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爺沒說話,視線在半空中與唐梟碰撞出冷火一般的白色火焰,彷彿被刺痛了一樣微微眯起眼睛,男人突然伸手按住唐梟的後腦勺用力吻了上去,導火線被瞬間點燃,最危險的炸彈轟然炸開,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唐梟用鐵鉗一樣的手臂緊緊圈住了座位上的男人。
上下起伏的胸口散發着劇烈的高溫,那冰冷溼透了的單薄襯衣都快要被彼此猛烈提升的炙熱所烘乾,窗外冰冷的大雨瓢潑,車內悶熱的空氣裡一片瘋狂。
彷彿是要將壓抑在心裡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這個吻上,蘇白伸手抱住對方的腦袋收緊極力的進攻,唐梟張開嘴任由男人用脣舌發泄怒意,緊貼的胸口在摩擦中迸裂出一朵朵火花,橫衝直撞的激烈親吻兇狠地咬破了脣瓣。
猩紅的熱血瀰漫在脣舌之間,鐵鏽一般的氣息如同一劑猛藥喚醒了男人心底最爲原始的渴求與瘋狂,不像是接吻,更像是在兇狠的撕咬與侵略。
從未經歷過如此讓人瘋狂而激烈的脣舌接觸,腦袋裡空白一片只想得到面前的男人,唐梟最終忍不住奪取了蘇白的主動進攻權,猛的從低位躍起,身體向前壓壓在了男人的身上大肆侵略。
一聲清脆的撕裂聲,蘇白的襯衣慘遭撕碎的悲慘下場,崩開的鈕釦爭先落在車廂地上彈開,唐梟滾燙的手直接觸摸到了男人的身體上,蘇爺如同被電擊一般猛的緊緊抓住壓在他身上人的肩膀,十指太過用力的抓扯讓唐梟的背上瞬間劃出十道紅痕。
黑色的窗外飛快掠過一棟又一棟的鋼鐵大廈,連成一片黑白灰的單調色塊。
車裡,分不清到底是汗水還是雨水順着臉頰滴落下來,滑落至喉結上下滑動的脖頸,浸溼了火熱胸膛下男人的心。
□高漲,如同車外的狂暴風雨鋪天蓋地而來,躲也躲不過去,這便是兩個男人的情愛,如火,如槍,似戰。
“呼——”一吻結束之時,蘇白再也難以維持自己平日裡的優雅與冷靜,凌亂而淋溼的黑髮,支離破碎的衣服,禁慾已久的身體快要爆炸了一般在對方炙熱的撫觸下興奮不已,這種極致的瘋狂早已經超出蘇白的想象。
他甚至都不知道原來和人親吻都能搞得自己像一座火山一樣想要噴薄熔漿,陌生而過分刺激的感覺並不會讓他感到抗拒與退卻,反而如同一座高山一樣讓他忍不住想要去攀登,領略站在頂峰時一瞬間的虛弱與快感。
忠於自己的欲-望,偶爾的放縱。
當唐梟的牙齒帶了幾分粗魯的咬上他的胸口時,那種有些鈍痛又有些刺激的感覺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狂熱享受,男人不禁輕輕哼了一哼。
蘇白的這一聲輕哼幾乎要了唐梟的命,幼年時一見鍾情視爲偶像一般無法接近的男人,曾經一度讓他以爲一輩子都無法觸碰到的男人,平日裡叱吒風雲凌然不可侵犯的男人,此時此刻就在他的身下。
他們的肌膚熨帖着彼此,他能感覺到男人加速的心跳與不斷上升的體溫,蘇白蘇爺,這個富有傳奇色彩的男人活生生的在他身下,沒有平日裡的冷靜與針刺般的傲氣,在他的撫觸下意亂情迷,癱軟失控。
這一刻,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是他的,屬於他一個人的。
這具因情-欲高漲而染上了漂亮色澤的男性身軀,那雙總是如古井般淡然平靜的雙眸裡蒙上了一層水霧般的緋色,統統都是爲他而呈現,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
這算是趁人之危嗎?不,這不過是抓緊一切機會,只有如此才能得到這個男人,這個讓他已然瘋狂掙脫理智的男人。
“讓我愛你。”
他熱情而又虔誠的親吻着男人的額頭、眉心、鼻尖。
“蘇白,我愛你。”
