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老駱頭氣極:“你以爲你把人帶上山,他們就跑得掉?還運菜的馬幫,你去問問,他們誰敢幫你?”
聞此,付浩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像泄了氣的皮球,啥也沒說出口。
而此時,一旁的絡腮鬍卻笑了:“是啊,沒想到你們老付家還真沒說謊,藏寶圖真的沒了。哎,看來大帥的這場戲又白做了。”
什麼?
付浩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絡腮鬍:“你這話什麼意思?”
而蕭志昂此時卻反應過來,這纔是一個局,一個套話的局,而他蕭志昂竟然成了局裡的一顆棋子。
“你早就知道他會跑?也早就懷疑了我?”蕭志昂看着絡腮鬍問道。
“哼,沒錯,要不然,你真的以爲你那幾句話就騙得過我們?要知道,凡是私闖搬運站的人,我們寧願錯殺也不放過。”絡腮鬍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劉俊確實是做局陷害了付俊,原意正如付浩所想,是想威逼付家老爹交出藏寶圖。可是因爲蕭志昂私闖了搬運站,他們發現這計劃可以改一改。“我們當天就找段知白覈實了你的身份,他說他根本沒告訴過你任何山上的訊息。所以,我們猜想,你說你知道我們的秘密,都是自己推測出來的吧。”絡腮鬍嘿嘿笑着:“小夥子,腦袋瓜子有點貨呢。”
由於猜到蕭志昂是偷溜上的山,於是絡腮鬍幾人就做了這個局,故意讓蕭志昂把付俊捲入殺人案的消息透露給付浩,再放他走,然後再抓回來,只有這樣,付浩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又寄希望絡腮鬍能幫他的情況下,纔會說出藏寶圖的秘密,說出藏寶圖的下落。
只是沒想到,原來付家人沒說謊,藏寶圖真的沒有了。
“你混蛋!”付浩氣的身子在發抖。
“哈哈哈,還有更混蛋的,大帥可說了,關於山裡有古墓的消息,一個字也不能泄露出去。”說完,絡腮鬍一拍手,五六個端着槍的大兵衝了進來。
蕭志昂的第十一次重生,開始了!
……
果然,解開循環的關卡就是付浩,這不,蕭志昂醒過來的時候,正是七天前。這一天,是2月18號,正是蕭志昂發現運礦馬幫那一天。
這一次,蕭志昂從大樹上醒來,他頭也不回的朝渝水鎮走去。
“你還知道回來?”周印香氣得已經炸毛了,看到蕭志昂滿臉污漬,一臉憔悴,眼眶已經微微有些發紅。
相比較周印香的反應,駱凌墨則直接沒給蕭志昂好臉,這幾天可把他擔心壞了,生怕蕭志昂在山裡遇到不測。
“你去了七天,一點兒線索也沒撈到?”坐在蕭志昂身邊,駱凌墨沒好氣的問道。
“嗯,啥也沒看到,白轉悠了。”當駱凌墨朝蕭志昂打聽這七天的情況時,蕭志昂下意識的選擇了隱瞞。理由很簡單,他不能讓大家去冒險,萬一遇上馬幫,萬一遇上絡腮鬍,一顆子彈飛來,全都玩完。其次,關於務相墓的事兒,蕭志昂打算找付俊聊聊,在沒有得到準確信息前,不能透露半點風聲。
就在駱凌墨和蕭志昂聊得興起時,李樺嬌着急忙慌的跑了進來。她一句話沒說,只是拉着蕭志昂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哼!”然後掉頭就跑了。
看得出來李樺嬌很生氣,畢竟這幾天她可是吃不下,睡不好,每天都要來駱家好幾次,就想看看蕭志昂有沒有回來。現在終於看到人回來了,心裡那股火騰的一下燃起,要不是因爲捨不得,她真想衝上去給他一巴掌。
蕭志昂趕緊追上去。
