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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徵雖與魔教妖女沆瀣一氣,若論功法,還在癲僧、魔女諸人之上,較之老魔頭金神君,不遑多讓。
紫玲也早看出對面諸人功行高下,對寒萼等人道:“那魔女旁的小道士,不可輕視,其人護身神光,正而不邪,又天生一雙重瞳。我聽說昔年峨眉妙一真人教下有一弟子,喚作阮徵,因爲違逆教規,無端斬殺了幾個旁門散仙,被逐出師門。但他功行匪淺,放逐之舉不過是乃師磨練其心性的苦心罷了。據說他與屍毗老人愛女有三世情緣,故而如今並在一處,他兼學了魔、道兩家之長,不可小覷,由我親自會他一會。寒萼妹妹可對敵魔女,其餘宵小之徒,請若蘭、英男二位師妹處置!”
當即除了雷起龍看管火魃,在一旁壓陣外,其餘諸人均下場比鬥。
再說這阮徵,前世已在妙一真人門下,後因犯了本門重條,被逐出師門。不過平常所用法寶、飛劍全數未曾繳還,法力俱在,乃是峨眉小一輩弟子中有數高手。他見紫玲劍芒遙指,叫陣討戰,倒也不懼,仗着功法,不急不緩地運轉飛劍,頗爲從容。
不過幾招過後,阮徵心中也是暗暗吃驚,心中思忖,這五臺果然是好生了得,對面不過是個尋常三代弟子,功法精煉、火候純青,御使法寶、飛劍。均是舉重若輕、如臂使指,自己累世修行太清仙法,也不過堪堪打了個平手。
寒萼早已鎖定魔女明珠。見她還想與阮徵合力圍攻紫玲,哪能叫她如願,輕叱一聲,攔住明珠,飛針、飛劍,當頭便如暴雨傾盆而下。
明珠也是得了屍毗老人真傳的,怡然不懼。將左臂三個拳頭大小的神魔骷髏,用精血祭祀。暗中魔道,當即化爲斗大,噴吐毒霧煞氣,將寒萼逼開。皮囊中又取出九十九口魔血金刀,往空中擲去,抵住寒萼飛劍。
這二人俱是作風潑辣幹練的,遇強愈強,高聲吶喊,鬥得不可開交。
申若蘭、餘英男最是輕便,對上的都是癲僧手下三個徒弟,和金神君帶來的幾個妖徒。這幫妖徒中,雖沒幾個能手。卻仗着人多勢衆,反將二人圍住,連番環攻。
若蘭怕餘英男力弱。法寶飛劍又均屬尋常,時候一久,萬一有個閃失,真是得不償失了,忙暗中將紅花姥姥鎮山至寶的三才火雲環和赤霞丙靈梭取出,只見三個寸許方圓的金環。滴溜溜轉動,便放出丈許長短的雷火金光。將當先三個妖徒圈住,只聽一聲聲慘叫,便將其人燒化,神魂無存。丙靈梭一出,又是數十溜尺許長短的梭形紅光四下亂飛,將圍攻的十數個妖徒逼得手忙腳亂。
英男借勢祭起飛劍,尋機制敵,如砍瓜切菜一般殺去,不多時只餘下癲僧的兩個妖徒和金神君的一個弟子,還在苦苦掙扎。
又鬥了片刻,俞巒見金神君魔功神妙莫測,與自己相持不下,老魔最厲害的子母天魔化身,雖已祭出十九個子魔,唯獨那個阿修羅魔母未曾發動,須時時提防。先前見紫玲用天心陰環煉化商風子身上所附神魔,果然是天府奇珍、無邊妙用,有心想招呼紫玲將天心環借來一用,可自己畢竟是個長輩,不大好拋去臉面,開口商借。
金神君氣運已終,不懼天劫,將多年積攢的怨毒怒氣,全數發泄出來,越發攻勢凌厲,只是短時難取得壓倒優勢,奈何不得俞巒,發起狠來,口中呼嘯一聲,暗中將魔母祭出,悄無聲息飛至俞巒後輩,張口便噬。
這魔母一旦附身,千年功行全喪,本主坐臥行走,全憑魔主指派,全成了一舉傀儡木偶,真是生不如死。
俞巒畢竟功行深厚,自囚火穴之上二百餘年,罪業全消,當即心中有感,忙將玄功祭起,護定周身關竅,一大蓬飛雷針擡手放去,將魔母逼退。不過這飛針到底有限,不能將魔神制服,等到魔母二次降臨,俞巒不得不開口求援,對紫玲道:“紫玲姑娘,快用天心環,助我降魔!”
