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衆人在校外的小飯館簡單吃了點飯之後,陸天林也讓大家冷靜,不要做一些過激的行爲來,畢竟,大家還是在校的學生,不是江湖道上的混混,打打殺殺的事情,就算賺了便宜,也將給他們以後的簡歷裡留下污點。
回到宿舍,已經是下午了,大家一天沒有上課了,都必須去輔導員那裡說明一下情況,當然,陸天林不用,他徑自去了程儒生程老校長的辦公室裡。
“小陸啊,你來了,坐坐!”
程老校長十分客氣的讓陸天林坐下,並且親自的給他倒了一杯茶。
“哇,真香,這是什麼茶?雖然小陸我對茶道根本不精通,但也能聞出來,這茶的香味,清而不濃,彌而不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價值不菲吧?!”
陸天林很是享受的端起小茶杯,在鼻子前聞了一聞,接着,輕輕的啜了一小口。
果然,茶香直鑽入脾胃,整個口腔裡都在迴盪着那種香味。
“哈哈哈哈……”
程老校長一邊點頭,一邊大笑起來。
“五夷山,大紅袍,呵呵,六侏母樹上面的。”
程老校長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什麼?!”
陸天林本來坐的好好的,這一下,直接站了起來。
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
前世,陸天林雖然對茶道一點點也不精通,但是,閒來無事,也喜歡看那些有錢人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比如,1982年的拉菲啊,30年的茅臺啊……但這些,都是有錢可以買得到的東西,可是,如果程老校長說的是真的話,那剛剛自己喝下的東西,便不是用錢就可以買到的了。
二十世紀30年代,五夷山當地政府曾派兵把守,後來,新華夏國成立之後,有關部門仍僱傭一農戶長年看管。
自從2000年武夷山申報“世界自然和文化遺產”成功後,武夷山大紅袍母樹就被《福省武夷山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保護條例》列爲重點保護對象。
2003年,武夷山市(政府)向華夏人民保險公司爲現有六株(有兩株爲無性繁植所生)大紅袍母株投保一億元人民幣產品責任保險。
當然,現在是2000年,還沒有到那個程度,但就是這,也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喝得到的了。
網上,陸天林看到過不少部分茶商聲稱自己出售的武夷巖茶大紅袍茶葉是母樹大紅袍,騙騙冤大頭還行,只要是有一點點理智的人,都會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母樹大紅袍茶葉是有錢也喝不到的。
“程老校長,恕小子斗膽,我聽說,這母樹上的大紅袍茶葉,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吧?”
陸天林也不會刻意去討好程儒生老校長,所以,直言不諱的問道。
“小陸啊,這麼和你說吧,世界上,任何一件東西,哦,今天我們不談什麼親情愛情友情這樣無法衡量的事物哈,我是說東西,商品。只要它曾經被出賣過,那便一定有它的價格在。之所以說有錢買不到,那是因爲還沒有出到一個能讓它出賣的價位!你,明白嗎?”
程儒生的一番話,意有所指。
“小子明白了,但我想,程老校長您的茶葉,不應該是花了上百萬甚至更多的價格買來的吧?呵呵,如果是這樣,那我可要第一個寫舉報信了哈?嘿嘿嘿嘿嘿……”
陸天林知道程儒生的爲人,不可能因爲這一個小小的玩笑就真的動怒生氣。
“你小子,給你鼻子你就上臉了!雖然我們關係好,但你這麼說,我一樣會真的生氣哦,哈哈哈哈哈……”
程儒生大笑起來,顯然,心情不錯。
二人都沒有去談今天發生的事情,好像,那些生活中的瑣事,相對於現在的品茶論道來說,根本不能稱爲事情一樣。
“來來來,先不要廢話了,趁着水溫剛好,再喝一杯!”
程儒生再次要給陸天林倒上一杯。
陸天林這一回再怎麼說也不能讓程老校長這個長輩給自己倒茶了,忙搶過他手中的茶壺,有樣學樣的給程儒生先倒了一小杯,然後纔給自己的杯子滿上。
“好茶,真的是好茶!這天價的茶葉,果然有它天價的道理!”
陸天林慢慢的品着他兩世爲人以來,喝過的最好的東西。
“呵呵,爲什麼現在你就相信我沒有騙你?”
