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詳細的給陳浩說了一遍。
陳浩點了點頭,說道:“大龍,我還要上學,辦理這些恐怕是沒有時間了,所以就得麻煩你抽空跑一趟,幫我把手續辦下來了。”
“沒問題陳哥。”
大龍自然滿口答應,笑道:“小事兒一件罷了。”
對於陳浩,大龍是心存感激,要不是因爲陳浩,大龍也不至於有這麼一個讓別人羨慕的好工作。
的確,在鎮里人看來,大龍從一個遊手好閒的小混混,一下變成了飲料廠的管理人員,一個月領着一千多塊錢的高工資,也不用幹活,就是哪裡忙了,他去搭把手。
這簡直就是大龍祖上燒高香了。
最近這段時間,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張羅的給大龍介紹女朋友了,煞有其事的對女方宣稱,大龍這可是典型的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這種事情放在過去,大龍可是想都不敢想。
這一切,都是陳浩給他的。
所以大龍是發自內心的,感謝陳浩。
接下來,大龍又主動說起了飲料廠的事情。
最近這段時間,飲料廠的訂單,不斷創新高,僅僅是華強市和周圍的一個地級市,加起來就幾乎快要讓飲料廠的生產線,達到最高負荷運轉了。
“……陳哥,您有沒有想過,再加上一條生產線?”
大龍講完之後,試探的問了陳浩一句。
“你覺得呢?”
其實陳浩之前已經有了這個心思,而大龍今天的講述,越發讓他覺得,是時候該加條生產線了。
陳浩只是隨口一問,但落在大龍耳中,卻是讓他受寵若驚——陳哥這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哩。
“我覺得,應該加一條生產線。”
大龍認真的說道:“陳哥,咱們的陳老吉,目前在市場上很受歡迎,我覺得應該趁這個時候,加速佔領其他市場纔對,我覺得吧,辦企業,就要有不斷進取的野心,如果一直偏居一偶,那將來也是一個麻煩事兒。”
“哦?”
陳浩來了興趣,笑道:“爲什麼這麼說?”
大龍撓了撓頭,說道:“老人們不是都經常說嘛,人無近慮,必有遠憂!我覺得辦企業也是一樣,我們現在雖然紅紅火火的,但如果一直安於現狀,那將來肯定要被人超越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斷髮展壯大……”說到這裡,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發展壯大,然後我們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處可走?”
陳浩哈哈一笑。
“陳哥,您這句話說的真是太經典了。”
大龍一怔,旋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處可走。”他豎起了大拇指。
“大龍,你挺讓我吃驚的。”
陳浩笑了笑,說道:“我沒有想象到,僅僅才上班一個多月,你就有了這些看法,你私下裡是不是在看書?”
“是的陳哥。”
大龍撓了撓頭,嘿嘿笑道:“您怎麼知道的?”
“猜到的。”
陳浩有些感慨,其實很多很早就放棄上學的人,他們並不是傻,而是一開始有很多人由於生活環境,生活條件,家庭原因等等,不得已放棄了學習,還有一些人是主動放棄了學習。
但是這些人在走上社會以後,往往能夠很快的就認識到,學習的重要性,繼而撿起書本認真學一些東西。
大龍也是屬於這樣的人。
端起飲料喝了一口,陳浩正打算說話時,忽然間,藉助着廣場上的燈光,他注意到大龍的印堂中間有些隱隱發黑。
陳浩心裡頓時一個咯噔,不動聲色的,又仔細多看了大龍幾眼。
沒錯,的確是印堂發黑。
陳浩所繼承的丹符門傳承,除了醫術之外,還有風水占卜,堪輿相術,而陳浩雖然不過纔是煉氣二層境界的修爲,但眼光卻是奇高無比。
一般在街頭上,那些看相的人,基本上,十有八九都是江湖騙子。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們所謂的相術,其實就是最基本的看“面相”,從而推測一個人的情況。
比如,生活富裕的人,通常都十分自信,面色紅潤;而生活一般的人,因爲生活的壓力,使得他們臉上很少有笑容。
之所以說十有八九都是江湖騙子,那是因爲他們只是單純的看“表象”,而陳浩不同。
他是觀氣。
所謂的印堂發黑,並不是印堂真的就呈現黑色了。
而是籠罩在印堂上,有一層淡薄的“氣”。
俗話說的好,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
而人們其實在平時生活中,也經常喜歡說黴氣、晦氣之類的話,其實他們並不懂,這些話真正的意思。
在陳浩看來,這天地萬物,彼此之間,冥冥之中都有一絲“氣機”相連的,而天地萬物又在不斷循環之中,彼此之間氣機難免會碰到.