人們說在情--欲膨脹的情況下說出來的情話十有八九都是虛假的,唐梟一句又一句的愛語卻如同一顆顆加速過的子彈射入了蘇白的左胸口,力道強勁,如同唐梟這個人一樣總是隱隱帶着強悍與不容他人拒絕的霸道作風。
“我沒有讓你不愛我。”當對方的牙齒輕咬他的腰腹與大腿時,蘇白輕吸一口氣,修-長的五指探入了唐梟的黑髮裡。
遊弋在身體上的手掌滾燙而略顯粗糙,手掌上的繭子摩擦過身體時總會帶來一股異樣的情愫,那力道強悍而不失柔情,每一次的親吻與撫觸都彷彿要將唐梟一身的狂熱灌入到蘇白的體內,讓對方也感受到他融入到骨子裡的愛意。
唐梟用力的深吻着他的身體,刁鑽的專挑敏感區域,喉結,胸膛,腿內側,老練卻不會讓人感到討厭的調情手法真是快要要了蘇爺的老命。
“你跟每一個人都是這麼做的?”這種做法,激烈的能把人弄死在牀上。
手不安分的繞過男人柔韌的腰攬住了蘇白的臀,唐梟身體上移與蘇爺保持着面對面的姿勢,他眼底的深藍越發明顯,大海一般深邃而又神秘,平靜之下已經是風暴肆虐的預兆。
輕輕舔了舔男人的耳廓,順勢含住圓潤的耳垂幾番廝磨,唐梟的聲音低沉而過分嘶啞:“只對你,只有你。”
深深的嘆息,絕對是發自肺腑。
用力摟住男人的腰,唐梟手往下移,他早已經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突破蘇白的防線成爲和對方擁有親密關係的人,否則下一次……如果真的有下一次的話。
蘇爺的防禦心理太過於強悍,即使現在的蘇白早已經調整好心理不再去理會當初被陳淵囚禁的日子,也不代表這個敏感的男人就會敞開懷抱隨時歡迎你的熱吻,蘇白就像一隻危險的大貓,你走近他一分,他立刻撤退到黑暗中緊緊盯着你。
現在的蘇白是最疏於防守的時候,難得的流露出一分傷悲,難得的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他也難得的漸漸獲得了對方的信任。
“唔——”身體微微一顫,蘇白在唐梟的手中癱軟了身體,目光在短暫的渙散後開始漸漸凝聚,只可惜還沒有等蘇白徹底從尚未褪去的情潮中清醒過來,唐梟就已經違反遊戲的規則率先進攻。
“唐梟——!”倒吸一口涼氣,身體驀然繃緊,蘇爺惡狠狠的喊出了欺壓而上的男人,雙手報復一樣的在惡棍背上劃下鮮紅的痕跡。
背上火辣辣刺痛無不在提醒着唐梟要堅守住最後一絲理智,可身下雙腿纏在他腰間的男人那一聲略帶痛苦的悶哼卻跟汽油一樣往他的火焰上肆意澆灑,他忍着蘇白在他背上報復的狠抓,等待着對方的心理與身體慢慢接受他。
“感覺到了嗎?我的火熱,還有我對你的執着。”嘴角拉扯出一絲笑意,唐梟雙手緊緊抱着男人,兩具純男性的身軀互相緊貼,呼吸的頻率,心跳的速度,不知不覺間開始朝統一的步調邁去,這讓他們有一種變成同一個人的錯覺。
“你他-媽-的就是個流氓!”全身的血液彷彿都集中在了那個地方,鈍痛之後的灼熱感讓他想要忽視身體裡的那個玩意兒都難。
“那你喜歡我這個流氓嗎?”忍得快要爆炸了,汗水不停的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他現在能怎麼辦?讓唐梟立刻滾出去?這種事情做到一半真是一種煎熬。
“你最好能讓我舒服一些,否則我一定爆了你的老夥伴。”算了,就當做是放縱一次好了。
唐梟咬着牙,一手扶着男人的腰,一手不停的上下撫觸蘇白的手臂和肩膀試圖讓對方緊繃的身體柔軟下來,真的是從來都沒有如此細心而又溫柔的對待過一個人,可如果對象是蘇白,那麼這個男人值得他更溫柔與細緻的對待。
“好了,你煩不煩,你不煩,我快煩死了……”他的腿都快酸了。
既然如此,那就無需再忍。
車窗外轟然落下一道銀色閃電,暴風雨在這一刻達到最爲瘋狂的程度,豆大的雨滴不要命的砸在地上支離破碎。
悶熱的車廂,玻璃上蒙上了一層白霧。
“啪——”手重重攀上霧面玻璃印上一個清晰的手印。
勻速行駛的汽車裡是外人看不到的瘋狂與搖晃,一個是從未感覺到的滿足與激昂,一個是從未體驗過的瘋狂與顫慄。
