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小女失蹤了,求老爺救救小女。”跛子李連着給孟老爺磕了幾個響頭,孟老爺被弄得莫名其妙,“你的女兒怎麼會失蹤?有何證據?”
“老爺,您看。”跛子李終於攤開手心,裡面一張紙捲成一團,這麼大的雨都沒有溼掉。
孟老爺捲開那張紙,被上面的幾個字嚇了一跳,紙上寫着‘兩日內必須消失,否則你女兒就會沒命’。跛子李這是無奈了纔來找孟老爺,一是孟天博交待他不準離開孟府,二是這張紙條讓他立刻消失,這般左右爲難,讓他不得已纔來找孟老爺。
許若水想到那個歡歡喜喜的喜娃,打心底裡喜歡她,怎麼突然會被人掠走,還留下一封威脅跛子李的紙條,難道是孟天博故意弄的?
許是心有靈犀,兩人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只是許若水的目光中多了一絲不削,連個孩子都要利用,他怎麼會是這樣的男子,爲了報仇無所不用其極嗎?
孟天博微皺了俊眉,他沒有忽略她的不削,這樣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猶如刀子一般割了過來。
“最近你可曾得罪了什麼人,否則別人怎麼無緣無故地帶走你的女兒來威脅你,如果不說實話,我讓人將你打出去,看你有什麼話好說。”孟夫人憋了一肚子的氣兒,看了那紙條,將往桌子上一放,“這等小事都要麻煩老爺,老爺豈不是會很忙?”
“夫人,小的不是要麻煩老爺,而是小的真不知道怎麼做了,小的就一個女兒,求老爺夫人,一定要救救喜娃,求求您了……”跛子李不停地磕頭。
許若水看不下去,走到孟天博的身邊,小聲地說道,“別玩了。”
孟天博知道這小女子是誤會他了,“我沒玩,我也想知道那小女孩是誰帶走的。”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孟夫人的眼光凌厲地掃了過來,意思是這種場面了,兩人還有心情竊竊私語。
許若水瞄了一眼孟天博,便說道,“爹,娘,那小女娃兒媳昨日還見過,看得很是討喜,所以還讓她幫着做了點事情,今日突然說不見了,心裡真是有些不好受,我們府裡守衛森嚴,能帶走喜娃的人肯定是府裡的人,一個外人怎能有機會在青天白日之下做這等傷天害理。”
孟老爺聞言頷首道,“還是晚秋這話有道理,跛子李,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尤其是熟人,不一一交代清楚,你讓我怎麼給你找人。”
跛子李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小……小的……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沒做虧心事,你支吾什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孟夫人聽得不耐煩了,搶先在孟老爺前面說話,“老爺,不如先打一頓,也讓他說說實話。”
除了見到孟老爺打了兩次兒子之外,許若水就沒見他苛責過下人,就連自己死了父母,他都遵守承諾,這樣的人怎麼會輕易打罰下人,所以孟老爺沒有理會孟夫人的提議,只是和氣地對跛子李說道,“你說實話,有沒有得罪過人?不然我真沒法幫你。”
跛子李低着頭,一陣尋思之後,他擡頭看向了孟天博,說道,“大少爺,小的對不住了您了。”
大家把目光都看向了孟天博,又聽見跛子李說道,“老爺,小的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府來了,可大少爺找到了小的,將小的帶了回來,這個你是知道的。“
孟老爺點了點頭,這個事情自然是知道的,孟天博還說當初從荷池裡掉下去就是孟天啓收買了跛子李,而他沒有相信,“你繼續說。”神色開始有些凝重了,大兒子從小捨不得踩死一隻螞蟻,難道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嗎?
“大少爺將小的帶回來,也是有原因的,是小的鬼迷心竅纔會做下那等錯事,”跛子李頗爲悔恨地說道,“八月初二,是二少爺納妾的日子,那日早上二少爺找到小的,吩咐小的潛下荷池,鋸斷矮樁,小的見二少爺用到自己,便向二少爺要了個人情,讓小女喜娃進花房當差,二少爺一口答應了下來,可小的不知道矮樁上還有大少爺在,心裡害怕極了纔會拿鋸子狠狠地敲了大少爺一下,然後匆匆離去,那時候因爲小女能進府當差,所以小的什麼都沒有顧,可是……可是沒過兩日,二少爺找到小的,讓小的出府,一輩子都不準進來,還給了小的許多銀兩……
聽到跛子李說完,孟老爺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孟夫人瞪大了眼睛,久久會回味過來,指着跛子李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啓兒故意找你鋸斷矮樁,然後讓大少爺落水?”一個啓兒,一個大少爺,親疏有別,在這裡就有區別了。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當時沒看到大少爺在矮樁上玩。”
孟老爺此時已經清楚了,小順子是說孟天啓將孟天博單獨留在了戲臺上,而這邊又讓人去鋸斷樁子,這不是有意又是什麼?
“走~~”孟老爺突然起身,不知要去哪裡。
“老爺,這麼大的雨,你要去哪裡啊?”孟夫人着急地問道。
“去荷池。”孟老爺是要去看那邊是否真如跛子李所說,孟天博和許若水都見過那整齊的斷面。
“備轎,快些備轎,”孟夫人吩咐下人道,但是孟老爺拿起屋角的雨傘,直接衝出了春暉院,許若水等人也都跟了出去,好在雨下停了一些,沒有之前那般大了。
荷池的水因爲雨水的關係,上漲不少,所以孟老爺吩咐兩個懂水性的小廝,直接下去查看木樁的情況,小廝上來後說,那木頭確實是用鋸子鋸斷的。
孟老爺的臉色更爲難看了,氣沖沖地去了文韜樓,讓人去將孟天啓找回來,他要問個清楚這事情始末。
眼下不僅知道了孟天啓想要自己大哥的性命,而且喜娃也極有可能在孟天啓的手上,以作爲威脅跛子李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