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品?
蕭志昂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來被小黑蟲寄生的人可不止文刀一個。
不過儘管如此,蕭志昂也只有默認這一做法。畢竟消滅寄生纔是他的目的,而不管這個寄生是出現在文刀身上,還是在其他礦工身上。
“這第四區並非礦區嗎?”蕭志昂問劉橋。
“是的,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這兒沒有任何挖礦的痕跡。”劉橋並不驚訝蕭志昂的眼力。
“那這第四區的作用究竟是什麼?”蕭志昂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潛意識裡面他並不覺得劉橋會告訴他這個秘密。
“崖上之墓,墳前之草。”劉橋僅僅說了8個字。
可這8個字卻讓蕭志昂覺得莫名其妙。
看到蕭志昂還待再問,劉橋及時的打斷了他:“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劉橋笑笑,“下午我就帶你到第4區的核心地帶去走走。”
蕭志昂聞言不禁有點吃驚,他這纔來就可以進入第4區的核心區?
對於這個核心區,蕭志昂多多少少有一點憧憬和期待,當然更多的是好奇。
可當他真正到達這核心區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把一切都想簡單了。
在第四區的後面,是一片懸崖峭壁,再往前走了兩公里,就是一條小河。這條小河清澈碧波,在大山裡靜靜的流淌。這裡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溝壑狹長,兩側奇峰挺拔。
“我們上船吧。”劉橋指着一條舢板,他說,要去那個神秘的地方,還得走兩小時的水路。
一路前行,峭壁兩端還有不少猴子在跳躍。
“當地人稱這叫屍河。”劉橋突然開口。
屍河?
這麼奇怪的名字?
“現在你覺得奇怪,待會你就明白了它爲什麼叫這名了。”說着,劉橋擡手向上指了指,蕭志昂茫然擡頭,幾乎呈90度直立的山崖上,十餘具棺木突兀地闖入眼簾。
它們距離地面約二十多米,堅硬的巖壁上,楔入了一根根木樁。黑漆漆的棺木,便置放在木樁之上。歲月更迭,日曬雨淋,棺木早已蒙上塵埃,顏色破敗,但棺木宛如“長”在絕壁之上,仍然給人無比震撼的視覺衝擊。
“懸棺?”這是蕭志昂第一次見到懸棺,但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聽到懸棺的名頭。
先說說什麼是懸棺,懸棺是一種將死者的棺材放置在懸崖峭壁上的一種特殊的喪葬方式,這種形式主要集中在南方古代少數民族之中。
在交通工具不發達的過去,人們的遷移範圍很有限,那個時期的人如果居住的地方到處都是山石,那麼,挖造墓地的成本就太高了。
與此同時,這樣的地方野獸甚多,人們又擔心山林野獸對先人遺體進行騷擾,因此,便有了懸棺這樣特殊的喪葬形式。
還有,當時的山林太過茂密,人們擔心把先人埋葬在山林之中,後人不好找,於是,便把先人的遺體放置在懸崖之上。一來可以保護先人的遺體,二來也有利於後人的祭拜。
懸棺是一種工程量很大也很有文化內涵的喪葬形式,至今,古人的棺材是如何運上去的,還是一個沒有確定的“謎”。
“不,準確的這叫船棺。”劉橋糾正了蕭志昂的說法,他告訴蕭志昂,懸棺在我國很多地方都有,大多形成於數百年或上千年前。
但是,船棺,只有在南方地區纔有,特別是在巴蜀地區,更甚。
船棺?
蕭志昂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頭頂的棺木並不像他印象中的棺木那樣,而是像一艘船的樣子。
“我們要上去?”蕭志昂看着劉橋。
“不,我們先去一個地方,那裡有我們取下的船棺。”劉橋說,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船棺,在三年前被發現,用了大半年才被取下。
很快,蕭志昂就看到了這具船棺,它由長5米、直徑1米以上的的楠木製成。屍體、隨葬品放置在中部“艙”(長方形凹槽)中,上有木蓋。
蕭志昂想到了廩君奪得部落首領時的行船之賽。一直以來,古代巴人都以水爲中心,包括他的蘑菇空間,也必須靠水才能開啓。
難道,這些船棺和古代巴人有關?
蕭志昂覺得自己猜的不錯,畢竟我國古代一些民族傍水而居、長於舟楫。舟船是生活在那裡的人們從事生產與生活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
人們生前善於用舟,死後以船安葬乃順理成章之事。
劉橋說,很多船棺都是被置放於崖壁上,但這具船棺是被置放在崖壁的縫隙裡。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它才得以被成功取下。
當然,當時大兵們準備取下它的主要原因,並非它較其他船棺更方便運輸,而是因爲這具船棺最開始外面是有石棺包裹住的。
石棺現在已經被毀,但是裡面的楠木船棺卻被保存了下來。本來楠木就可以上千年不腐,所以劉橋有理由相信,這具船棺是一個身份地位較高之人的安寢之地。
“裡面有什麼陪葬品嗎?”蕭志昂覺得,劉橋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在自己來看什麼船棺,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有一些陪葬品,但是並不珍貴。”劉橋說着掏出一個盒子,“只有這樣東西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一個白色透明的晶體,劉橋將其取出的時候還特別小心翼翼,用筷子夾住,生怕用手挨住了它。
本來蕭志昂以爲這是劉橋表示白色晶體的珍貴,可哪知道下一秒他就直接將這白色晶體放到了自己的掌心。
蕭志昂詫異的看了看劉橋,這個動作看起來好像他也並不是很珍惜這玩意。
蕭志昂拿着這個晶體在手中仔細查看,可是看了好久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漸漸的,蕭志昂的手心開始出汗,巧妙的是,那個白色晶體沾到蕭志昂的汗液,竟然開始融化。
“他變小了。”蕭志昂嚇了一跳,趕緊將白色晶體放回盒子之中。他可不想因爲自己的失誤讓這保存了上千年的古物消失。
“沒事兒,他遇水則化。”劉橋見狀,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放心,這個東西還有很多,幾乎每一個棺材裡面都有。”
蕭志昂聞言長長鬆了一口氣。難怪這劉橋對這東西不是很在意,原來他並不是很稀有。
“走吧,我們回去。”劉橋將盒子放好後,便招呼蕭志昂上船離開。
蕭志昂有點蒙,這就回去了?
劉橋帶自己來一趟,就爲了看看這兩邊的風景,介紹一下船棺?
就在蕭志昂趕緊莫名其妙的時候,他並未發覺轉過頭去的劉橋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了一絲怪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