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王爺很忙(二)
在詭異的沉默中齊蠻淵完成了放血行動,默默的將找管家要來的銀針收好,轉身繼續對着文竹不說話了。
念久覺得自個兒拿人手短吃人最短,這樣跟飼主一起幹坐着不幹活有些說不過去,尤其是在齊蠻淵如此自覺的主動放血之後!大腦經過激烈的掙扎,還是得出“就算是待在白慈孝那裡也比陪着齊蠻淵自在。”
念久開口道:“我還是去丞相府那邊看看吧,那些殺手有可能真是白慈孝找的,如果真是那樣,一個影衛很可能應付不來。”眼巴巴的瞄了眼齊蠻淵,等待對方批准。
齊蠻淵也不知道聽沒聽好進去,漫不經心的點頭,“嗯。”
念久得了恩批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從窗戶消失。齊蠻淵這才扭頭看着窗戶的方向,心裡想着一個影衛應付不來,你去了能幹什麼?
一個時辰之後,念久斷定這是自己做的最漂亮的決定之一之前的黑衣人再次出現了,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但是相同的打扮代表他們完全屬於同一類。
念久掛在樹上,看着奉命前來的影衛躲在陰影裡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白慈孝的方向,一副謹慎且小心的模樣,與齊蠻淵蹲牆角的姿勢一樣,神色卻完全不同。
念久聽說過影衛的培育方式,對此不以爲意,不相同的人再怎麼相似還是不同。
本來想上前調戲兩下,他認出這小子就是今天下午的時候說自己是齊蠻淵小情兒的傢伙。這邊剛要起身,就聽到瓷器破碎的聲音,循聲望去,白慈孝已經從石凳上站了起來,發泄一樣的叫喊着:“不管你們有什麼樣的理由!我做出的決定絕對不會改變!”
院子裡安靜的要命,白慈孝鬧出那麼大動靜也沒見第四個人影出來。
黑衣人站在那裡看上去不卑不吭,但是說話的語氣也沒見尊敬的意思。“白少爺,小人只是個傳話的,咱們爺說了,咱們是要錢也要命的,如果因爲白少爺的事情讓黑刺的兄弟丟了命,那白少爺的錢咱們寧願不要。”
黑衣人大概是不想在氣勢上被壓下去,這兩句話音調微微偏高,影衛和念久都聽得一清二楚。由此總結出來兩點:一、殺手組織的名字是黑刺,二、殺手家老大不想給白慈孝幹活了。原因明顯,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有第三方勢力□□來了。
“我要見他!”白慈孝半垂着頭,臉色陰沉的可怕。
“好,小的會替白少爺轉告,時間定下來之後再來通知您。”意思就是你在等等吧。
白慈孝是個善於忍的人,白慈安事事壓他一頭的時候他能忍着,他愛上白慈安的時候還能忍着,黑衣人明顯敷衍的語氣之下,他還是忍着。“好!我等你們的消息。”猛地擡頭目光陰鷙的盯着黑衣人的眼睛,“你也替我傳達一句,我白慈孝,不是你們想甩就能甩掉的!”
黑衣人微微點了下頭,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黑夜裡。
眼見着黑衣人走了,躲着的影衛也開始蠢蠢欲動。來這裡盯着白慈孝是他的任務,但是那黑衣人回去之後肯定會去見幕後黑手,這樣的機會幾乎是可遇不可求,自己該怎麼辦?!
“你留下,我去追。”在影衛還在不斷做心裡鬥爭的時候,念久還是出聲了,當然,論潛行的功夫絕對沒有人比得過他,就算是影衛也不行!
念久就要離開,聽到身後影衛的聲音,帶着不敢置信,“你是……十三?”
“嗯!”
念久覺得自己現在雖然正在跟蹤人的漫漫長途上“奔跑”着,但是內省卻是爽開了花,這小影衛肯定覺得他牛逼極了,他肯定心裡自卑的要死了!
我沒存在感我自豪!怎麼了?!
黑刺的辦事效率很高,這主要表現在每一個人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己的任務完成,並且絕對不摻雜任何個人理念,一切以他們老大的細想爲最終綱領。他們可以完全把自己當做傀儡,堅決的奉行一個集團有一個大腦就足夠了的理念。
黑衣人走的路線和上次不一樣,在一個分叉口就換了方向。這個人感覺是相當敏銳的,有時候會故意改變潛進的姿勢,速度也是忽快忽慢。念久不知道這是他們的慣性行爲還是察覺到有人跟蹤。但是不論耍什麼花樣,在念久面前完全無效,因爲念久早就不知不覺的貼在了他背上!