紫玲因與阮徵鬥劍,知道他是峨眉三代弟子中翹楚,較之諸葛警我也不遑多讓,有心較量彼此的玄功心法,故囊中諸般法寶全未施用,只以一口飛劍對敵,另以盤犖寶庫中所得的七星焰鐲,化爲七點星光焰火護定周身。忽聽俞巒吩咐,忙醒悟過來,不再行宋襄之仁,將天心環陰環取出,默禱施咒,往俞巒處拋去。
只見那天心陰環電光飛馳,一道寸許大小的紅藍光圈,來至俞巒頭頂,忽地一收,居然將阿修羅魔母圈住。一個忽隱忽現的魔影,被天心陰環圈住,吱吱亂叫,掙扎不脫。
俞巒見機,將玉龍鍘取出,隨手拋去,只聽叮噹一聲脆響,魔母鬼影化爲點點幽光、縷縷黑煙,渺然無蹤。
失了魔母,那十九個神魔化身沒了主宰,頓時失了靈妙,便是金神君也御使費力,況且那阿修羅魔母乃是與他心血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當即雙眼亂轉,急思脫身之計。
這老魔也是果決,打算起了十九個魔神化身,自地底穿行,逃到神劍峰阿修羅魔宮去,求教主屍毗老人庇護,再行報仇。便將十九個魔神骷髏次第爆開,連綿巨響,化爲滾滾魔焰穢氣。
俞巒怕法寶受了污損,將飛雷針收回。金神君擺脫了牽制,回身便走,只提醒魔女明珠道:“賢侄女莫要戀戰,先回魔宮再說吧!”
谷中鬥劍的諸人,田氏兄弟最爲吃力,早露敗相,見金神君臨陣脫逃,越發沒了鬥志,手忙腳亂之下。便靈奇抓住空隙,冷焰寒雷兜頭落下,田瑤、田琪二人被炸的體無完膚。錢萊又急忙將飛劍穿花插柳般,截爲四段。
魔女明珠救之不急,氣得目毗欲裂,氣血波動,不免露出了破綻。
寒萼見了暗喜,將白眉針取出,扣在手心。摻和在白陽神針中一併射出。
明珠早已領教白陽飛針的路數,拼着毀去幾件魔寶。將飛針擋住,卻不及提防白眉針,被刺中左臂,痛徹心扉。面色煞白。
阮徵一看,知道敗局已然無可挽回,自然不願作困獸之鬥,對紫玲道:“五臺道友,好生了得,來日再行討教吧!”說罷將遁光祭起,飛至明珠身旁,護定二人,也隨金神君之後而走。
癲僧見狀。悔恨交加,又被周雲從、商風子二人傷了氣脈,周身傷痕。血流遍體。肉身乃是修道人的寶筏,這場天劫看來是無法躲過了。正欲拼了身死魂消,與敵人兩敗俱傷,俞巒見狀忙喚風、雲二人住手,勸癲僧道:
“癲和尚莫要自誤,貧道見你修習的也是旁門中天仙正法。面上死氣雖盛,晦紋卻消。若識得天命。未必不能兵解轉世,何必一錯再錯呢?”
癲僧韋禿,聽她這番勸說,頓覺醍醐灌頂,惡念全消,反思自己身世悲苦,雖得了前輩真仙藏珍,平時卻無良師益友指教,做事全憑個人喜好,結交匪類,往往受人蠱惑,如今這般慘淡下場,不禁悲從中來,束手而立,對俞巒道:
“我也無話可說,只可惜回頭已遲。先前奪了這位道友的太乙元精,完璧奉還。殘軀不堪留戀,又難運用玄功,若我自行兵解,有好些妨害,欲求諸位道友成全,用那玄門正宗飛劍,賜我一死,來世再行報恩了!”
