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大飛被於養海“秒殺”,而且是根本沒有人能看得清楚過程的“秒殺”,這讓金牙混混頭領心裡有些發毛。
那種都市異能的小說,他雖然沒有怎麼看過,但是也曾經聽人說過,難道,眼前的這個“死瘸子”,真的是深山的道士下山,有着捻花傷人的絕招?
一時之間,金牙混混拿不定了主意。
但他猶豫怕死,有的人卻是愣頭青一個,屁事不怕。
“擦!死瘸子,敢傷我們兄弟,今天我要不替大飛報仇,剁了你丫挺的,我就不叫‘炮哥’!”
一個上身紋着大龍的混混吐出嘴裡的半截劣質香菸,抄起一根棒球棍,便準備向着那似乎從來沒有出過手的於養海動手。
“住手!”
突然,反方向,就在這羣混混的身後,冷不丁的又傳來一道森冷的聲音。
這聲音,讓人聽起來直起雞皮疙瘩,就彷彿是那太平間裡的死人突然之間詐了屍一樣,所發出來的一般。
“我擦,又是哪個*出來多管閒事兒?”
金毛混混有心想讓這個叫“炮哥”的混混再去試試那個瘸子的底,沒料到這半路又殺出第二個程咬金來。
一衆混混,連同陸天林與李旭日,同時的向着那第二位“程咬金”看去。
來人不過三十六七歲的年紀,一臉的鬍渣子,似乎根本不長打理。身高一米八左右,孔武有力的臂膀間,一塊塊肌肉彰顯的雖然不突出,卻能看出它們的爆發力。
這傢伙不是個善茬,僅僅從他那左眼間,一直連到左耳處的駭人刀疤,便可見一斑。
這個中年男子手裡沒有拿任何東西,比起於養海還抄着一根木拐來說,似乎威脅更小一些,可是,單單就是他那冷冷的眼神,便看得讓人遍體生寒。
盯住兩秒,會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而那個中年男子,便是一頭兇猛的野狼一樣。
“這位兄弟,我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吧?哼,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還希望你不要插手!”
金毛混混不敢小看來人,破天荒的沒有像對待於養海那樣的喝罵並出口不遜。
“我們沒見過,可是,你們敢在我的地盤上動手,就是不給我劉三兒面子,不給我劉三兒面子,我就要管!”
劉三兒?
這地盤是他的?
除了陸天林之外,這兩個問題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心裡暗暗疑問的。
但陸天林卻是在心裡暗暗發笑。
什麼劉三李四的,曹鐵男這傢伙演戲的水平還真不賴,他那冷冷的神情,似乎是告訴所有人,他是難纏的角色,這樣的角色,是一般不會說假話報假名的。
當然,這也是陸天林先前通知曹鐵男的時候,順便和他交待過的事情。
能不暴露身份,自然便不暴露身份的好。
本來,陸天林對這一場近二十人的圍攻,心下還是沒有底的,但打通了曹鐵男的電話,知道他就在不遠處,又通知到了於養海,他答應過來助拳之後,陸天林便知道,這一場對毆,應該是一邊倒的結局了。
而且,這幫小混混,應該沒有一個能得到好果子吃,包括他們背後的那個白三爺。
“大哥,他麼的什麼劉三王四的,惹毛了兄弟們,讓他死!”
“對,大哥,我們有白三爺撐腰,整個京南市,誰不給他老人家三分薄面?”
“大哥,我們一起併肩子上,搞殘廢了這幾個傢伙,不然,白三爺怪罪下來,我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一衆混混接連起鬨,讓金牙混混本來猶豫的神情,立時變的強橫起來。
“哼,既然都來送死,嘿嘿,兄弟們,早點廢了他們幾個,玩了車裡那個女人,也好回去向白三爺覆命領賞,都給我往死裡整!”
金牙混混不愧是小頭目,煽動的水平還真有幾把刷子。
“好,老大發話了,上啊兄弟們!”
“誰出手狠,車裡那個女人就讓誰先玩!”
“擦!玩一個剛剛出道的女歌星,少活兩年也值啊!”
一衆混混剛剛還不敢動手,現在,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分別衝向了曹鐵男、於養海以及陸天林與李旭日四人,還有兩三個則是衝着封了車門的“大奔”車而去,要把裡面的“女人”抓出來。
一共二十個左右的混混,這樣一分散,每個人的壓力頓時就小了很多。
而且,衝向陸天林與李旭日這兩個人的,也不過只有四五個混混,跟着於養海學了一兩個月的對敵自由搏擊,如果連四五個混混都擺不平的話,恐怕不僅他陸天林顏面掃地,就是於養海也要當場氣的吐出血來吧?
