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跟着你了?”
陳浩聞言笑了笑。
“你還沒有跟着我啊?”
陳楠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老子我還沒有那麼傻吧?我在網吧裡,你就是這樣,我走哪,你就跟在哪,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媽讓你跟着我的?”
“她讓我跟您幹嘛?”
陳浩有些無語,眼睛一轉,笑道:“爸,是不是你幹什麼事情了?所以纔會疑神疑鬼的?”
“臭小子,找打啊?”
陳楠舉手,作勢欲打,罵道:“怎麼和你老子說話呢?”
陳浩哈哈一笑,“你要是什麼都沒幹的話,你怎麼會懷疑我媽身上去呢?”
“得,我也懶得理你。”
陳楠哼了一聲,一邊抽菸,一邊往外走。
“爸,你幹嘛去?”
陳浩見狀連忙跟了過去。
“我去街對面找人下象棋去。”
陳楠眉頭一皺,不耐煩的說道:“你別跟着我,煩人。”
“我也去看看下象棋。”陳浩笑呵呵的說着。
陳楠停下腳步,乜着他說道:“你小子想要幹什麼啊?”
“沒幹什麼啊。”
陳浩一臉無辜的看着他,“就是看看。”
看這兩人儼然要吵起來的架勢,大龍用腳踢了一下在旁邊站着的張墨。
張墨一個激靈,頓時醒悟過來,連忙走過去笑着說道:“陳叔,要不然,咱倆下幾把?不瞞您說,我這棋藝還挺高的。”
“真的假的?”
陳楠頓時來了興趣,上下打量着張墨:“你還會下象棋?”
“我以前經常和我家老爺子下,現在都讓他倆馬了。”
張墨一本正經的說道:“他都贏不了我。”
“呦呵,這麼厲害啊。”
陳楠驚訝的說道:“走走走,咱倆去對面下幾把。”
“好嘞陳叔。”
張墨笑着答應了下來,“在什麼地方啊?”
陳楠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一家超市,說道:“就他家,他有棋盤,咱們坐樹下面,還涼快。”
“好的。”張墨點頭。
陳浩站在網吧門口看着兩人到了對面的超市,進去搬了一張棋盤出來,坐在樹下面開始比劃了起來。
這麼近的距離,一目瞭然,就能夠看見,倒也無所謂。
“陳哥,三路集團那邊,現在有什麼動靜?”
大龍走到陳浩身旁,低聲說道:“網絡上動靜那麼大,據說12315的投訴電話都被打爆了,肯定會有人管吧?安天陽那個狗東西,他現在估計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搗鬼嗎?”
“難說。”
陳浩搖了搖頭,的確,這也是讓他心裡疑惑的地方,按道理來說,網絡上鬧騰出來如此大的動靜,今天肯定也會發酵到所有新聞報紙上,肯定會有人站出來處理這個事情,安天陽現在焦頭爛額,說不定都被請進局子裡面喝茶去了,但是,他清楚的看見父親的臉色上,明顯黑氣又加重了幾分。
可是他又沒有生病。
這纔是讓陳浩最爲奇怪的地方。
思忖間,陳浩的手機響了,是馮澤佑打來的電話,他接了起來。
“陳總,你上網了沒有?”
馮澤佑接通電話後,開心的笑着。
“怎麼了?”
陳浩問道。
“有人曝光,三路集團在今天一大清早,就被北省那邊封了廠房,所有生產車間都貼了封條,很快就有檢查組入駐進去了。”
馮澤佑笑道:“據說三路集團所有的高管,都已經被警察傳喚詢問了,而且陸陸續續的,國內已經許多超市都將三路奶粉下架了。”
馮澤佑的心裡,是有一絲得意的,畢竟,這麼大的集團,一夜之間,轟然崩塌,這其中也有他的力量,這讓他感覺自己有種成爲俠客,行俠仗義,揚善罰惡的自豪感。
“速度還挺快。”
陳浩有些意外,仔細想了一下,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昨天晚上互聯網上鬧的沸沸揚揚的,上面的人不可能會不知道這件事情。
“不過三路集團的董事長安天陽,沒有找到,現在網絡上傳言,這傢伙在之前就畏罪潛逃了,估計很快就會被警方通緝了!”
馮澤佑接着說道。
“嗯,我知道了。”
陳浩應了一聲。
“陳總,那個咱們水滴捐公益網站和醫院對接的事情,你看是不是需要準備一下,今天就發佈出來啊?”
