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連城驚喜不已轉身對身後的熱說:“備馬,我們現在就回去。”
一路上的喜悅和興奮都表達不了他的情意,想起曾經錯過的種種,南宮連城再一次的握緊了雙手暗暗的說:“這一次無論如何,一定不會在錯過她。”
一行人快馬加鞭的趕回了陽城,卻在到達家門口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着急的來回走動的月兒,南宮連城跳下馬,月兒就疾步的奔上來連聲說:“三爺,小姐……小姐她走了。”
“什麼?”
下一刻,南宮連城就快步的向院子裡走去,薛夫人跟在身後對身旁的月兒嚴厲的說:“人怎麼可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月兒一邊抹淚一邊說:“我也不知道,小姐說她想吃桃酥餅讓我去做給她吃,我就去了,回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沒有人了,我到處找都沒有找到,她更是一件衣物和銀兩都沒有拿。”
薛夫人氣的指着她恨鐵不成鋼的說:“你有見過哪一個病人剛剛醒過來要吃桃酥餅的,月兒你怎麼就在關鍵時刻腦子這麼不夠使?”
月兒的哭聲越來越大,她捂住嘴痛哭不已,爲自己的一時忽略,更爲自己的大意,南宮連城自始至終面無表情的走在前面,直到到了以前的房間,走近屋子,轉過身就把門鎖上,把嘈雜隔絕到了門外。
只留下滿室的淒涼和空蕩,那皺紋不平的牀榻似乎在意味着那剛剛離去的人兒走了不久,連城脫下外衣,在那還尚存有一絲溫度的牀上躺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薛夫人和月兒站在門外,看着緊閉的大門,一時之間沒有了主意,她們不知道三爺的意思是什麼,而月兒更是等不及,一想到小姐走的時候渾身傷痕,更是衣物和銀子都沒有帶,心裡就擔心的厲害,恨不得立馬追出去把人找到。
而薛夫人不同,她在心中似乎對南宮連城的做法有些瞭解,不由得十分心疼他。
南宮連城在屋子裡整整呆了一下午,而房門外的大街上,早已經展開了鋪天蓋地的搜索,所有人都知道以前胭脂坊的老闆娘月夫人丟失了,大街小巷全是行路匆忙的南宮
城人,而月夫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再無音信。
不多時,陽城的胭脂坊重新開張,老闆娘換了人,城裡的姑娘們都喜歡叫她薛夫人,而胭脂坊的門前總是有一個小丫頭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遠方似是在等人回來一般,有人說月夫人再也不會回來了,有人說在城郊外見到屍首可能就是月夫人的。
只是輿論紛紛,就在所有人看到城主的侍衛只增不少時,才發覺尋找月夫人的行動一直沒有散去,可能所到之地都是搜索的身影。
陽城在一夜之間一分爲二,在外逃荒的老百姓們聽到消息也都紛紛的回到城裡,一時之間,陽城又恢復到了以往的繁華景象,甚至比那時還要繁榮,陽城一時之間被分爲了西城和東城,出了兩城中間的牌坊意外,沒有任何區別,兩城的百姓並沒有因此而有什麼異樣,相反比以往還要感情深厚。
月兒看着滿街的人頭攢動,不由得低聲低喃:“小姐,這都已經兩個月了,您到底去哪兒了?”
這聲低喃被身後的薛夫人聽到,不由得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後,月兒識趣的閉上了嘴,伸頭張望了一下屋子裡的人,只見他站在櫃檯後面專心的算賬本,這才小心的轉過頭不再言語。
薛夫人在她的身旁坐下,嘆息般的說:“三爺總這麼來這裡幾天也不是件事啊,再過不久就是他等位的時候了,如今不回去處理公務總在這裡呆着也不是那麼回事。”
月兒聽着她的話,再次的看向人羣中,其實誰都明白連城的用意,他雖然默不說話,但是誰都清楚他來此地的用意,就連連城自己心中的挫敗感也在不斷的提醒他,一定要等她,哪怕是屍首,也要見到她。
南宮連城有時候會不禁的懷疑柳月的心是鐵做的,她的自以爲是和她的自私,讓自己悔恨,倘若她多在意自己那麼一點點,也就不會離開自己,四處淪落,他拿着毛筆的手緊緊的握緊,暗暗的說:“不管你在哪裡,我都一定會找到你。”
“醜妮子,幹嘛呢你……”
柳月一個驚呆手裡的鐮刀掉在了地上,她慌忙低頭去撿,身上留下
的後遺症,讓她一彎腰心口就如同刀割了般的疼。
李大娘知道她的身體不好,就上前幫掉在地上的鐮刀撿起來,埋怨的說:“我都說了,你身體不好,不要出來,你不答應非要出來,這下可好了身體白養了這麼些天。”
柳月笑了笑說:“大娘,不礙事的,我總不能天天在您家裡混吃混喝的什麼也不做吧,也應該出來爲您做點什麼。”
李大娘把鐮刀遞給她笑着接口道:“什麼幫不幫的,大娘可不會讓你這麼一個弱女子來幹這些事情,你還是感激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一會兒走了,我來叫你。”邊說邊推着柳月走去一邊的石頭上,把她摁坐在石頭上,纔再次的轉過身子繼續忙碌。
+柳月看着大娘忙碌的身影,笑容浮現在臉上,她的再次生命是這位大娘給予的,當她行走在荒郊野外堅持不下去暈倒以後,再次醒過來就是在一戶農家。
大娘還有個小兒子,以編籃子爲生,他們所在的小村落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地方,柳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如果站在稍微陡峭一些的山坡上更是看不到這個村子的所在。
李大娘和她的兒子一樣樸實善良,救下柳月以後,日子雖然過得緊湊但是卻從來沒有埋怨過一句,甚至爲了柳月的身體還天天變着花樣的讓她補身體,直到把院子裡養的最後一隻雞殺掉以後,柳月覺得自己在繼續下去,大娘早晚都會把房子抵押出去。
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要求和大娘一起到山上砍編籃子的柳條,好減輕些家裡的負擔,大娘一開始不願意,還是在柳月的一再要求下,纔算是勉強的應了下來。
“大娘,您小心點啊,看好腳下。”柳月向走遠的李大娘叫道。
不多時傳來李大娘洪亮的嗓音:“你別亂動,就坐在那裡等着我。”
柳月這才放下心的在石頭上坐下,享受着這林間的寧靜,身體的疼痛也因這短暫的舒放變得沒有那麼疼了,就在她閉着眼睛精心的享受這林間的空氣之時,左邊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她微微一笑朝右邊望去,果然身後的人哭喪着臉說:“爲什麼每一次你都不上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