接下來……也就沒有接下來了。
本來以爲是鮮血淋漓的場面,在曹鐵男奪下了一個混混的棒球棍,將小頭目金牙混混以及兩三個不睜眼的傢伙滿嘴牙齒全都搗爛之後,在於養海以極微小的動作,讓三四個敢向他下手的混混當場昏厥之後,在陸天林也用多少氣力便讓兩個混混蹲在地上不停的叫喚之後,便徹底的歸於了平靜。
“青……青……青山不改,綠水……”
“啪!”
金牙混混頭領還想着說幾句場面上的話,但曹鐵男反手一巴掌,立刻讓他嘴裡最後了兩三顆牙齒光榮的下了崗。
“其他人都給我滾,你留下!我數到三,再有不睜眼的傢伙,我不介意送他去見閻王!”
曹鐵男霸氣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對幾個尚能站在那裡不倒下去的混混喝道。
“擦!”
混混們不是敢死隊,看到這場面,誰還敢上前找死?
立刻,攙扶的攙扶,硬拖的硬拖,轉眼間,場面上,除了金牙混混之外,便一個不剩了。
陸天林看了看己方的幾個人,除李旭日的胳膊被人砸了一棍之外,其他的都沒有什麼損傷,而李旭日則也是江湖老手,這點點皮外傷,自然不算得了什麼。
倒是這突然出現的兩個幫手,讓李旭日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事先,陸天林便有交待,不要下手過狠,這樣的話,如果警察知道了,或許說不過去。
於養海自然是知道輕重的,下手一般不傷要害,但是曹鐵男這個傢伙不知道前一陣子到什麼地方去磨練去了,在他手下傷了的混混,就算不是重傷,不在病牀上躺上個三五七個月,是根本下不了牀的。
向李旭日遞了個眼色,陸天林便與曹鐵男一起向着地上那個疼的直叫喚的金牙混混走去。
李旭日直到這個時候,才依稀有了一種猜測——原來,這“從天而降”的兩位狠人,都是年輕的陸總叫來的啊!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有這種默契?
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事情,李旭日打開車門,上車去向那瑟瑟發抖的司機吩咐今晚的事,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去了。
陸天林蹲了下來,一臉平靜的看着金牙混混,並沒有開口問話。
這種事情,自然要交給行家裡手曹鐵男來幹了。
果然,曹鐵男沒有等陸天林的指示與吩咐,便撿起地上的一根棒球棒,把把手塞向金牙混混的嘴裡。
當然,如果現在滿口牙齒早就掉光了的金牙混混還能稱爲金牙混混的話。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金牙混混嘴角漏風,滿眼的恐懼。
“你們不要亂來,我會報警的!你們打傷我們那麼多的弟兄,足夠你們蹲幾年大牢的!”
金牙混混下意識的邊說邊向後邊掙扎着退去。
“呵呵,金牙,報警?你以爲我剛剛引誘你們說的那些話,是吃飽了撐的嗎?呵呵呵呵,‘大奔’車前有影像系統,還有,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陸天林說着,將口袋裡的錄音筆掏了出來,按下了一個播放鍵。
“嘿嘿,小子,識相的,把車裡的小妞叫出來讓我們哥幾個好好的爽一爽,然後,你丫的再自己砸斷自己一條腿,哦哦,對了,再交五萬塊錢來,今天,我們就饒你們的狗命!”
……
“少他麼廢話!哼,擺一桌酒?那算個鳥用!今天,諒你們也跑不出我們的掌心,就不妨告訴你!嘿嘿,是白三爺讓我們來廢了你們的,哦,具體點說,就是打斷你這小哥的狗腿,刮花那小妞的小臉!”
……
聽了這兩段錄音,金牙的臉都綠了。
不要說就僅僅這兩段錄音,就能把在場的陸天林幾人都撇的一乾二淨,後面的話,他根本不用聽了,不要說人家把你們打傷打殘了,就是打死了,不過是正當防衛,連個“過當”可能都算不上。
更重要的是,在錄音中,金牙聽到了一個他不該泄露出來的名字,“白三爺”!
這個線索如果讓警察掌握了,白三爺追究起來,那自己可是生不如死了!
“唔……唔唔……”
正想着,那根棒球棍的把手已經塞進了紅牙那沒有了牙齒的嘴裡。
“下面,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而且,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我問過之後,拔出棒球棍,你卻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麼我不介意把這根棍捅進你的菊花裡去!”
曹鐵男的聲音並沒有那種惡狠狠的囂張,可是在金牙聽來,卻宛若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