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久與齊蠻淵長時間待在一起對宣夷的行事作風以及民俗多少知道一點,能掛的了這種旗幟的至少是王子及以上級別,大原那邊還對此一無所知,看來這次來的還是有價值的,如果能順便滅掉一兩個的話那就更好了!念久也就想想,他作怪那麼長時間還真沒殺過人。
牛皮的帳子外面守着六個人,周圍不時還會有巡邏的人經過,主帳周圍有四個帳子,分別處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每個帳子都處於不同的巡邏圈裡面,也就是說主帳有四隊人負責巡邏,附近四個帳子裡住的是什麼人現在還不清楚。
念久大概的觀察了一下,蹭着地面從底下鑽了進去,裡面一片昏黑,從呼吸聲判斷這裡面有兩個人,都在牀的方向。
念久繼續靠近,既然來了不看看這王子級別的人長什麼樣可就不划算了。
“嗯……”牀上的人動了一下,念久沒停繼續往前爬。
“你去哪?”有人說話了。
“回去。”順帶着布料抖動的窸窣聲,說話人有些鼻音。
“這麼晚了不準回去,繼續睡。”
“唔……”
念久很快適應了黑暗,清楚的看到剛坐起來準備下牀的人又被按了下去,看不清楚臉,唯一確定的就是這兩人都是男人。
“嘶……”念久呲牙,這風氣還真不是地域性的。
“放開我,你想讓全軍營的人知道我是從你牀上下來的還是想怎樣?!”被壓在下面的人繼續翻身起牀但是都沒有成功,不免有些氣急。
“我一點都不介意。”聲音懶散,從動作上來看對身下人的反抗似乎不以爲意。念久發現此人身形相當高大,垂在牀榻邊的胳膊都比常人要長不少。
“滾!我他娘介意,你給我讓開。”
“你娘早死了,乖乖待着,不然讓你明天下不了牀!”
“啪!”大個子話還沒說完就從牀上滾了下來,“嘭”的一聲摔倒地上,念久覺得大地都晃了那麼一下,這哥們肯定挺肉疼的。
“你踢我?”大個子捂着屁股不敢置信的喊,“完顏岐!你居然真的踢我?!”
“有本事你看了我啊!”牀上的人一邊穿衣服一邊又往躺地上的人身上踹了一腳,“我就是踢你了怎麼着,要是被我哥知道咱們倆的事不用你砍我也死定了!”衣服穿好從牀上跳下來就要出帳門,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趕緊躺回去!”說完蹬着鞋平跑了。
念久真是長見識了,心想着就外面這巡邏的密集狀況,就算你現在跑出去明天估計不止你哥哥估計整個軍營都知道你前半夜是在主帳過得夜。回頭看着還躺在地上的人,你丫是真的宣夷大貴族嗎?騙人的吧……
大貴族從地上站起來也沒叫人自己點了燈,念久纔看見這位只穿了條褻褲,上半身都□在外,這人看起來也不覺得冷,就那麼翹着腿的躺在牀上,雙手背在腦後直直的望着帳頂也不知在想什麼。念久不能在這裡陪着這位乾耗時間,仔細看了看他的相貌打算離去。此人棕色的捲髮只到脖子的長度,眼睛很大尤其是現在直愣愣盯着帳子頂瞧的時候簡直就像是牛一樣,當然與之匹配的身材也像牛一樣健壯,嘴巴周圍又一圈毛茸茸的棕色鬍鬚,念久一時猜測不出他的年齡,仔細記下後偷偷溜開。
最中間的帳子住的是皇室人員,按照習慣猜測,周圍四頂帳子裡面住的應該是親信,或者是在軍中地位較高的官員,念久擡頭看看天,月亮依舊很亮天空依舊很黑,點點頭,選了東邊的帳篷溜進去打算再探虛實。
這頂帳篷顯然要比之前的小很多,裡面的擺設也更加簡單,不過奇怪的是裡面沒有人,牀上空空的,甚至連牀被都沒鋪開。人呢??念久四處張望,這大晚上的不把握機會商討作戰機密這又是愛愛又是半夜三更夜不歸宿的到底都是想怎樣啊你們!
