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真的很好看。”連着呢喃了好幾句,陳淵半跪在矮榻前用一種崇拜和欣賞的目光火熱的注視着面前的男人。
蘇白被換了一身全新的衣服,上好的絲線,精湛的繡工,挺括合身的紅色綢緞紋繡金絲長衫,外罩同色系的馬甲,配着梳理過的頭髮就跟從某個朝代穿越過來的富貴新婚官一樣。
陳淵低下頭執起男人的赤足替蘇爺套上了白襪,末了又穿上整齊擺放着的一雙紅黑相間海棠紋錦履,這一套裝扮算是完成了。
傷腿昨天剛剛拆了固定的裝置,今天陳淵就迫不及待的給蘇爺換上他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套衣裳,完了就在一邊定定的看着,像是怎麼看都看不夠一樣。
“蘇爺,喜歡我專門給您定製的衣服嗎?料子都是選了你平時最喜歡的,舒服透氣。”陳淵站起來執起男人的手低頭吻了吻手背,他隨後坐在了蘇白的身旁,輕輕拍了拍手後就摟住了蘇白的腰。
房間前的帷幕緩緩拉來,一個多月都沒有看到過的陽光伴隨着海風灑落了下來,蘇爺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剛纔只發現屋子有些不一樣了,沒想到已經從那個密不透風的鬼地方來到大海上。
“出來。”陳淵喊了一聲,幾個身着旗袍的嬌美女子懷抱琵琶迤邐而出,往那椅凳上便坐了下來,手指一揮,動人的琴音水一樣的流瀉了出來,軟糯的歌聲悠悠響起。
“蘇爺,喜歡嗎?這是您平時最喜歡聽的蘇州評彈。”握着男人的手,陳淵一邊聽着評彈一邊哼着曲子,手一下一下的輕輕拍着蘇白的腰,漸漸的就由輕拍成了慢而緩的揉撫,他淡淡望着對面一水的柔美女子,說道,“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你知道爲什麼嗎?”
蘇白一直沒說話,眼簾微垂。
陳淵笑了起來,他側過身在男人耳垂上親了一下,湊近了呢喃道:“因爲今天我們會重新在一起,而那個碰了你的垃圾會被炸成碎片,其實我很想在他的面前佔有你,可那個垃圾怎麼配看到你呢?蘇爺,我好愛你,恨不得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你,恨不得把所有看過你的人眼珠子都挖出來。”
“惡魔城裡你倒是大方的很。”蘇爺回了一句。
“那都是過去的你了,我只愛現在的蘇爺。”陳淵的心情格外好,他把頭靠在蘇白的肩膀上,輕聲笑着,“你總是完美的,一想到從今以後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完美的蘇爺只會是我一個人的,只有我能親吻,能撫摸,能一件件脫下你的衣服,我就抑制不住的高興。”
陳淵的眼底沉着陰冷:“快了,那羣垃圾馬上就會死掉,蘇爺,你高興嗎?”
蘇白閉上了眼睛,垂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縮起。
“我蘇白教出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廢物,我蘇白看上的人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
他重新睜開眼睛,面上流露出輕鬆自然的笑容:“陳淵,你不是說我是完美的嗎?那我選擇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垃圾呢。”
“我們難得在一起,蘇爺,爲什麼又要說起那個垃圾?爲什麼又要說這些話來刺激我?”陳淵眯了眯眼睛,他執起男人的手不停蹭着臉頰,嘆道,“不是你的錯,是唐梟引誘了你,沒關係的,我不介意,因爲這都不是你的錯,我會幫你除去你的污點。”
……
……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行動從現在開始。
數輛越野車停靠在滿是沙塵的中東山區,擁有特工經驗的西蒙沉默不語的戴上瞳片和指紋套,在爲最後的行動做着準備。
“我們已經查清了碉堡外守衛的數量和人員流動情況,外圍總共有十一個人,我和唐梟來負責解決,進入碉堡後往上有長長的樓梯,兩面牆壁被設置了射擊裝置……”葉子午一邊檢查槍械,一邊確認行動方案,他突然發現唐梟正安靜的坐在一旁盯着手裡的手機看。
唐卡故意“咳咳”了兩聲:“老大,我們知道你很想蘇墨,不過盯着手機看還不如把人救出來抱着看爽啊。”
西蒙微微皺了皺眉,他雖然不喜歡說話但腦子可不像唐卡那樣一根筋。
“有什麼異常?”
“陳淵不久以前給我發了一張他和蘇墨的合照。”把手機收了起來,唐梟神色凝重地望着不遠處隱約可見的碉堡。
“靠,那個傢伙肯定是在報復你,老大,別中了他的奸計,他是故意擾亂你意志的!”唐卡立刻義憤填膺地喊道。
葉子午卻不這麼認爲,他和唐梟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也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是因爲一張照片就亂了心神的人。
“唐梟,怎麼了?”他謹慎地問道。
唐梟把手機上的照片拿給其他人看,屏幕上的陳淵摟着蘇白親吻着,而蘇爺則是雙眼凝視着鏡頭,那雙銳利的雙眸彷彿要跳脫出鏡頭一樣。
“這眼神犀利,老大,等把蘇當家救出來你可以讓他去拍電影了,看看這眼神,絕對秒殺級別。”某個唐大少總能在氣氛緊張的時候灑下一片歡樂。
“不錯的提議。”唐梟輕輕笑了笑,面向葉子午,“你覺不覺得蘇墨是想向我們透露什麼信息?”
