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
陳浩回過神來,看見歐陽照雪乜着自己的模樣,心裡頓時就清楚了,她這是專門故意在找茬呢。
陳浩剛纔的確是沒有認真聽課,而是在思忖着,等到央視找到自己來採訪時,該如何回答他們。
一般情況下,陳浩在課堂上,是很少走神的。
因爲他現在在之所以上學,是爲了讓自己多學點兒東西,而不是爲了混一個學歷文憑出來。
心態的不同,自然導致行爲的不同。
一邊往講臺上走着,陳浩一邊盯着黑板上的題,思考着答案。
短短几步路的時間,陳浩就已經想到了答案,走到講臺上後,拿起粉筆唰唰唰幾下就寫完了。
“好了,你下去吧。”
歐陽照雪沒有挑到陳浩的毛病,悻悻的說道:“上課的時候認真聽課,別在那裡走神發呆。”
陳浩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下去,路過李靜的座位時,李靜對他笑了笑,伸出一個大拇指,讚歎他乾的漂亮。
這一幕,被歐陽照雪看在了眼裡,頓時柳眉一皺,淡淡的說道:“李靜同學,你幹什麼呢?”
李靜頓時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這個小動作被歐陽照雪給看見了,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哼。”
歐陽照雪不悅的看了她一眼,又瞟了一眼走回座位上的陳浩,板着臉說道:“你一會兒下課了以後來我辦公室一趟。”頓了一下,她接着說道:“還有你,陳浩。”
“哦,知道了。”
陳浩看了歐陽照雪一眼,嗯了一聲。
接下來的時間裡,李靜有些魂不捨守,擔心不已,不知道歐陽照雪喊她去辦公室,會有什麼事情——最重要的是,和她一起去辦公室的,還有陳浩。
“難道是歐陽老師知道我喜歡陳浩?”
李靜心裡禁不住冒出來了這樣一個念頭,她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因爲她喜歡陳浩的事情,其實在住宿的女生中間,有好幾個人都知道,平時偶爾還會拿這件事情和她打趣。
歐陽照雪又是一個比較喜歡往學生宿舍跑的老師,她如果聽到某些傳言風聲,也是很有可能的。
念及至此,李靜心裡有些發慌了。
畢竟,早戀這種事情,在學校裡可是不被允許的。
更何況。
李靜擔心歐陽照雪如果讓她喊家長怎麼辦?
她越想越是憂心忡忡,接下來的時間裡,歐陽照雪講了點什麼東西,李靜都完全沒有聽在心裡,在座位上坐立不安,頻頻向後面的陳浩望去。
這一幕,自然又是被歐陽照雪看在了眼裡,只不過,她沒有說出來而已。
陳浩也注意到了李靜的緊張不安,衝她投去一個笑容,示意讓她安心,但是李靜卻是理解錯誤了,她還以爲陳浩什麼都不知道呢,想了想,李靜在作業本上撕下來一張紙條,快速在上面寫着:“歐陽老師要找我們談什麼,你知道嗎?我擔心她有可能會問你和我的事情。”
寫完後,李靜瞟了一眼講臺上歐陽照雪,看見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將紙條揉成一團,向陳浩腳下丟去。
不料,用力稍微輕了一點,紙團並沒有落到陳浩的腳下,而是落到了陳浩身前一個同學的腳下。
李靜頓時就有點崩潰了。
其實歐陽照雪在講課的時候,眼角餘光一直都在瞥着李靜和陳浩兩人,李靜丟紙條的舉動,自然也被歐陽照雪看在了眼裡,她拿着課本一邊講着,一邊從講臺上走下來。
李靜見狀只好將頭轉過來,假裝看着書本,心裡祈禱着,歐陽照雪千萬別看見那個小紙條。
只可惜。
李靜的祈禱,似乎並沒有起什麼作用。
歐陽照雪拿着課本一邊講課,一邊眼角餘光瞥着李靜,看見她神色不斷變幻,臉上充滿了擔心,心裡冷笑了一聲,走到那張小紙條的旁邊時,歐陽照雪停下來了腳步,蹲下去,將那個小紙條撿起來。
李靜見狀身體一抖,腦海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這次估計是完了。
陳浩心裡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李靜在上面寫了什麼內容,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反正一會兒就能知道了。
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
記者汪灝搭乘飛機,從京都市飛到了s市,又改乘火車,一路向華強市趕來。
他之前寫的關於那篇水滴捐公益網站的新聞,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一瞬間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報社總編一看,這個水滴捐公益網站現在是風尖浪口,而且還是被人民日報點名讚揚,央視新聞又特意報道了一下,有着媒體從業多年經驗的報社總編立刻就意識到了,水滴捐公益網站這樣具有所謂的“劃時代意義”的東西,肯定是要進行大肆表揚宣傳的。
於是他立刻派出來汪灝,趕往華強市這邊,爭取採訪到第一手的新聞。
報社總編在媒體從業多年了,他的人脈關係自然深厚無比,花費了數個小時的時間,動用了許多關係,終於打聽了一件事情——這個水滴捐公益網站創始人,十有八九就是陳浩。
而且。
這傢伙還弄到了陳浩的手機號碼!
