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還有更過分的呢。
夏安安微微一笑,“小爽。”
林爽會意,把筆記本放在李開良面前。
畫面中,五個帶着鬼面具的人的面前一溜兒擺開五個人頭。那人頭,赫然就是李家先前的幫會十長老之五啊!
李開良臉色“唰”的變了。怒聲道,“閣下欺人太甚!”
“不不不,我從來不欺負弱者,”夏安安一本正經的說,“只是他們太不配合而已。”
“哼,”李開良冷哼,“李家可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就能撼動的。”
即使這鬼醫和丫頭有關係,他李開良也不允許這人如此踐踏他們李氏的臉面。
“是嗎,”夏安安笑意不變,“聽說,市委裡,有幾位的位置要動一動了。那幾位姓什麼來着?王?向?還是高?”
李開良閉上眼睛,這鬼醫說的這幾位,是他們扶持的人。這人現在說的什麼動一動,肯定不是往上動。如此看來,那幾個人,怕是廢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竟一點消息都沒收到,這鬼醫,還真是能耐不小啊。
“罷了,罷了。你既要,就給你吧。只是請你善待我家小五。”
都說這鬼醫是鬼門的客卿,那麼他這次來,該是爲了鬼門。左右鬼門也是那孩子的,他的小五又在這鬼醫身邊,給他也是給他們李家的孩子。不虧。
在夏安安看來,李開良之所以這麼委曲求全,也只爲了保全他的孩子。所以她能理解。
夏安安點頭,“當然,蕭然是我的人,我自不會虧待了他。”
李開良臉上多了點笑意,“閣下,聽聞安安那丫頭是閣下給治好的。老頭子有個不情之請。”
聽到這裡,夏安安心裡頭猛地一跳,李開良,竟然知道她?還叫這麼親暱,他知道她的身份?
穩了穩心神,夏安安笑道,“李先生有什麼請求但說無妨。”
“聽說那丫頭身子骨不太好,所以老頭子想請鬼醫收下她,教她一些個岐黃之術,用來防個身也是好的。那丫頭向來聰明,萬不會墮了鬼醫的名頭的。”
“李先生,這……”夏安安沒想到李開良竟打的是這麼個主意。
“那丫頭是我們李家唯一的嫡系孫女,又是鬼門之主。您收下她,總歸是有好處的。”李開良暗示道。
這鬼醫手裡有了家主令,卻還是來了李家,不就是求個名正言順嗎?雖然這一趟看着有些多餘,但卻是堵住了那些個家族的嘴。往後那些人總不會鬧出什麼大浪來。那丫頭,好啊。
李開良知道她是鬼門之主?果然是李氏的掌舵人啊。
“李先生,依您這麼說,那假以時日,鬼主學好了本事,那老夫豈不是沒了用武之地?”夏安安故意刁難。
“閣下多慮了。安安那孩子,您跟她相處的時間長,想必比我瞭解她。那孩子啊,定不會忘恩負義的。這樣,我這兒有什麼您瞧得上的,您儘管挑。算是我這個老頭子的一點心意。”
李家家主的東西,自然沒有差的。
祥叔心中悽然,老爺這是在交代後事啊。
“如此,也罷。我就收了吧。”夏安安壓下了心中的不適,淡淡道。
“多謝。”
周奇等人都吃驚的看着夏安安,特別是李蕭然。
剛剛怎麼回事?他就是收拾了個畜牲的功夫,怎麼就產生了錯覺呢?安安是什麼?李家唯一的嫡系子孫?那就是,三哥的女兒?到底怎麼回事?三哥有女兒?他就說,怎麼一看到這丫頭就覺得親切呢,原來是他親侄女呀。
李開良看向李蕭然,眼中滿含慈愛與愧疚。
夏安安心中酸澀,起身走到李蕭然身邊,低聲道,“好好跟他說說話吧,他時間不多了。有什麼結,也該解開了。”
李蕭然眼瞳一縮,心中彷彿有千言萬語,卻如何都說不出來。
留了人在李家附近看守,夏安安帶着林爽回了西郊別墅。
“安少。”沐元候在門口。
夏安安點頭,問道,“今天的事,你們後續準備怎麼做。”
沐元道,“老蘇那邊已經立案了。李家二少三少沒有什麼問題。黑手黨和山口組凡是出現在碼頭的都收拾了。至於李家的場子,我們的人已經控制住了。”
夏安安收到林爽的消息時,已經得了沐元和周奇的捷報。便留下沐元收拾之後的事情,帶了周奇林爽和李蕭然去了李家老宅。所幸去的及時,不然怕是要讓李秉文給得手了。
只是,整個李家大宅,除了李開良和他的管家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夏安安在想,李開良莫不是料到了李秉文會逼宮?