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互不妥協的激吻對抗,廝磨碰撞的刺激太過於強烈,短短時間內的糾纏搏鬥如同過了幾個世紀一般長久,此起彼伏的喘息與偶爾冒出來的咒罵只會更增添幾分瘋狂而已。
不管是他們中的誰都無法抗拒這樣可怕的放縱,看起來像是一個不太真切而又虛幻的夢,但身體的感知又是那麼清晰而鮮明,沒有什麼能比身體接觸更能夠了解對方。
強硬的外表是一片惹人窒息的柔軟,這就是蘇白,徹徹底底的蘇白。
不再是隻能遠遠的站在一旁觀望而無法觸到一片衣角,不再是隻能在夜裡任由思慕之情瘋狂蔓延,現在就在他的懷裡,任由他一次次的埋入,任由他傳遞自己的情感與炙熱,在他的身下因他的動作而悶聲輕吟。
能夠得到你嗎?我真的可以徹底擁有你嗎?
在最後一刻,他纏上了男人的手指,十指緊扣,一番疾風驟雨般的掠奪之後,一同攀登上了他們所無法抗拒的頂峰。
“唔——”十指收緊,蘇白向後仰起了腦袋,修長的脖頸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優雅的痕跡,他已經徹底沒有力氣了,睜開眼睛看到的世界彷彿在不停的旋轉,讓人頭暈目眩。
累,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擡起來的累。
漸漸晃過神來,蘇爺瞥了眼仍然在溫柔親吻他肩膀與脖頸的男人,聲音裡是藏不住的虛弱與疲憊:“你真是個瘋子。”
說完這一句話以後,他連再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打一場荷槍實彈的硬戰都沒有這個讓人感到疲憊和刺激。
唐梟是個變-態嗎?到現在了居然還有力氣在他身上親來親去的,就是一層皮而已,有那麼好親嗎?
“我瘋了,也是被你逼瘋的。”湊上前在疲憊不堪的男人嘴上偷了個香吻,現在不吃豆腐更待何時?
蘇爺的香豆腐得要時時刻刻抓緊時間抓緊機會。
蘇白瞪了眼唐梟,鑑於剛剛纔發生了非尋常的親密關係,一個簡單的親吻並不會讓人覺得多難接受,他就半靠在沙發上,看着唐梟撿起地上的衣服隨意替兩個人穿起來,衣服剛剛穿好,車也停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車門就被人粗魯的拉開,首先出現的是緊身牛仔褲,隨着車外那人的彎腰又是一件超級騷包大豹紋襯衣。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唐卡目瞪口呆的望着車內的狼藉一片,過了五秒鐘之後才吐出幾個字:“要繼續嗎?”
蘇爺懶得說話動也不動,唐梟給了一個唐卡閃開的眼神,後者自以爲是的嘿嘿笑兩聲自動避開,隨後就看到唐老大衣衫不整的抱着同樣衣衫不整的蘇老大從車子下來。
“喲,公主抱,真是好浪費啊!老大,做男人不要太兇猛嘛,要溫柔一點啊!”朝着某兩個人吹了一聲口哨。
蘇爺微微睜開眼又閉下,唐卡的這句話他記下了,臭小子,以後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唐梟難道不累嗎?累,他當然也累了。
不過此刻“心滿意足”“美夢成真”的唐老大完全感覺不到累,把蘇爺抱回了房間,放好熱水,又親自伺候着洗乾淨,擦乾淨,再抱回牀上。
爲免蘇爺明天起來腰痠背痛,還找來精油做了個全身按摩,順便吃點小小的豆腐,再望着蘇爺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跡感到一陣胸口滿溢的滿足。
至於蘇白本人,早在被抱上樓的時候就睡了過去。
做完了一切的工作後,唐梟才感到疲憊感肆意侵襲而來,他躺在了蘇爺身旁拉起被子擁着男人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