爲了弄到陳浩的手機號碼,報社總編可謂是將他積攢了多年的人脈關係,全部都用了,也正是因爲知道總編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汪灝這一次才抱着必須要完成任何,採訪到陳浩的決心而來的。
不成功便成仁!
汪灝坐在火車上,心裡充滿了悲壯之情。
火車停下來之後,汪灝就迫不及待的揹着包,快速走出了火車站。
他決定先迂迴一槍,先去陳老吉涼茶飲料公司,這個水滴捐公益網站的發起人之一的公司去採訪一下,然後可以藉此順便了解一下陳浩。
陶國強今天剛到辦公室,就被嚇了一跳。
辦公室門前擠滿了風塵僕僕,揹着長槍短炮,各種拍攝器材,帶着天南海北口音的人,看見陶國強之後,所有人立刻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向陶國強涌來,跑在最面前的那個人,手裡的話筒,差點兒戳在了陶國強的嘴裡:“陶總,我是東南日報的記者,我想採訪您一下,您是怎麼想到要做水滴捐公益網站這個項目的……”
“陶總,我是海北日報的記者……”
“陶總我是南海日報的記者……”
一時間,夾雜着天南海北各種口音的聲音,吵的陶國強什麼也聽不清楚,他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後背卻是靠在了牆上,還沒有等他下一步動作做出來,蜂擁而來的衆人就將陶國強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十幾個話筒堆到陶國強嘴邊,與此同時,閃光燈刺的陶國強雙目想要流淚,快門聲音咔咔咔咔咔咔,彷彿膠捲不要錢一樣,再加上各種口音。
陶國強都快要崩潰了:“你們想要幹什麼?”
“採訪你!”
衆人不約而同的說道。
“你們都停一下。”
陶國強喘了一口粗氣,心有餘悸的說道:“就算是採訪,那也得一個一個來吧?有你們這樣一哄而上的嗎?這讓我先回答誰的問題?”
“那自然是先回答我的問題了。”
海北日報的記者立刻解釋說道:“陶總,我可是第一個來你辦公室等你的,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也是應該輪我吧?”
“你第一個來的?”
南海日報的記者立刻接着說道:“你問問在場的人,有誰看見了沒有?”
“沒有。”
衆人立刻應道。
“我不管你們誰先來的。”
陶國強一邊說着,一邊奮力向外面擠去,說道:“總之,你們人太多了,我沒辦法回答你們的問題,想要問我問題的,還是一個一個來才行。”
南海日報的記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陶國強,說道:“陶總,你要去哪兒?”
“我去辦公室。”
陶國強振振有詞的說道。
“那你走錯方向了。”
南海日報的記者連同另外幾個記者,將陶國強拉到辦公室門前,笑容可掬的說道:“陶總,你的辦公室在這裡。”
陶國強頓時就無語了,沒錯,他剛纔的確是想要趁亂悄悄溜掉,可是沒有想到這些記者眼睛比賊都尖,心思比鬼都精,當場就揭破了他的想法。
陶國強幹咳了一聲,拿出鑰匙,打開辦公室的門,緊接着,不知道身後誰推了他一把,將他擠進了辦公室,然後衆人紛紛涌入進去,將不大的辦公室擠的水泄不通。
陶國強一陣頭大,苦笑着說道:“各位記者朋友們,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你們想要採訪我,可以,完全沒有問題,但是能不能一個一個來?有個先來後到的順序?大家都擠在這裡,怎麼辦啊?”
“陶總。”
南海日報的記者聞言,笑容可掬的說道:“我有個建議,你要不要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