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以後思思跟着許維出了會議室,許維問:“想去後面看看嗎?”
思思知道他問的是後面的休息室,見時間還早於是點頭:“那去看看吧。
許維點頭領着思思去了後面的休息室,室內人很多,不過還是有不少思思熟悉的,好比上次的馬老,還有她治療過偏頭痛的老人,當然還有張揚老先生,思思和許維站在門口叫過一圈叔叔爺爺以後被林元朝叫到身邊,林元朝語氣頗爲得意的說:“這是我家孩子,大家都知道了,這個小姑娘是我新收的弟子,李思思。”
馬老先生摸着鬍子點頭:“林老家這兩個孩子都不錯。”
石主任聽了感興趣的問:“林老這兩個孩子都在跟你學中醫?”
林元朝指着許維說:“小唯識字用的就是本草綱目,從小我就開始教他中醫,雖然現在的歲數還小,不過基礎還是要從小打起,另外這個是我今年新收的弟子,慚愧的說雖然她是我弟子,可是我卻教不了她。”
林元朝的話讓在座的人不解,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哎呀了一聲:“是你!要不是林老說話,我幾乎快要忘了。”他指着思思吃驚的說道。
思思轉頭看着那個一臉興奮的男醫生,她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他幹嘛一副吃驚的模樣指自己?思思轉頭看林元朝。
林元朝扶着柺杖的手摩擦着柺杖頭,點頭:“是她,思思,你是忘了,上次你和小唯去參加顧家的婚禮,回來的時候救了個人送到首都醫院,當時那個主刀醫生就是他。”
聽了林老的解釋思思知道了,怪只怪那天這個男醫生是戴着口罩的,思思當時全副注意力都在那個隨時有生命危險的男子身上,幾乎沒有擡頭仔細看那個醫生,所以認不住他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想起那晚上自己的表現,他怕是該和別人抱怨自己搗亂了,於是不要意思的說:“叔叔,對不起啊,那天我太不懂事了,耽誤了你救人的時間,還好最後手術成功了,不然我非慚愧死不可。”
男醫生聽了思思的話搖頭苦笑:“我怎麼會怪你,那天如果不是你一直幫我控制病人的血壓心臟,怕是那臺手術做到一半那個人就會出現生命危險,手術結束後我出去找你,林老說你已經回去了,沒有當面道謝讓我遺憾好久,沒想到今天能再看到你,小姑娘,叔叔謝謝你那天的援手。”
思思趕緊擺手:“叔叔,可別這麼說,我也沒做什麼,一晚上我就在旁邊礙事來着,雖然我得承認是幫了那麼點小忙,不過我可不敢居功,真的只是一點小忙而已。”
衆人聽見他們沒頭沒尾的對話都露出迷茫的表情,石主任問那個男醫生:“亞波,你們說什麼呢?”
男醫生說:“主任,是這麼回事,年前有一天晚上我值班,當時林老打電話說一會會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送個車禍病人過去,讓我趕快到門口接人,我趕緊組織人手推着擔架到門口等着,就見小唯和這個小姑娘送來一個傷勢很重的男人過來,當時這個小姑娘,哦,思思,當時她一手握着病人的手腕,我以爲她是病人家屬,在手術室門口讓她等在外面,她不幹,小唯也跟着勸說讓她跟進去,我怎麼能讓小孩子進手術室呢,正想讓護士把他們隔開,馬老過來一看就說讓她進去,整臺手術她就站在一邊握着病人的手腕,奇蹟就在手術結束以後,她鬆開病人手以後,病人的血壓心跳等數據全部變慢了很多,瞬間恢復到一個重傷病人的數據!當時全部手術室裡的人都看見了,如果我們還不懂她在一旁握着病人的手腕是怎麼回事那就太傻了,是她保證了手術的成功,說實話如果沒有她,以那個病人的重傷程度怕是難活。”
聽了男醫生的話除了幾個知道思思本事的人其他人全部露出驚訝的神情,不是他們不相信,是他們不想相信,因爲這件事確實太讓人不敢相信,握着手腕就能保命?
之前思思給醫過偏頭疼的老人笑眯眯的說:“小姑娘,本事又漲了。”
思思搖頭:“爺爺,其實我也沒做什麼。”
石主任滿臉驚奇的站起來:“小姑娘告訴我,你當時做什麼了?”
思思轉頭看林元朝,見他摸着鬍子點頭,她說:“其實是我練的內功,我用內功保住病人的心脈,不過那個病人的命絕不是我在控制,是這位醫生叔叔手術本事高。”
張揚揮了下手:“不管怎麼說,是你們兩個人合作完成了一臺手術。”
石主任嘴裡嘖嘖有聲:“不簡單,如果在手術的時候能有這種保證,那一臺手術的成功率起碼要提高百分之三十,不,百分之五十,除非醫生的水平太差,直接害死了病人,否則另一種結果就是治癒!”
