃那件事情他再次看到張柔的時候,突然有些憐惜,他曾經有多喜悅,她爲他生下了一個女兒,但是曾經有多喜悅後來就有多仇恨。
“那日之事,妾身一點都不瞭解,大夫人讓妾身去她房中用膳。將軍不是也說事事要順着夫人麼?我何曾有過什麼忤逆之處?可那日去過之後的事情我什麼都不記得,再次醒來之時你們都在了。”張氏一邊說一邊覺得自己屈辱,她那般恭謹,不仍然要被人陷害麼?
“可你們赤身裸體...”將軍說道此處,竟然都覺得這種事情太過骯髒,不願再說下去。
“將軍,我是有過孩子的母親,我那日醒來之後只覺得頭痛的厲害,但是身體卻沒有任何不適。再者我身旁的男子您可還記得?他也只是未着上衫啊,你們來得突然,根本都沒有反應的時間,而且我若真是與人有私情,爲何不在我自己的房子要去大夫人的偏房?我難道還會嫌日子過得太舒坦?”張氏將那日的破綻一一道出,那天的所有細節她都是想了又想的,這件事情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依然清晰。
將軍聽過之後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一直都在思考當日的情形,而且和張柔所說的都能一一對上。
“事過了這麼多年了,倒是真成了死無對證了,妾身就要白白的揹負着不白之冤。”張氏說完之後笑的一場悽慘,她看着將軍的目光也出現了恨意,恨他爲何不信任她,爲何不好好徹查此事,他們時間的感情,竟然連一點信任都不給她。
將軍看見張氏的樣子,心中也有些後悔,看着她年紀輕輕,髮絲之中竟然也悄悄的又幾縷白髮。但是張氏那絕色的容顏雖不如當年那般,卻依舊能看出當年的影子。
“這些年苦了你了,我會給你這裡填些物件,讓你過的舒服一些,過些日子我便允許青瑤可以過來探望,當年之事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能留下什麼證據,畢竟當日...哎呀,過去便過去了,現在我願意相信你就是了。”
將軍嘴上還是哄着張氏,但是心中卻仍然存疑,畢竟當年之事根本不能大張旗鼓的查探。
將軍的妾室不少,但是能夠如此溫柔體貼能夠與他談論心事的人只有張氏,這些年他一直覺得沒有人可以理解自己,即便是枕邊人也沒有可以說上話的人。
今日來看張氏,只覺得能夠找回往日的感覺。夜色之中,將軍回到了臥房,而今夜去探望張氏的事情沒有驚動府中的任何人,就這樣悄聲無息的被黑夜掩蓋住了,除了鳳青瑤。
她回到院中,發現這院裡頗爲熱鬧,絲毫沒有已經入夜的氣氛。
“三小姐,裡面請。”一個婢女上前對鳳青瑤說,這人一看就是鳳伊舞身旁的人,這麼晚了,鳳伊舞竟然有心情來她這偏僻的院落喝茶,也真是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