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前輩,這個修煉功法不像您想的那樣,是很高深的功法。”
看見陳浩驚訝的樣子,韓宇連忙解釋道:“其實就是很粗氣的拳腳功夫,要不然就是一些簡單的打坐煉氣方法,像是您這種內家高手修煉的功法,在交流大會上很少會出現,一旦出現後,基本上,立刻就被人換走了。”
頓了一下,韓宇接着說道:“大多數人,都不會將高深的修煉功法拿出來交換的,除非是他們自己揣摩研究幾十年都弄不懂,也弄不明白,更修煉不成的修煉功法,他們纔會拿出來交換。”
陳浩這才明白,他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爲像是武俠電視劇裡面那種,一旦學習了之後,立刻就能變成蓋世高手的絕世秘籍呢!”
韓宇忍不住笑了,說道:“陳前輩您可真會開玩笑,那些東西都是電視劇中杜撰出來的東西,修煉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一下子就變成蓋世高手呢?就算是真有這樣的絕世秘籍,不照樣也得看個人資質修煉嗎?吃的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這世界上做什麼事情不是這樣啊?”
“這倒是。”
陳浩贊同的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深有感受,他獲得了丹符門的傳承後,不照樣也是苦練不綴,同時還消耗了價值數百萬的玉石,纔好不容易修煉到煉氣四層境界嗎?
將兩人送到機場後,吳東恭聲和陳浩打了一聲招呼後,纔開着車返回了。
距離登機還有一個多小時左右,閒着無聊,陳浩就和韓宇打聽起了他們這種習武世家的事情。
韓宇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有絲毫的隱瞞。
陳浩對於韓宇這種習武者的瞭解,僅僅只限於腦海裡傳承中的外門弟子這簡單的幾個字。
隨着韓宇的講述,陳浩才瞭解到了更多的事情。
比如,在數百年前,像是韓宇這樣的練武者,在華夏國屢屢皆是。
但後來隨着熱武器的誕生,以及社會大環境的急劇變化,習武者的人數,開始呈現斷崖式的下降!
尤其是到了近代。
願意習武,且能夠吃的了苦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少了。
“……陳前輩,我聽我家族中長輩,在幾十年前曾經說過,當年國內練武者的人,那真的是多入過江之鯽,門派之多,猶如百家爭鳴一般,可謂是練武者的黃金時代!”
韓宇的眼眸裡,露出憧憬和嚮往,繼續說道:“但隨着熱武器的誕生,一個普通人拿着一把手槍,就可以輕易打倒,打傷一個所謂的外家高手,就連像您這樣的內家高手,也不可倖免,在這樣的情況下,誰還會辛辛苦苦費勁兒的去練武呢?”
他嘆氣說道:“眼下國內,有許多當年的練武世家,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在一些家族中,年輕的子弟很少會去沉下心來練武,更多的都只是糊弄一下,要不然就是爲了強身健體,已經很少有人再去談論什麼如何才能練出‘氣’來,成爲一個內家高手的事情了。”
對於韓宇所說的這種情況,陳浩表示理解,根據他腦海裡的傳承,實際上,修真者的沒落,也是源自於此。
可以說,不論是練武者還是修真者,兩者走向沒落的原因,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咱們現在參加的交流大會,也是由練武界中,一些有識之士提出來的,他們覺得,如果在任憑這樣發展下去,那作爲華夏國傳統文化的武術,再過十幾年,或許就會徹底消失不見了。”
韓宇說道:“所以一些有識之士提出來,每年舉辦一個交流大會,讓習武者們能夠匯聚在一起,探討學習心得,交流經驗,或者交換一些彼此不用的物品,目的就是希望能夠將傳統文化之一的武術保留下來。”
“這個建議其實挺好的。”
陳浩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尤其是這個探討學習,交流經驗,我覺得就很好。”
“陳前輩您說的很對。”
韓宇苦笑着說道:“只不過,就像是那句話說的一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當年提出來舉辦交流大會的有識之士,他們的想法是很好的,也是沒有任何私心,完全站在很高的角度上,來考慮這個問題的,但是,他們卻是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人心!”
“你是說個人的私心吧?”
陳浩一下子就明白了韓宇的意思。
“陳前輩看問題果然深刻!”