程儒生笑着問道。
“以程老校長您的爲人,不至於。”
陸天林淡淡一笑,恭敬的回答道。
“先不回答你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了,你先告訴我,那位……秦可卿秦同學,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程儒生看着陸天林,緩緩的問道。
果然,自己猜的沒有錯。
當時,在程儒生出來解圍的時候,他便發現,程儒生一看到秦可卿,就稍稍有些驚訝。
哪有一個校方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看到一個年輕的後生,會有驚訝這種表情的?
那麼只有一種解釋,那便是,這位程儒生程老校長,以前見過秦可卿,或者,他們還很熟悉?
“回程老校長的話,秦可卿,我今天是第一次遇到,呵呵,或許,只是她路過我們矛盾糾紛的現場,然後,客串了一回我的女朋友吧,怎麼,程老校長……認識她?”
陸天林一臉微疑的回望程儒生程老校長,本以爲,這位老校長在這個時候,肯定會推脫說不認識,可沒有想到,程老校長竟然點了點頭,根本不去避諱什麼,直接回答道:“說認識,也談不上,不過,是在一位故人的家裡,見到過她罷了。”
“程老校長的這位故人,可是姓‘仲’?”
陸天林脫口而出。
“仲?”
程儒生程老校長的樣子不像是在做假,不過,他的回答卻是讓陸天林非常的意外。
“不是仲,呵呵,不過,你想從我的嘴裡打聽到他的消息,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程老校長笑了笑,接着道:“本來,我是不能透露半點他的消息的,但我看到了秦可卿,便猜測,說不定,他也想直接接觸你。或許,你們相見的日子也並不遠了。哦,你還記得,上次你們進派出所的事情嗎?”
程老校長的話,勾起了陸天林的回憶。
上一次在小飯館裡,打了張啓明那個混蛋之後,到了派出所,就是有人私下裡說了情的。
當時,黑道上說情的,是李旭日這個圓滑的經理人,但白道上,便是眼前這位程儒生程老校長出的力了。
“當然記得,呵呵,程老校長,這事兒,我還沒有好好的謝謝您呢!”
陸天林站起身來,向程儒生鞠了和躬道。
“呵呵,其實,讓我辦這件事的人,和給我茶葉喝的人,是同一個人。”
程儒生擺了擺手,笑着回答陸天林道。
陸天林聽後,並沒有說話。
他感覺,從自己一上了大學之後,便好像被那個幕後的“仲”姓的神秘人盯上了,雖然這位神秘人看起來是友非敵,但一直被人這麼看的很透徹的感覺,似乎並不那麼好。
陸天林點了點頭,擡頭看向程儒生,問道:“程老校長,您……與那位贈您茶葉的人,是朋友?”
“哈哈哈哈……”
程儒生大笑了幾聲,放下手中的茶杯,對陸天林說道:“朋友?呵呵,這個世界上,能成爲他朋友的人,估計……沒有吧?哦不,你,或許算是一個!”
程儒生的話,再次讓陸天林心下生寒。
“不要害怕,既然我這麼都和你說了,那也證明,那個人,對你沒有惡意。嗯,我是他的學生,當年,如果不是讓提點我,恐怕現在我還是一個落魄的工人,哪裡能成爲現在這樣,是一所名校的老校長呢?哈哈哈哈……說他是我的老師不錯,但更多的,他是我的恩人!”
程儒生先是笑意橫生,但笑着笑着,便突然的表情轉而嚴肅,平添了幾分敬意。
程儒生,程老校長,執教數十載,在這所全華夏都能排進前十名的大學裡,任校長兼博士生導師。
不要說他的學生有多少在政(府)身居要職的,更不要說有多少在金融界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單單說他教過的學生,就數也數不過來。
這樣一位德高望重,德藝雙馨的老人,竟然還有老師,竟然還有他敬重的人?
陸天林倒是對這位未曾謀面的“仲姓”神秘人,越發的感興趣了。
“程老校長,我倒是對您的那位恩人越來越好奇了,只是,程老校長今天讓我來,有什麼事呢?該不會真的就是想問我與那秦可卿倒底是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吧?嘿嘿嘿嘿……我可是知道,學校裡,對談戀愛這種事情,可是既不贊成,也不反對的喲!”
陸天林耍了個滑頭,笑着對程儒生問道。
“你要是真的能娶了那個丫頭,恐怕,什麼疑問都不用我來告訴你了,哈哈哈哈……”
程儒生的話,讓陸天林有一種錯覺,好像這秦可卿就是那位姓仲的幕後神秘人派來的,故意接近他,然後成爲他的女朋友,最後嫁給他,套取他身上的秘密與情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