馮澤佑試探的問道。
這不是一件小事兒,畢竟,水滴捐公益網站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網站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它現在不論是在網絡上,還是現實中,都具備了某種“權威性”,具體表現在了,但凡水滴捐公益網站發佈出來的新聞,都是真實可靠,完全值得信任的。
信任。
這兩個字看似簡單。
但要是能夠做到,很多老百姓都相信,那是很難的。
這意味着今後接下來,水滴捐公益網站必須要兢兢業業的,否則,一旦出了點兒什麼小差錯,這種信任也會轟然崩塌。
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嗯,你聯繫好醫院了嗎?”
陳浩心裡清楚,這個事情十分重要,寧願不做,都不能草率的去做。
“我昨天晚上,就做了一個計劃方案,選擇了全國幾家知名,口碑很好的醫院。”
馮澤佑說道:“但是具體的,和哪些醫院合作,還得陳總您過來敲定才行。對了,我剛纔打電話,大概問了一下,這些醫院都表現出來有很強意願的合作興趣。”
之前小李哥弄出來的互助醫療事件,雖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但它的後遺症,也開始慢慢顯露出來了。
就是醫患之間的信任度,越發的低了。
陳浩擡頭看了一眼街道對面下棋的父親和張墨,遲疑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澤佑,我這邊有事兒走不開,你把那些醫院的資料拿過來,到我家網吧這裡,我們兩人商量一下。”
“好的。”
馮澤佑自然不會拒絕反對。
陳浩掛掉電話,左右看了一眼,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心裡越發奇怪了——難道是看錯了?
絕對不可能啊。
老實說,等待的這種感覺,真的是糟糕到了極點。
遠處,一家早點鋪裡,樊登不緊不慢的喝着豆漿,目光始終都在馬路上,正在下棋的陳楠身上。
陳楠和吳英兩人的模樣,雖然剛纔僅僅只是驚鴻一瞥,但是就已經被樊登牢牢的刻在了腦海裡面。
對於要做的“任務”,長什麼模樣,樊登自然是不會忘記的。
坐在早點鋪裡,樊登已經連續喝了三碗豆漿,吃了六根油條了,但是他依然還沒有想出來一個最佳方案。
昨天在和陳浩擦肩而過時,樊登和他眼神對望的同時,看見了陳浩眼眸裡的警惕。
樊登第一個判斷就是,這小子,還真不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
那又如何?
反正自己的目標,是陳楠和吳英這兩人中的任意一人。
兩千萬。
陳楠和吳英必須得死一個。
這就是安天陽的要求。
樊登答應下來了,但他也知道,弄不好,這就是他在華夏國,做的最後一筆生意了。
畢竟,陳浩可不是普通人,就憑藉他搗鼓出來的那些東西,樊登就覺得,他不是好惹的。
但是沒辦法。
樊登需要錢。
他需要很大一筆錢,兩千萬,足夠了,只要省着點兒花,將來去國外給英子開個小店,樊登相信他們倆人,一定會過的很幸福的。
想到這裡,樊登的嘴角露出一絲溫馨的笑容,但旋即,就恢復了一臉冷漠。
“請問,還要嗎?”
一個服務員走到樊登身旁,忍不住問了一句,因爲他覺得這個客人有些太怪異了,喝三碗豆漿,吃六根油條的客人,服務員見過。
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喝一碗豆漿,吃兩根油條,坐一會兒,接着再要一份的顧客。
而且,這個顧客身上似乎有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服務員也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兒,反正就是覺得不舒服。
“不要了。”
樊登搖頭,將最後一口豆漿喝完,輕輕放下碗,自言自語的說道:“恐怕以後在國外,就喝不到這樣純正口味的豆漿了。”
他的聲音恰好能夠讓服務員聽見,服務員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傢伙是要出國了呀,難怪吃飯的行爲這麼怪異。
結了賬,樊登出門,遠遠的,又看了一眼在樹下下棋的張墨和陳楠兩人,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心裡已經想好了怎麼動手。
畢竟,樊登還要出國,還要去找英子,所以他必須要想到一個完成任務後,能夠快速脫離這裡的辦法。
周圍的道路,樊登已經知道了,任務完成後,如果迅速第一時間離開華強市,他也已經想好了。
眼下。
就是要去找工具的時候到了。
來到一個小區裡,樊登專門撿偏僻的道路走,終於,在小區裡面晃悠了一圈後,樊登發現了他想要的東西。
是一輛停在角落裡,玻璃上面佈滿了灰塵的桑塔納轎車。
他坐進去,在方向盤下面摸索了一番,拽出來一把電線,找到其中兩根電線扯斷,將它們對在一起,轟的一聲,汽車發動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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