韓宇點了點頭,佩服的說道:“您說的沒錯,就是人心。”
頓了一下,他說道:“當初提出來籌辦交流大會的人,他們其實最大的想法,也是想着再這樣的環境,情況下,大夥最好都別再像過去那樣,抱着所謂的‘門戶之見’‘傳男不傳女’的老傳統思想,而是能夠彼此坦誠,將各自的所學都拿出來,和衆人分享,達到所謂的融會貫通,在這個基礎上,爭取再將傳統文化之一的武術,發揚光大,只可惜,想法是好的,但是他們卻是沒有想到,每個人的私心!”
“這很正常。”
陳浩淡淡一笑,說道:“誰都想將自己不值錢的東西拿出來,去交換別人值錢的東西,只能說,當年提出來交流大會的這位前輩高人,他本人可能是胸懷寬廣,不介意將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和衆人分享,相互交流,但他卻不能左右其他人的想法。”
“是啊。”
韓宇苦笑道:“所以現在的交流大會,到了相互學習心得,交流經驗的環節時,來來回回,其實就只有那麼幾個人願意上臺和大夥分享的,而且翻來覆去,基本上也就是一些比較粗淺簡單的東西,現在的交流大會,倒更是一場人脈結交會了!”
“這話怎麼講?”
陳浩眉頭一挑,狐疑的看着韓宇。
“陳前輩,您也知道的,窮讀書,富習武。”
韓宇嘆氣說道:“練武之人要想有所成就,各種資源少不了,現在之所以每年還有很多人去參加交流大會,說白了,他們就是想多認識結交一些人,大家趁這個機會,相互交流一下信息,聊聊生意上的事情。”
陳浩有些無語,心裡開始思忖起來,到底這個交流大會,自己還有沒有必要去了?
不過轉念一想,陳浩問道:“那你上次說的修道者的事情,你瞭解多少?”
“修道者?”
韓宇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這個我就不是很瞭解了,我也是就見過那麼一兩次而已,只是聽幾個內家高手談起過,說那些修道者很厲害,不過從表面上也看不出來,也沒有交過手,更沒有見他們顯露過功夫。”
“哦!”
陳浩點了點頭,他之所以想要參加這個交流大會,其實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這些被稱爲修道者的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是修真者。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候機大廳的喇叭裡,就傳來了提示旅客登機的廣播。
通過安檢通道,上了飛機,陳浩和韓宇兩人找到座位,坐了下來。
陸陸續續的旅客登機。
一個雙手空空,面色紅潤,約莫六十多歲左右,走路沉穩的老人,走到陳浩身旁,看了一眼座位號碼,坐了下來。
“楚老?”
坐在最裡面的韓宇,轉過頭看了一眼這個老人,登時一驚。
“咦?”
楚老聽到聲音,轉過頭看了一眼韓宇,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試探的問道:“你認識我?”
“楚老,我是s市的韓宇,小韓啊。”
韓宇連忙說道。
“小韓?”
楚老微微蹙眉,喃喃自語了幾聲,對韓宇笑了笑,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小韓,人老了,記性不太好了,不過,我看你好像有點眼熟,咱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對於楚老並沒有想起自己是誰,韓宇也沒介意,而是賠笑恭敬的說道:“楚老,咱們前年在五華山的交流大會上,有過一面之緣。”
“哦……”
楚老聞言,拍了一下額頭,笑道:“我想起來了,小韓,嗯,難怪我覺得看你有那麼一點眼熟。”
聽到韓宇提起交流大會這四個字,楚老登時就明白了,這個韓宇也是習武之人。
至於韓宇所說的前年在五華山交流大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的事情,說白了,那也是韓宇和楚老有“一面之緣”罷了,作爲參加交流大會少有的幾個內家高手之一的楚老,每年交流大會上見的人多了去了。
除非是特別有名的,要不然就是一些青年俊傑,楚老纔會有一些印象,至於像是韓宇這樣的人,交流大會上實在是太多了,楚老怎麼可能會記得他呢?
韓宇連連點頭,旋即,他拍了拍額頭,對陳浩歉意的笑了笑,說道:“陳前輩,我忘記和您介紹了,這位是楚老,是咱們習武者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