俞巒看出癲僧已知悔過,俱生了憐憫之心,嘆息道:“你也不必如此謙卑,我知五臺派飛劍別具神妙,用以兵解,不傷元神,元氣無虧。如今千三殺劫中,五臺趙真人執掌封神之事,你的本命元神自有去處,倒也不必過於感傷。”
癲僧頷首連連,將太乙元精神犀取出,遞與商風子,又對諸人拜謝再三,便請周雲從用霜蛟劍,從眉心一穿而過,滷門開啓,一股白煙託着個赤身元嬰,嫋嫋而起。肉身化爲泥沙,散落風塵之中。那元嬰小人對着諸人作了一揖,被一道靈光接引,自去望海峰封神坍臺不提。
癲僧兩個妖徒,大弟子姬蜃乃前世救助韋禿的毒蛇轉世,雖根底不高,卻生性靈慧,輕易不肯害人,又極重師徒之情。見癲僧已然兵解,也起了死念,迎着申若蘭所放丙靈神梭,當胸而立,束手待斃。
若蘭見他這般舉止,也是十分敬重他的義氣,定住丙靈梭,另取了未曾殺敵飲血的一柄廣成金劍,照他膻中穴刺去,助他兵解。當即元神飛起,也往望海峰封神坍臺而去。
癲僧三弟子韋蛟已然呆若木雞,不知如何自處。忽然雷起龍身畔側立的那隻火魃,飛身而起,撲倒韋蛟,張口便是撕咬。
雷起龍怒喝一聲,忙將太陽神針射出,制住火魃。
餘下金神君那個徒弟,逃之不及,被英男殺了,連着元神,絞爲碎斷。
正在這時,便聽谷外霹靂巨響,九股火柱沖天而起,交織半空,好似一個火網樊籠,困住一個身形。正是火無害、司徒平、石生三人在谷外佈置,用九宮朱靈旗,將金神君拿住。飛還谷中,與諸人匯合。
火無害道:“這老魔被朱靈旗鎖住,魔女夫妻倒是仗着玄門靈符,逃回神劍峰去了。”
這時金神君在九宮朱靈旗寶光籠罩之下,哀聲求告,又對俞巒道:“道友昔年故人,還請手下容情,免我一死!”
俞巒咬牙冷笑道:“魔頭殘害生靈時的囂張跋扈哪裡去了?我當年誤交匪類,失了德行,你我早已是寇仇,早些認命,引頸就戮,也不失一世兇名,行此卑賤求告舉動,徒令人作嘔!”
金神君聽她一說,自知絕望,面色立轉猙獰,怒吼道:“賤婢休狠!我便是形神皆滅,也不叫你快活。我大阿修羅教是最重恩怨,明珠侄女又及時遁走,告之屍毗教主,早晚定尋你報仇。再說當年你我歡好之時,你那淫賤模樣真真令人難忘啊……”
火無害聽他言語無忌,惹得俞巒滿面羞紅,悲憤欲死,不等老魔將話說完,便將法訣一掐,用手指處,九宮朱靈旗火光大盛,裹住金神君魔影一絞,便化爲劫灰,神影齊消,連元神俱都煉化。”
俞巒道:“貧道當年便是受這魔頭魅惑,失了德行。他教中最重仇怨,照例屍毗老魔必來爲其報仇。我也不願連累諸位道友,這便往魔宮作個了結。”
火無害笑道:“俞前輩但請釋懷,來前極樂真人早有指教,那屍毗魔主自有制他的人。前輩劫難已滿,成道在望,日後還請多加照拂我等呢!”
又招呼石生道:“賢侄且看這個妖徒,可還識得?”說罷手指癲僧的三弟子韋蛟。
石生看這韋蛟,容貌甚是醜陋,可雙目有神,正而不邪。這人又凝神望着自己,若有所思。便道:“這個妖徒,看似倒也有些根骨,不知是何來歷!”
火無害呵呵一笑,擡手將一道靈符化爲祥光,朝韋蛟透體而過,當即韋蛟猛然警醒,想起前生經歷,恍然大悟,便向石生撲去,跪倒膝前喊道:“小主人,想死我了!”說罷由胸前取出一枚玉環,大隻寸許,捧在手心,遞與石生觀瞧。
石生見這玉環居然是極樂真人之物,仔細看去,靈光一閃,當即也是醒悟過來。原來這韋蛟前世乃是石生在莽蒼山玄霜洞收養的小猿。其時,陸蓉波尚未兵解,見這小猿爲野豹追趕,一時動了側影之心,將之救下,留與石生作伴。後來陸蓉波遇劫,石生與小猿相伴。後來這小猿命數漸終,轉世投胎,託生在一個山民家內。雖石生前世再行接引修道之約,哪知機緣巧合,誤投在癲僧門下。
火無害來前,極樂真人現身指點,命石生將小猿收下,以完當年主僕情義。
韋蛟說時,石生早就心中暗許,對他笑道:“你心性還好,只可惜誤入左道。如今雖有極樂真人法旨,不敢不遵。等我回山上告掌教真人與恩師玄都羽士,便將你收下爲徒。
隨即韋蛟重行拜師之禮,二人均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