最後,念久沒想到,自己還是失算了。
黑衣人從窗戶盡進了一家客棧的客房,客房應該是被人長期包下來的,從房間佈置到桌上的筆墨紙硯都給人一種很強的個人風格,沒有哪家客棧的裝修會這麼奢侈。
黑衣人寫了一張字,掀開牀單,牀底下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鳥,一雙眼睛烏黑烏黑的,在念久看他的時候鳥歪了一下脖子,兩隻眼睛直直的看着念久。
念久心裡哎呦一聲,這玩意能看出自己是活的?
黑衣人把紙條放進鳥嘴裡,拍拍頭從窗戶扔了出去。
念久眼睛直了,他在計算自己的速度能不能追上這隻鳥……但還沒計算出來鳥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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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之內又來了一位新客人,對於王府來說此人是新的,但是張文宇在看到人的第一眼就開始笑眉笑眼的跟人勾肩搭背起來,“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乾脆去邊疆找我們得了!”
來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副羞澀大漢的模樣,“途中遇上點事,遲了兩天。”
來人身高七尺有餘,一身灰色的勁裝更顯得利落乾淨,右手持劍,左手拿着一個包袱,臉還很稚嫩,笑的時候微微抿嘴,漆黑有神的眼睛會微微彎成月牙的形狀。
此人就是齊蠻淵朝皇帝推薦的那位打仗頗有經驗的副將,馮良玉。
馮良玉是個奇葩,情商很低,智商也不高而且偏科相當嚴重,除了最基本的生活常識之外對於人情世故以及稍微超出基本範疇的生活方式都存在嚴重缺陷,但在打仗這方面可謂是開了天靈,不過真刀真槍的硬拼還不行,人家最擅長的就是追擊,或者是遊擊。
出其不意,一招制敵,鬼將也。這是齊蠻淵對他的評價,當然,這評價的真實性還有待考證。
“王爺肯定急了,你先過去吧。”張文宇笑着拍拍人的肩膀,“之後我找你敘敘舊。”
馮良玉一張臉垮下來,他生平最不能理解的事情有兩種,一種是聊聊天、另一種就是敘敘舊。“王爺在幹嗎?”兩人往前走了兩步繞過前面一小片低垂柳樹,馮良玉擡頭看着屋頂忽然問。
張文宇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王爺在練功,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在屋頂之上,背對着明月羣星,一招一式都冷厲無比,看不出半點情緒。
但是張文宇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王爺平時練功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和影衛一起外出做任務,這在十六歲之前是最主要的方式,十六歲之後開始掌管王府事物以及接替老王爺的種種人脈,就開始很少做任務,在時間充沛的時候會和影衛或者是北地的一些軍士過招對練。
只有在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纔會一個人獨自琢磨,一招一式都很慢,卻毫不遲疑。
像現在這樣,大晚上,一個人,還是在屋頂,的情況真的是少之又少。
“京城出什麼事了?”馮良玉又問,眉頭微皺。他淡漠人情是熟悉的人都知道的,在整個北地,能讓馮良玉上心的,也只有這個主子了。
“沒出什麼事啊……”張文宇底氣不足,仔細回憶。
“可是王爺在練劍。”馮良玉又看向的張文宇,純良的大眼睛眨啊眨。
張文宇覺得自己很失敗,在北地的時候也就算了,王府武功最高的是馮良玉,王爺大部門練劍的時間都是和他在一起,兩人走得近是理所當然,但是現在明明是自己跟過來的,發現問題的卻是馮良玉。
兩人還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齊蠻淵已經發現了兩人自己從屋頂下來了,將劍隨手扔給張文宇,“你們兩個進來。”
念久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張文宇和一個陌生人從齊蠻淵房間裡出來,兩個人都皺着眉,神色到還不算太差。念久沒在意,基本上從齊蠻淵房間裡出來的人臉色很少有好看的。
調整了一下心態,念久覺得自己出去這麼一趟,之前齊蠻淵主動獻血的尷尬也緩解了不少,沒事人一樣的開始彙報今晚的工作情況。
“你覺得白慈孝不願意放棄的事情是什麼?”
“我不知道,不過……大概和王爺有關……吧。”
“還是想殺我?真是夠有耐性。”齊蠻淵很直接。
“黑刺那邊並沒有答應,好像中間已經有人出手阻止了。”
“你覺得插手的人是誰?”
“……皇帝?”念久觀察着齊蠻淵的表情說的小心翼翼,自己要是不說出個人的話齊蠻淵肯定不會放過他,此時能拿出來抵擋的也只有這位了。
齊蠻淵笑了笑,“帶着影衛去那件客棧,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是!”有些不對勁啊,“王爺……的意思是讓我帶着影衛去?”
“十一都已經‘見過’你了,繼續躲着還有意思麼?”
“可是……”
“沒有可是,你是十三,影衛十三!”齊蠻淵強調。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開始看天涯明月刀,上來看了十分鐘鍾漢良一張臉木了十分鐘沒表情,勞資笑的打滾~~~
本章補完
今天的還正在寫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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