“我們是你的累贅嗎?以爲你一個人上山,我們就安全嗎?”李樺嬌的聲音甚至帶有哭腔。
“我只是不想你們跟着我冒險,你們不知道槍的危險性有多大。”蕭志昂心裡其實在想,不是每個人都有重生系統,有的路他走錯後可以重來,但其他人卻不能冒這個險。
“比起整天爲你提心吊膽,我寧願選擇陪你一起面對惡靈,和你一起站在槍口之下。”李樺嬌的話大膽而直白,是的,人最大的恐懼並不是來自身體的傷害,而是來自精神的折磨。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蕭志昂猝不及防,他看着眼前這個女孩兒,碩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泛着紅潤的臉蛋兒,薄薄的嘴脣,他真想告訴她,以後,以後的路,我都不會丟下你。可是,蕭志昂做不到,因爲他很清楚隨着調查的深入,隨時隨地都會有生命危險,像段知白、高遠這種在小鎮裡面有權有勢的人,他們躲在暗處,還有高山裡面的軍隊,森林裡的務相墓,這一切一切都像一個定時炸彈,稍有不慎就會讓人粉身碎骨。
“你那麼漂亮,要是身上被槍打出兩個窟窿,可就不美了。”最後,蕭志昂東拉西扯,好言好語的相勸,直到把李樺嬌逗笑才返回家中。
……
第二天,蕭志昂就和駱凌墨幾人趕去了石羊村,他得抓緊時間把付俊給救出來。
“蕭公子,你憑什麼斷定付俊就是冤枉的?”高遠淡淡的看了一眼蕭志昂,他不相信蕭志昂能給付俊翻案。
蕭志昂看着高遠那道貌岸然的樣子,心裡冷笑:“我確實沒有證據證明付俊是冤枉的。但捉賊捉贓,你們不是同樣沒有證據證明付俊殺了人嗎?”
“可他確確實實和栓子在一起。”高遠反問道。
“那可不一定!”蕭志昂笑笑,語氣顯得特別篤定。
蕭志昂說,當時避難房裡確實是兩個人,一個是付俊,但另一個卻不是栓子。
換句話說,付俊在避難房醒來後,他見到的那個人並不是栓子,而是幕後兇手,由於付俊並不認識栓子,加上四周沒有光線,所以對方說啥就是啥。
兇手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讓付俊以爲栓子那時候還活着。隨後兇手故意用木桶擋住避難房的房門,名曰保護大家安全,其實是讓付俊和所有人相信這個屋子已經變成了一個外人也進不來的雙重密室。
然後,兇手投放致暈的藥物,待付俊睡着後,他再和外人裡應外合,打開房門,把已經死亡的栓子拖進避難房,再用避難房裡的鵝卵石砸了一下栓子頭部,這也就解釋了栓子爲什麼頭部有兩處傷口的情況。
最後,他們在離開避難房時,一點一點的挪動木桶,只留出可供人穿出去的縫隙,再從外拉動木桶,使其儘可能的貼近房門,一切搞定後鐵絲纏門,離開。
這個佈局,可謂是瞞天過海,巧奪天工。等到第二天,如果外面有人把昏迷中的付俊喚醒,而付俊得知自己即將獲救,第一反應必然是搬開木桶,在黑暗中和興奮狀態下,他肯定不會注意到木桶實際並不是緊貼房門,所以還以爲屋內一切都沒變。
當然,這個佈局也有一個潛在的破綻,就是外面的人先打開了鐵絲,先一步推開房門,那麼屋內的人就會發現木桶被移動過。所以,這時候,兇手要做的就是至關重要的一步,他必須要把付俊從昏迷中喚醒。
當付俊移開了木桶,自己破壞了密室,那麼栓子的死就只能被安插在他一人身上了。“那現在大家想想,當時到底是誰在不斷敲門呢?”
“高全軍!是他!”聽到蕭志昂的分析,鐵華第一個反應過來,當時高全軍最先發現避難房被鐵絲纏繞,也是他在不斷拍打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