“感覺上很像,但是……看不出來。”葉子午搖了搖頭,他能感覺到蘇墨視線裡的力度,但具體對方要說些什麼他就無從得知了。
西蒙湊了過來,他瞥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沉聲道:“警告,蘇爺透露出來的意思是……警告。”
他繼續說了下去:“蘇爺有時候不喜歡說話,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會用眼神和表情表達他的意思,這個眼神……是在警告我們。”
“警告我們什麼?”唐卡也湊了過來。
唐梟手搓了搓下顎:“從之前的監視來看,出入碉堡的一般只有運送食物的人和車,昨天車子離開後是去了港口,但昨天是星期三,食物車一般只在星期五出去。”他把手機拿了過來撥打了一個號碼,響了四五聲以後對方接通了電話。
“愛德華,幫我查一查從XXX地到港口的船隻。”
……
……
聽了一會兒蘇州評彈,陳淵揮手讓人都下去,他自己換了一套嶄新的衣服,不再是從前習慣性的黑色,而是一套純白西裝。
“蘇爺,從今天開始我們會有新的未來和旅程。”彎下腰,陳淵把渾身無力的男人抱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出來房間。
屋外,帶着淡淡腥味兒的海風撲面而來,今天陽光燦爛,海鷗低空飛過留下一抹白影,平靜的藍色海面在陽光下一片波光粼粼,寬闊的視野總是讓人感到舒服。不管是人還是什麼事物,總是骨子裡嚮往着生機勃勃,不自覺的就會去靠近陽光。
“很快,那些垃圾就會死了。”刺眼的陽光讓陳淵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把蘇白抱到了船頂上的一張露天大牀上,“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蘇爺,我會在陽光和海風裡親吻您的身體,成爲你唯一的一個男人,就像是今天。”
“要上我還給我穿這麼多衣服?”仰面躺在牀上的姿勢讓蘇白不得不直面陽光,他微微偏過頭避開了讓人頭暈的光線。
陳淵坐在了牀邊,他探身替蘇爺擋住了從無雲的天空裡灑下的陽光:“我要的不僅僅是你的身體,而是你整個人,現在,我想成爲你的天。”
“呵呵——”蘇白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裡藏着濃濃的不屑與諷刺,“天?你除了讓我覺得噁心以外什麼也成不了。”
“我可以爲你擋風遮雨,沒有人會像我這樣愛着你,蘇爺……爲什麼你不明白?蘇爺,愛我好嗎?愛我好不好?”陳淵不停呢喃着,他半跪在牀上開始解男人的衣服釦子,每一個釦子都細緻的解了下來。
蘇白靜靜望着這個自己養了十多年的男人:“我一直都是愛着你的,你,小海還有西蒙,都是我想要珍惜的孩子。”
陳淵沒有吭氣,他把男人身上的馬甲脫了下來,隨手朝空中一扔,薄薄的紅色馬甲被海風吹起又吹落,在藍天下翻滾了幾番之後最終落入海水裡,漸漸沉了下去。
“我一個沒有感受過愛,不知道怎麼去愛的人,又怎麼去教會你們去愛一個人呢?我的失敗,放在你們身上就是數倍的放大,我現在這個樣子算不算是自食惡果?”視線移到了正在解他衣服釦子的男人身上,蘇白微微勾了勾嘴角,“我們都是自私的人,自私的人最愛的人永遠是自己。”
不管是重生前的蘇白還是此時的蘇白,永遠都不會爲了成全一個人的單戀而委屈自己;
不管是從前的陳淵還是現在的陳淵,也不會甘願做一個看着深愛之人和其他人在一起的陪襯。
說到底,他們兩個人都是注重自我的人,永遠不會犧牲自己成全了別人。
陳淵用力扯開了男人的長袍,衣服發出撕裂的聲響,他雙手伸進了蘇白的衣服裡肆意撫摸着,低頭一手摟上了對方的腰,親吻着蘇爺的脣,把對方所有的話語都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我不想成全你,愛一個人爲什麼就要成全對方?是你教我的,想要什麼就要想方設法的搶奪過來。”陳淵撕扯着男人的衣服,紅色的長袍在他的手裡變成了一片片碎布,殘破的一塊塊飛落藍天碧海,落在水裡,像血一樣。
“我也說過,唯有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垂在身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蘇白半眯着眼。
陳淵脫-光了男人的衣服,隨後發出斷斷續續的笑聲,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拉開了蘇白的雙腿低頭親吻了男人的腿中心。
蘇爺微微顫了顫,陳淵很快又移了上來,深深看了蘇白一眼後堵上了男人的嘴,一隻手繞朝後輕輕揉着那片地方,一根手指慢慢的開始試探了起來。
蘇白的身體在瞬間變得緊繃了起來,他的視線越過陳淵平靜的落在天氣晴朗的藍天上,遠處一個黑點在一點一點的朝他們靠近。
船板上傳來手下的喊聲,陳淵被迫停了下來,他隨手抓過牀旁邊的白色浴袍替蘇白穿上,卻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就這麼抱着男人坐在了船頂的大牀上,一手摟着蘇爺的腰,一手從牀地摸出一把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