影衛這個職業確實不好當,在你興奮的想要大展拳腳的時候不知道誰會給你冷冷一耳光。
念久輾轉換到了被面的帳篷,靠近之後才發現這裡面也是亮着燈的,剛纔給疏忽了,念久依舊按着老方法從帳門翹起的地方挪進去,喝!這裡麪人不少,有三個。
卓在桌子旁的大漢在一杯杯的給自己倒酒,看錶情這酒喝得挺愜意,書架旁邊站着的人在翻找着什麼,看樣子挺年輕,偶爾轉頭的時候念久也沒見人臉上長着大鬍子,斜躺在牀上的人可就完全是大原人的打扮了,青色的長衫,藍色要帶,袖口有銀色刺繡,頭髮乾淨利落的束在頭頂,如果不是眼窩比一般大原人要深一些,念久真要以爲自己在這裡逮到個叛徒呢。
喝酒的人大漢一杯下肚之後滿足的嘆口氣,扭頭看着牀上躺着的人,“你說咱們王這是什麼意思啊,這次是打算動真格的了?”
“與其在這裡瞎猜不如直接去問問主帳裡面住着的那位,怎麼說也是位王子,總不會是因爲閒着無聊來這裡解悶吧。”書櫃前的人一邊說一邊動手抽出來一本書。
絡腮鬍的大漢又看不順眼了,“我說完顏你也真是,咱們這是來打仗的,你倒好還帶了一大車書,你還真實喜歡這些沒用的東西。”
“沒你達飛將軍有志氣,帶了幾大缸酒來打仗。”完顏域斜躺在牀上相互交叉的兩條腿動了一下,“我說你們兩個深更半夜的都賴在我帳子裡做什麼?你們一個個不睡覺至少也得顧及一下我吧,“呼延,他瞎鬧你還非跟着瞎摻和。”完顏域打了個哈欠,腰幾乎伸展到極致,樣子確實是乏了。
“你可不能趕我們走,咱們是來商量對策的,這眼看着大原那王爺就要在這邊紮根了,咱們這邊也跟着來了位王爺坐鎮,不商討一下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耶律達飛猛拍大腿,看樣子就跟家裡要揭不開鍋急需賣身一樣。
“這和我沒關係,我是被他拉來的,聽說你最近又運書過來了,在哪邊?”呼延準腦袋還在一堆書裡來回晃着,手邊已經放了一大摞,那都是他待會要帶走的。
“最左邊,看完記得還,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現在可是全靠這些過日子了。”完顏域衝她擡擡下巴,“現在兩國還沒開始交鋒,虛實難探,不過大王既然把二王子給派來了想來是不打算善了,大原來的那位王爺也是打過仗見過血的主,真要是認真了,一年半載消停不下來。”
“唉?完顏,這是誰啊?”呼延轉過身來,手裡正抖開一張畫紙。
“嗯?拿過來看看啊。”耶律達飛也跟着回頭,這邊完顏域猛的從雙上跳下來直接將畫紙搶到手裡,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很重要?幹嘛一副見鬼的表情。”
“不關你們的事。”完顏域確認畫紙沒有出現紕漏冷冷的回道。
“上面那個人是誰?大原的男人?長得挺有味道。”身後呼延準的語氣也忽的轉冷,裡面帶着絲嘲諷。
完顏看也不看他一眼,“和你們沒關係,事情已經過去了。”
“喝,看來是舊情人啊。”
“呼延,少說幾句!”耶律達飛也不喝酒了,完顏域的表情太嚇人他喝不下去了。
完顏域這邊已經把畫紙重新摺好放進袖子,“天色不早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都回去吧。”
“你之前說心裡有人了就是這個?既然放不下爲什麼不去找回來?你那麼喜歡大原的風俗文化也是因爲這個人吧,完顏域,你這算什麼?”
“我說了這件事和你沒關係,聽不懂嗎!”
呼延準被耶律達飛拉出了帳子,完顏域很長時間都站在那裡沒動。念久也沒動,剛纔完顏域小心翼翼查看那張畫紙的時候位於下方的他清清楚楚麼麼白白的看清楚了紙上面的內容,是白慈安,真的是白慈安,春風拂面,手捻桃花,問一聲:“你看這花,好看否?”
念久覺得自己活過來一半了,又覺得大半邊天都要塌了,白慈安啊白慈安你還真是大膽,看上的居然是個宣夷人……那自己先在要怎麼辦?直接衝上去說我是白慈安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這完顏域如果說愛的花肯定要問你既然問我爲什麼不去找我?完顏域如果說不愛的話白慈安恐怕就再也安息不了了……話說回來鏡子老頭當初只告訴自己要幫白慈安找到當初他愛的那個人,可是完全沒提着人找到之後再怎麼辦,還是說只要找到人這事情就結束了?
帳外的人已經走遠了,完顏域仍舊站在那裡,念久只能看到這個人的側臉,猜不透在想什麼,從之前的反應來看她對白慈安還是有些感情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大反應,對大原文化如此執着多少也有白慈安的原因在裡面,要問清楚嗎?念久糾結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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