像是那些江湖騙子們,最喜歡說的就是幾年之後,或者幾個月之後的事情。
但事實上,就連陳浩都做不到,看個相,就能一眼看到幾個月,甚至是幾年之後。
因爲天地萬物之間,彼此糾纏,人的行爲,也因一念之間而改變,能夠推測到幾天之內要發生的事情,就已經很了不得了,動輒就是幾個月,幾年的,那純屬就是騙子。
有句老話說的很對,人若預知三日,必能富可敵國。
“陳哥,怎麼了?”
大龍注意到陳浩皺着眉頭,盯着自己一個勁兒看着,他下意識摸了摸臉,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陳浩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沉吟了一下,說道:“大龍,你最近每天都在幹什麼?”
“我?”
大龍一頭霧水,不明白陳浩話裡的意思,“我現在基本上每天都在廠裡面,偶爾出來和以前的朋友吃個飯之類的,您放心,我已經不和他們亂混了。”他還以爲陳浩是問他,是不是還和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們有聯繫。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浩擺了擺手,想了想,認真的說道:“大龍,一會兒我把你送回廠裡,明天你就在辦公室裡待着,什麼也別做,聽見了嗎?”
“怎麼了陳哥?”
大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了,試探的問道:“您不是還讓我明天去把網吧的證件辦下來嗎?”
“那個就算了。”
陳浩想也沒想,直接說道:“那個過幾天在弄也可以,反正你就聽我的,明天老老實實就在辦公室裡待着,任何人,不論有什麼事情叫你,你都別出去,聽見了嗎?”
“那要是陶總讓我辦事兒呢?”
大龍下意識問了一句。
“我會給他打電話的,明天你所有的活,都放在一邊,聽見了嗎?”
陳浩嚴肅的看着他。
“嗯,我知道了陳哥。”
大龍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帶着滿腹的疑惑,和陳浩兩人回到了廠裡。
打開辦公室的燈,陳浩又仔細看了大龍一眼,他印堂上的黑氣,不但沒有變淡,反而越發陰沉了。
假如陳浩的修爲,能夠高一些,那他可以製作一件法器,讓大龍佩戴上,達到“替代”的作用。
但如今他煉氣二層境界的修爲,想要製造法器,那簡直就是癡人做夢。
“記住我的話大龍。”
陳浩臨走前,不厭其煩又特意交代了大龍一句,沉聲說道:“不論任何事情,都不能離開這個辦公室,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了陳哥。”
大龍點了點頭,他覺得陳浩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待在辦公室裡,哪也不讓去,什麼也不讓幹,這是爲什麼?”
待陳浩走了以後,大龍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越想越覺得奇怪,點燃一根香菸,抽了幾口,忽然間,他心裡一動,“難道是說,陳哥覺得我要出事兒了?”
按照這個思路往下想,他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莫非陳哥還會看相?”
大龍覺得有些好笑。他可是從來都不相信這些事情的。
抽了兩根菸,大龍的困勁兒上來了,辦公室裡有張牀,他連衣服也懶得脫,直接躺在牀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間,辦公室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砰砰砰拍門聲響起。
“大龍,大龍你在不在?”
“誰啊?”
大龍被驚醒,一個骨碌爬了起來,打開門一看,是一個姓郭的工人:“老郭,怎麼了?這半夜三更的。”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大龍,不好了。”
老郭着急慌亂的說道:“有個工人剛纔在上班時,手被機器碾了一下,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我靠!”
大龍的睡意,頓時瞬間被全部嚇走,這可是工傷啊,他想也沒想就和老郭一起向外面跑去,說道:“怎麼樣?傷的嚴重嗎?”
“反正看上去血流不止,我們也不敢動他,生怕萬一傷到骨頭之類的就麻煩了。”
老郭一邊跑着,一邊說道:“我看見你辦公室的燈亮着,就趕緊過來通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