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對普通人下手?萬一他們和告密事件毫無關聯呢?”
這是蕭志昂第一次和付俊發生爭吵。
“你怎麼能夠確定他們和這次沒有關聯?”付俊說,“你看看我們周邊的人,有誰會和大兵在一起,談笑風生,但是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幾人都圍坐在一起,好像很是熟悉。”
“對,我沒有證據,可同樣你不也沒有證據嗎?”蕭志昂很憤怒,“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殺人的。”
“可如果我們放過了一個人,害的卻是很多人。”付俊其實很理解蕭志昂的心情,但他依舊對自己做的事不後悔。
“你們別再吵了。”駱凌墨站了出來,“付俊也是爲了我們的安全着想,當然他的做法是偏激了一點,但是不得不說,他也是沒有辦法。我們沒有成本去冒險。”
“所以你也覺得那些人該殺?”蕭志昂知道,駱凌墨明顯就是在和稀泥。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但凡有辦法,付俊也不會選擇這條路。”駱凌墨說道。
“可是我們要真的殺錯人了,那豈不是背上了一筆血債。”蕭志昂還是放不下。
“如果在他們幾個人和大多數人之間選擇,我會選擇大多數,如果在大多數人和你們之間選擇,我會選擇你們。”付俊長嘆一口氣,“志昂哥,我知道我做的是很冒失。但我不敢拿所有人的生命去冒險。”
蕭志昂看着面前的付俊和駱凌墨,他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
是啊,這是一個難題,如果動手的人是他,他估計也不知道怎麼選。
不確定的因素就像一顆隱形的炸彈,也許你心懷僥倖,但說不定他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可是一想到其中有些人也許真的是無辜冤死,他又覺得心裡過不去。“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商量着來吧。”
蕭志昂搖搖頭,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怪付俊,但他明白,付俊這麼做,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看着蕭志昂離開的背影,駱凌墨轉頭對着付俊,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動手的時候肯定很難選擇。我們一路走來,也殺了很多人,可那些人都是我們明確的目標。我們可以爲了自由,可以爲了生存而奮鬥,但別失了那顆心。”
“嗯!”付俊點點頭,其實正如駱凌墨所說,付俊在動手的時候,他同樣很糾結很爲難,可最終也如他所願,他們沒有成本去冒險。
“這筆債就讓我來背吧,如果有報應就讓我一個人承受。”付俊在心裡默唸道。
……
“文大人,你看這藥膏,他似乎藥效要比墳前草好很多。”蕭志昂拿出新研製出來的藥膏給文刀塗抹了一遍。
“確實是這樣,你看抹在手臂上涼悠悠的,關鍵是這些傷口很快就能結痂。”文刀很高興,畢竟他被小黑蟲煩惱了那麼久,現在終於看到了希望。
“確實啊。我相信長期抹下去一定能夠斷根。”蕭志昂在這次配置的藥膏中適當的加重了扣蟲草的分量,所以效果才這麼明顯。
“那行,嗯,馬上傳遞下去,大規模的尋找克蟲草。”文刀很是高興,張大嘴笑個不停。
“呃……”蕭志昂面露難色。
文刀見狀,“怎麼啦?有什麼困難嗎?”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這個克蟲草很難尋。既然他的效果那麼好,那麼如果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那些被小黑蟲寄生的大兵們難保不會中飽私囊。要是他們故意藏私不上交找到的各種草,那麼你就會因爲斷藥而無法根治。”蕭志昂說道。
“他們敢!”文刀一聽這話,頓時氣得拍桌子。
“天高皇帝遠,更何況是和自己性命有關的東西。”蕭志昂淺說兩句,便不再開口。
而文刀,則陷入了沉思。
確實。人性都是自私的,當你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哪有那麼多忠心可言?
“那這事兒就先忙下來,不對外公佈,你暗地裡尋找。”文刀頓了頓,又說到,“你可以拉一個人去幫你一塊找,但找一個沒有被小黑蟲寄生的吧,畢竟這一過程又危險又辛苦,你還是不能太累了。”
文刀話說的很漂亮,蕭志昂忙不停的表示感謝。
實際上他在心裡給文刀送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過儘管如此,蕭志昂的目的也達到了,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付俊帶出去。
……
“我們過幾天再去一趟屍河山區吧,這老天什麼時候下雨我們不知道,等他下了雨我們再去說不定就晚了。”
蕭志昂找到付俊,“而且我們最主要的還得去找那個大白蛾子,搞清楚克蟲草的種子,它是從何而來。”
“行,那這段時間我做一下準備。”爲了安全起見,付俊這段時間用竹篾塊削了很多像箭頭一樣的東西,要知道,他的意念之力可以讓這些竹箭頗具殺傷力。
……
這天,付俊正在爲外出的事情忙前忙後,突然劉橋出現在他視野裡。
付俊急忙收拾好竹箭,裝作毫不在意的和劉橋偶遇。
“劉副官好。”付俊彎腰向劉橋行禮的時候揹簍裡的竹箭嘩啦啦掉了一地。
“你這是要幹什麼?”劉橋一點不爽的看着付俊,“做事這麼莽撞,一點規矩都沒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想到馬上就要去屍河山區了,所以趕着做一些竹箭出來,這樣可以防身。”付俊一臉歉意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卒子。
“去屍河山區?你和誰要去?誰下的命令,我怎麼不知道?”劉橋雖然是個副官,但礦區的大方向由文刀把握,一些具體事項則是劉橋的管理範圍。
“是肖大夫說的,要帶我去一趟。”劉俊誠惶誠恐的說道。
“肖大夫?哼。這肖志翅膀也越來越硬了,以爲自己有兩下子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他要外出居然不跟我打報告。”劉橋陰沉着臉。
“啊?劉副官不知道這事嗎?不可能啊,肖大夫明確跟我說的是上頭的意思,讓他帶人出去的呀。”說完,付俊彷彿想起了什麼,他急忙捂住嘴巴,好像一副說錯話的樣子。
果然劉橋一聽這話,滿面怒容拂袖便走。
看着劉橋怒氣衝衝的樣子,付俊的嘴角輕輕扯出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