“之後呢?”夏安安問道。
嗯?沐元發懵,什麼之後?
“若是山口組和黑手黨總部來報仇呢?”
“那是他們自己要參與李家內鬥,還在這場內鬥裡當了炮灰,這可就怪不得別人了。”沐元笑道,“安少您放心,尾巴都掃乾淨了。”
“s市的其他家族呢?zf呢?”
“這……”沐元語塞。
“沒有準備?”
其實是有的。他們之前商量過,只要成功把李家拿下,那麼其他那些家族都不是問題。誰要敢挑事,來一個收拾一個。他們沒家沒業的,怕什麼?zf嘛,當然不能來硬的了。
“我們,想的是,來一個收拾一個。”沐元有些忐忑,他們這計策挺流氓的,也不知道安少能不能接受。
沐元忘了,他們原本就不是尋常百姓,要是老按尋常法子做事,是不行的。
夏安安一想,這麼做也是合情合理。他們即便得了勢,也不穩,必須得用雷霆之勢壓住。這樣,往後說的話纔有人聽。
“既然有了準備,就這麼做吧。”
“是。對了安少,老蘇說,中央來了特派員。您看?”沐元請示道。
“老蘇怎麼說?”這麼快就派了人來,看來s市的事情是早就驚動了上頭的人啊。
沐元皺眉道,“不好對付。”
“那就先觀察着,不要輕舉妄動。之後看情況再說。”
“是。”
*
翌日。
“安少。”
“嗯。”夏安安起牀下樓,看到廳裡做了個西裝革履的箇中年人。
夏安安疑惑道,“這位是?”
沐元面色古怪,沒說話。
“夏小姐您好。我是李氏集團的律師,也是李先生的私人律師,我姓吳。我是來跟您商談遺囑事宜的。”
夏安安不解,李氏的律師?遺囑?
“是這樣的。很遺憾,李開良先生於今日凌晨三點二十八分去世。”
“李先生生前立了遺囑。遺囑中說,將李氏三分之一的股份贈予夏小姐。但是由於夏小姐還未成年,所以您所擁有的股份在您十八歲以前只能拿分紅,不能轉賣。夏小姐您可以看一下。”吳律師打開文件遞給夏安安。
股份?李開良給的?
算了,既然給她了,她就收下。錢嘛,誰不愛啊。
她可不矯情。
夏安安看文件沒問題,就瀟灑地簽了名字。
“這份文件,請您看一下。”吳律師又遞上一份文件。
“轉讓?”
“是的。李氏集團的所有資產分爲三等份。您和李三少、五少各得一份。這是三少那份,三少直接把這份留給您了。”吳律師解釋道。
他是跟在李開良身邊的老人了,所以眼前這位到底是什麼身份,他是知道的。
夏安安鎖住了眉心。
收李開良的東西,她沒問題。李開良想補償她這個“孫女”,她可以理解,也願意接受。畢竟當年之事,跟老爺子沒太大關係。且老爺子也過世了,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但是李玉楓的,她覺得膈應。
她以前不是夏安安,但是她現在是,以後也會一直都是夏安安。
眼睜睜看着懷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自殺,之後卻一走了之、杳無音信十幾年的人,夏安安認定他不是一個有擔當有責任的男人。她一點都不想接受。
“這份麻煩吳律師帶回去。”
吳律師點點頭,“這份是五少的股份。五少願意把他在李氏集團的所有股份都贈送給您。”
夏安安撫了撫額角,這些人都是怎麼回事?別人爭來搶去的李家、李氏集團,被他們在這兒推來推去的。孔融讓梨呢?還是說堂堂李氏集團已經變成了無底洞,需要人去補啊?
“吳律師,您實話告訴我,李氏集團是不是就是個空架子,賺不了幾個錢?”
吳律師一愣,這哪能啊,“夏小姐,您多慮了。李氏每年的純利潤是xxx。”
這可不少啊,爲什麼都不要?
算了,都不要她要,反正也是白撿的。到時候她就是李氏的一言堂,她非得讓那誰誰給她打工不成。讓你不接股份,活該被人使喚。
夏安安樂了。能看到某人焦頭爛額的處理各種事務,還是給她打工,實在太有趣了。
------題外話------
夏安安:那誰誰,那誰誰,那誰家那小誰,過來打工。
李蕭然:(懵圈)什麼?
好啦,愛你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