聽了石主任的話四周的人全部興奮了,百分之五十是什麼概念?其他人不知道,作爲醫生的他們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石主任上前雙手搭在思思肩膀上,激動的問:“小姑娘你練的是哪家的內功,可以教我們嗎?”
不管思思想不想教,他們都學不了,現世已經吸收不到靈氣了,就算他們學了功法也練不出靈氣,思思不好意思的說:“主任,不是我不想教,這個內功很挑人的,一般人根本學不了。就是學了也練不出內力。”
石主任以爲她不想教,隨即想到,這種利害的功法怕是家裡人交代過她不讓外傳,而且他們這些醫生平時的工作量都很大,基本也沒時間去修煉什麼內功,如果都去修煉了誰還守在醫院裡?
他惋惜的說:“可惜了,你說的也是,況且就算是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修煉。”一句話把室內的其他人說的沉默了,半晌,石主任說:“不說這個了,今天的交流會還是很成功的,我很佩服林老的高瞻遠矚,否則就沒有今天的這場會議,西醫不會取代中醫,中醫也不再仇視西醫。”
另一個醫生說:“不錯,如果是這樣無論是什麼病,好轉的機率將大大增加,建立起一套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方案,我國也會因此少一些因病死掉的人。”
“說的是,我們想救每一個人,可是我們的能力有限啊,就說說我手裡那個病人,一個小孩,才五歲,因爲高燒得了腦膜炎,聽說他爸爸前年出車禍沒了,她媽一個人靠給人當保姆賺錢養他,白天的時候媽媽不在身邊他就一個人躺在醫院裡,我有時間的時候就過去看一眼,可惜那孩子就是治好了將來也逃不掉傻了的命運,他媽天天晚上回去抱着他悄悄掉眼淚,可是我們已經無能爲力了,如果中西醫結合能提高醫療水平讓這樣的孩子能健康起來,我支持合。”
思思聽見那個小孩子才五歲就傻了,心裡止不住的難過,她是五歲的時候重生回來的,可是另一個五歲小孩卻因爲高燒變成了傻子,世上苦難的人太多了,同情是沒有用的,正如今天這個交流會的目的,如果能夠提高醫學水平,那不啻爲每一個人的福音。
衆人爲那個故事裡的母子而難過,尤其是醫生這個職業,每天穿梭在生死之間,對普通人的傷痛已經變得麻木,可是他們不是沒有感情。
交流會結束以後思思和許維並排跟着林元朝出了醫院,她忍不住腳步一頓低聲說:“林老,您能幫我聯繫剛纔那個醫生嗎,我想去看看那個孩子。”
林元朝轉頭看着思思,一臉平靜,過了一會哈哈大笑:“孩子,你終於想通了,我們醫者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救死扶傷!以前你說自己小,不願意暴露自己,我贊同,可是你的內心怕不是這麼想的,你是在逃避,我很欣慰你現在能主動邁出了這一步,你放心,我還是會爲你保密,畢竟你和小唯太小,一切還是以學業爲重,但我知道你的心境已經轉變,好孩子,好好學習,將來用你的本事幫助任何你同情的,甚至憐憫的人。”
思思點頭,她聽懂了林老的意思,的確,她以前的想法只是想保護家人而已,其他的如果恰恰是撞倒她手裡她自然是要出手幫助,可是其他的就與她不相干了,而現在她卻想主動出手去幫助人。
林元朝一手背在身後,另一手拄着柺杖,脊背挺拔,領着思思和許維往出走:“丫頭,我會幫你聯繫那個孩子的,你好好休息,做好治病的準備,其他的麻煩我都會幫你擺平。”
思思點頭,然後反應過來林老看不見,於是又答應一聲。
晚上思思回家以後接到了一個萬分意外的電話,電話響起的時候思思正在更新她的小說,看着陌生的號碼她接起放到耳邊:“喂,你好,我是李思思。”
“……”
思思說完話聽筒裡面並沒有回聲,靜悄悄的,她忍不住把電話拿到眼前一看,還在通話中,她又放到耳邊說:“喂,你好。”
“……呵呵呵呵……”
思思皺眉,耐着性子問:“請問你找哪位?”
“我找你嘍。”
思思心想難道是騷擾電話?不耐煩的說:“打錯了。”然後就想掛掉電話。
“你不是叫李思思嗎,我就找你啊。”
思思的手頓住,問:“你是誰?”
“我啊,你不知道?我的聲音這麼難認嗎?我是呂清。”
是她!思思抿了下嘴,然後問:“你找我什麼事?”
“我爸爸死了,在獄中自殺了,你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