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杜寒菊特地早上在餐廳裡面等素素,素素一邊吃着早餐一邊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媽媽。
杜寒菊氣得差點拿筷子戳素素的腦袋:“你說你這個笨小寧怎麼會笨成這樣,以前你什麼事情都和媽媽說的,哎,女大不由娘,媽媽真是被你氣死了。那個什麼垃圾,居然敢這麼講話,他腦子是不是進了水了,以爲文化局是他家開的啊,這麼囂張,你這個時候就應該吼一聲,你知不知道老孃家是幹什麼的。你倒好,縮着不說,你說你笨不笨啊我怎麼會養出你這麼個傻蛋女兒,一點也不像我,不會是外面撿來的吧”
素素垂頭喪氣地捧着牛奶,聽杜寒菊發飆,從來不知道媽媽這麼彪悍,還會爆粗口,果然這年頭做公務員,就算是民生局的也不容易。
“那個那個叫什麼閆振芳對不對,敢欺負我女兒,誒,你說江櫻染那丫頭不是跟你跟的死死的,江櫻染怎麼捨得你被欺負啊,我要去找她媽媽聊一聊了。”杜寒菊的跳躍性思維一上來,就轉到了江櫻染身上。
oh,my ladygaga。要是江櫻染知道她來找媽媽訴苦,最後會惹到她身上,打死她都不會放她回來的。素素一把拽住媽媽,嚴肅地說:“媽媽,你千萬不要去找染染媽媽”
“爲什麼?”杜寒菊看了眼女兒白嫩的小手。
素素牙一咬,犧牲小我了:“萬一染染媽媽嘲笑你不會教女兒怎麼辦,我被欺負了還怪染染不幫我出頭,我可要被她笑死了。”
“這倒也是,”杜寒梅一想,贊同道:“那我就不去找她媽媽了。”
素素內心在流淚,爲毛媽媽都不反駁她呢,起碼說一句,我們家素素還是很聰明的,都帶給她些許安慰了的說……媽媽居然還贊同了她的話,難道她真的是很笨的乜?素素的腦中只有吶喊了一句話,江櫻染,我夠義氣了
江櫻染在香島的咖啡廳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對面坐着的儒雅男子微微一笑:“江小姐,你感冒了?”
“嗯,沒事。”江櫻染鎮定地笑了笑,卻暗自嘀咕,不知道誰又在講她了,不過她的得罪的人太多,再想也是無果。
“嗯,這裡的天氣反覆,你要注意身體哦。”儒雅男子關切地說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謝謝,我沒事的。我剛剛說到哪了?”江櫻染被一個打岔都忘記自己講到什麼地方了,她重新調整了一下思路,綻出一個職業的笑容:“對了,我說,我們家素素對歷史方面很感興趣的,徐柯老師聽說要拍一部歷史大作《秋風起》,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夠獲得合作的機會呢?”
對面的這個男子是徐柯工作室的總監之一,對於江櫻染一大早的邀約的目的早就一清二楚,反正經紀人約喝咖啡也就左右也就是這些事。“合作的機會是人人都有的,只是要看怎麼爭取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江櫻染就笑眯眯地送上一個盒子:“這裡面是我們家鄉的土特產,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帶回給您夫人嘗一下。”
男子沉吟半晌,笑着接過盒子,盒子裡面的分量不清,讓男子的笑容更加親和了起來。“既然是土特產的話,我就收下了,多謝了。”
“李先生太客氣的,不過是好朋友給你帶點土特產,有什麼謝不謝的。”江櫻染一片風淡雲輕,不諂不媚地說:“李先生深得徐老師的信賴,只要徐老師不是有指定的人選,相信李先生應該是可以幫忙代勞一下的。”
好朋友?他們才第一次見面,算哪門子的好朋友。這一番話說的李宇生舒心,卻也不禁暗暗叫苦了起來。要幫魚素素隨便在戲裡面安排個角色當然不難,所以他才理直氣壯地收下了這個“土特產”,當江櫻染的言下之意卻好像沒有這麼簡單。要是徐柯有指定人選的都是挑大樑的角色,女一號女二號的這種級別的。
如果江櫻染要他幫這種忙,他可做不到。李宇生正想着怎麼推脫。
江櫻染觀顏察色,笑着說:“李先生大放心,如果徐老師有指定人選的,我當然不會再多做糾纏,不過是朋友之間的禮物而已,李先生就不必客氣了。這件事做得到做不到,我們都是好朋友。”
李宇生對江櫻染的識情識趣相當滿意。他在這個位置上多年,知道什麼樣的錢能收,什麼樣的錢不能收。如果他辦得到,他收的理直氣壯,辦不到錢也就不收了。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的自以爲是讓他收下了這筆錢,再把錢退回去,一來面子上過過去,二來他又捨不得。江櫻染的話讓他心裡面妥帖舒服了許多。
江櫻染見目的達到也就告辭了。李宇生則興致勃勃地拿了“土特產”回公司去上班。
“winson,你回來了啊,hark正在找你呢。”辦公室裡的秘書看到他就說:“他剛剛打過電話過來。”
“哦,”李宇生將“土特產”收到自己的辦公桌下面的抽屜裡,用小鑰匙鎖好去找徐柯。
“hark,你找我。”徐柯坐在電腦前面,頭也不擡,聽到李宇生的聲音就招招手。
“怎麼了?”李宇生是徐柯相識多年,而且香島人不講究,他隨手拖了個椅子坐到徐柯對面。
“你過來看,誒,別做對面啊,”徐柯一邊講電腦屏幕稍稍轉過去一點,一邊示意李宇生再坐過來些。
李宇生見電腦21寸的大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女明星的頭像,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不是說下個禮拜再開始選女主角麼?”
“現在先挑挑看吧。劇本你看過了吧,不要告訴我下星期開始挑,你就週末纔看。”徐柯懷疑地瞪着李宇生。
李宇生撇撇嘴,順口問:“當然看過了,你有沒有想好的人?”他有幾分探聽的意味。不過,女主角這種事本來就是他必須知道的事情,也說不上什麼不合情理。
徐柯搖搖頭,說:“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