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孟天博擊掌了兩下,迫不得已讓兩個暗衛在白日裡現身。“少主”
孟天博手一揚,兩人跟道影子一般飛到孟天啓的身後,點了他的麻穴,許若水才覺得重見了光明。
孟天博伸手接住了她,一探鼻息後,才鬆了口氣,“晚秋,是我疏忽了~~~”
許若水敞開一個笑容,忍着喉嚨的疼痛,說道,“是我太低估了他,竟不知會是這麼一個狠心腸的人。”
孟天博氣不打一處來,吩咐暗衛道,“弄暈他。”
還未等許若水回神,暗衛便已經點了孟天啓的暈穴,“這是做什麼?”她不解道。
孟天博將她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了炕上,“太危險了,原本我是打算放過他,但是他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壞主意,不得不防。”
許若水以爲孟天博要對孟天啓下手,趕忙說道,“天博,別~~~~”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孟天博吩咐煙兒去叫莎麗過來,看着地上一臉安詳的孟天齊,兩人唏噓不已。
莎麗過來時,見到地上的人時眼眸內透着吃驚,“少主。”
大致情形與莎麗說了一下,孟天博才下了決定,“既然莎姨當年讓我癡傻了那麼久,我自在地生活了十幾年,如今清醒了,倒不覺得比那時候自在……”
“天博~~”許若水聽出了話音,“你想讓他也同你一般癡傻?”
“嗯,”他點了點頭,“他加註在我們身上的,遠遠不止這些,今日見到他對你下手,若不是你攔着,我連殺了他的心都有。”
“真是作孽啊~~”莎麗嘆息道,“少主的辦法未嘗不是個好主意。”甚爲贊同。
之後,莎麗從衣袖中拿出銀針,挑了根最細地,在燭火上燒了燒,擦亮了之後,才往孟天啓的頭上下針,等她頭上都滲出了汗之後,那根針才被拔了出來,“當年我便是這樣讓你癡傻的,不過頭部受了撞擊,又會清醒過來。”
孟天博已經管不着那個時候了,離開之前必須得確保每個人都平平安安的,已經入夜了,讓兩個暗衛將孟天啓送回了屋,等明天醒過來才知道孟天啓是否真的癡傻了。
這一夜,孟天博等許若水睡着了之後,自己悄悄起身出了府,這一次不能拖泥帶水了,一路狂奔至吉祥錢莊,跟掌櫃的一番交待,然後又朝餘府的方向去了。
這一次勢必將許若水的事情也一起給辦了。
接下去幾天,孟府一直相安無事,只是孟二少爺不知道怎麼了,整個人癡癡顛顛的,跟個小孩子似的,沒事就追着小丫鬟玩,或者就是要吃這個那個的,全然一副孩子氣,孟太夫人請了好幾個大夫都不頂用,說是撞了邪氣才這樣的。
那杜二孃是個人精兒,孟夫人的那點事情都被她打聽得一清二楚了,便偷偷地和孟太夫人咬起了耳朵,“娘,您說大嫂那事兒做的是不是太缺德點?好歹人家的女兒也是明媒正娶進來的,就算病死了,她好歹也給立個牌位,我看天啓現在這個樣子,八成是將那怨氣都惹出來的。”
“我原以爲你大嫂是個好的,所以當初將那胡人女子趕走,現在看看我們在鄉下吃了那麼多的苦,你大嫂到是將自己養得肥肥潤潤的,所以天啓的那個媳婦她看不上,倒是瞧上了什麼郡主小姐,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身份,就算天啓再優秀,也不能高攀了那郡主,現在倒好,被人家退婚了。”太夫人不知道具體底細,自以爲知道一些,便開始唸叨了,“那女家女兒才死就給兒子張羅,人家怎麼會死的瞑目,你去瞧瞧,找個院子給做場法事,也安安那故去的亡魂。”
“知道了,娘,只是那銀子……”杜二孃諂笑地問道。
“去找周媽媽拿鑰匙,自己看着拿吧,記得不要忘記做賬了。”孟太夫人不識字,所以那些賬目只由周媽媽管着。
“嗯,那兒媳婦先過去了,”杜二孃便告退了,心裡樂不可滋,想着那私房錢又有增加,美着呢。
不出一日,孟府就來了很多的尼姑,許若水的骨灰也被迎了回來,這下子熱鬧了,許若水老遠就聽見了響聲,便着了煙兒去看看。
那煙兒看了之後,雙眼紅紅的,像是哭過,“大少奶奶,二少奶奶的骨灰迎回來了。”這不難猜到,太夫人以爲孟天啓癡傻是自己的鬼魂在作怪,所以請人做法事,順便給立了牌位,讓許若水名正言順進入孟家的祠堂。
兜兜轉轉,最後竟然是這樣,許若水不禁失聲啞笑,眼看着煙兒在自己的身邊待得還算久了,便問道,“煙兒,不日我就要和大少爺出府去了,你可願意跟隨?”
煙兒眨巴了一下眼睛,“大少奶奶去哪裡啊?奴婢自然是跟着了,總比被太夫人隨便安置了強,再說了二少奶奶如今得以回府,以後初一十五地都有人給她上香了,奴婢也可以放心了。”
許若水嗤笑了一下,當初留了她算是不差了,這人活着不就是要有個良心嘛。
孟府敲敲打打地過了七日,總算安靜了,臨城也洋洋灑灑地下起了雪,許若水在外在炕上坐着毛襪子,是專門給孟天博做的,想起這些日子兩人相處地越來越融洽,她的臉上不自覺地浮上了笑意。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孟天博進來時帶着一股子冷風進來,許若水哆嗦了一下,說道,“這天氣怪冷的,你怎得也不多穿些?”倒了杯熱茶,給他推了過去,見他依然是長衫,也沒加個毛領子,難免犯了嘀咕。
“外面下了好大一場雪,看樣子是停不了了,”孟天博趁機握住了許若水的手,汲取她手中的溫暖,細細地摩挲她細膩如玉的肌膚。
“這幾天身子憊懶得很,我還是躺着舒服些,我在裡面也能賞到外面的雪景呢,”許若水紅着臉抽回了手,將那毛襪子遞了過去,“試試看,合不合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