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錢豔冰的不給面子,讓周富有些尷尬不知該怎麼接口。僵在那裡,只乾笑着,看出大家都沒心思理他。最後周富只好找了個理由,夾着尾巴一溜煙的跑了。不甘的回望一眼,周富心裡後悔極了。馬屁沒拍上,沒想拍到馬腿上去了。
他可真是蠢,居然忘記了錢大小姐暗戀徐天揚的事了。
“豔冰,我們要去跟公司的師傅接頭,不知你是去找錢老,還是繼續跟着我們走。”
收起心中的猜疑,將毛料的事先放置一邊。淡淡的掃了眼錢豔冰,徐天揚有些不耐煩的想擺脫有些礙事錢豔冰。心底裡徐天揚也不喜歡錢豔冰看劉瀅時那鄙視的目光,加上錢豔冰的強勢,讓徐天揚覺得不舒服極了。劉瀅是他的朋友,幫了他不少的忙,兩者之間相較,徐天揚更看重劉瀅多一些。
周富這點小鬧劇徐天揚自是沒放在心上,滿心眼急着找公司請來掌眼的老師傅。雖說有三天的時間,毛料也還算全,但要想在成堆的毛料中找出藏有好翡的料子可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帶着劉瀅過來,徐天揚除了想讓劉瀅來見識見識,其中還有一點是想讓劉瀅幫忙一起掌掌眼。這私人賭盤每一塊毛料價格都不低,要是賭垮了公司損失一些錢是小事,關鍵是不想讓公司裡的股東失了信了。
要是連剩下的股東都對公司沒有信心,將手中的股票全拋售,一切就都完了。
劉瀅又在賭石街賭出天價翡翠的事,徐天揚也收到了消息,對劉瀅的好運氣。徐天揚再次有了新的認知,與此同時,也對劉瀅的信心更多了幾分。希望有劉瀅的陪同,能連帶着也給他帶來一些好運。剛纔劉瀅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徐天揚心裡的期待再次增了幾分信心。
“不了,天揚我還是跟你一起看看。我爸爸身邊的都是一羣老頭子,跟着他們無趣極了。對了,劉小姐,你不是對賭石也挺感興趣的嗎?蘇老這邊的料子應有盡有,不管是新坑還是老坑,只要劉小姐想的到的,蘇老這裡都有。有沒有看上眼的,買上幾塊玩玩。”
徐天揚趕人的意圖錢豔冰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只是,錢豔冰怎麼可能放心的下徐天揚身邊有個美麗的女人相陪。裝聽不出徐天揚的意思,眯眼笑着打了個哈哈。怕徐天揚再次出聲趕人,錢豔冰聰明的利用劉瀅轉移話題。
啼笑皆非的瞥了眼錢豔冰,明知錢豔冰的心思,徐天揚知道錢豔冰的纏勁,最終只好作罷。將視線轉到劉瀅身上,含笑道:“丫頭,有沒有看上眼的毛料。要是沒有,先跟我們一起找一下公司的師傅,一會再一起看如何?”
“好,就聽徐大哥的意思。”
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死皮懶臉的錢豔冰,雖然心裡多少有點不太樂意與礙事的錢豔冰一起。但想到畢竟是跟着徐天揚一起過來的,要是直接丟下徐天揚,自己一個人似乎也不太好。而且,劉瀅感覺的到徐天揚引她來這裡,或多或少是有讓她幫一把,幫他掌掌眼的意思。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隨便提點幾句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得到劉瀅的應允,徐天揚高興的眉眼的彎了彎。掏出電話拔通了號碼,講了幾句,然後站着等了片刻。很快劉瀅便看到兩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衝他們走了過來,看到徐天揚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沉聲道:“徐總,您來了。”
知道徐天揚花心,看到身邊有兩個美女作陪,其中還有一位認識的。謝師傅跟朱師傅識趣的什麼也不說,當沒看到。
“嗯,辛苦兩位師傅了,怎麼樣,謝師傅,朱師傅先來了一會可有什麼收穫。”看到人齊了徐天揚鬆了口氣,沒等兩位師傅彙報情況,心急的徐天揚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追問。剛剛隨便瞄了眼這次的料子,徐天揚發現價格又上漲了不少。貴是貴了些,不過徐天揚還是能理解。
毛料現在本來就比以前少了許多,加上最近老緬那邊出口控制的非常嚴格,想走私毛料走來都難。雖然蘇老早前有不少的存貨,奈何需求過大。大家都漲了價,沒道理蘇老這邊會逆勢而行,價格還一成不變。好在蘇老這邊的行料相對實誠,不像個別的毛料商作假騙人。
“徐總,剛剛是看了幾塊不錯的毛料,只是就是這個價格有些偏高。不過,我跟老朱都看過,都覺得不錯,出綠的機會很高。我們拿不定主意,徐總,要不您跟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吃這行飯的,謝師傅說到毛料神情馬上高漲了起來。
“不錯,徐總,這次的毛料品相都不錯,就是價格貴了。”
朱師傅說到剛剛看定的毛料,心情也激動了起來。得到徐天揚的示意,朱師傅一馬當先,帶着大家去看看他跟謝師傅看好的料子。眼下可不是公盤,只能算是是私盤,除了明料會拿出來競拍。其他的料子都是誰若先看上,先下手中強,要是晚了被人搶先賣了也不能說什麼。
怕被後來的人看中搶先買走,朱師傅恨不得往背後插對翅膀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毛料旁邊。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羣,大家總算順利到了朱師傅跟謝師傅看中的其中一塊毛料。不過還是遲了一步,這塊料子已經有人在上手看着。賭石的規矩,誰在上手看着,別人便不能搶在他面前買了,只能等。等他放下毛料,決定放棄這塊料子纔可以讓其他人上手。
朱師傅心焦的等着,可惜終究還是遲了,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將毛料付款買走。
劉瀅看了眼朱師傅選定的毛料,塊頭十足,一塊下來少說也得上百萬才能拿下。不過,不得不說這兩位師傅還是有一把刷子,選的毛料裡面有着不錯的靈氣。要是把這塊毛料解了,絕對票值翻倍,不會虧到哪去。可惜,遲了,讓人搶在前頭。
徐天揚也看到了這塊毛料,確實表相都不錯,有大漲的可能。回頭看了劉瀅一眼,看到她也點了點頭,徐天揚心緊了緊,後悔怎麼沒快點趕來。連丫頭都認爲這塊毛料不錯,能賭漲,肯定八九不離十,這塊毛料應該不會差到哪去。惋惜的暗歎一聲,看着一臉肉痛不捨的盯着那塊毛料的兩位師傅,徐天揚急忙提醒道。
“朱師傅,謝師傅,被人搶走就算了。眼下還是趕緊帶我們去看看其它的毛料,別也讓人給搶了去。”
“對對對,差點暈頭了。老朱,別看了,再看也不是我們的,走,趕緊去瞅瞅另外兩塊還在不在。好不容易纔看中幾塊,別又去遲了,讓人給搶了去。”扯了扯發愣的朱師傅,謝師傅急切的催促道。說完,不等朱師傅回神,心急的謝師傅直接扯着朱師傅的手拖着走。
“別扯,就來了。”被謝師傅當衆拖着走,朱師傅老臉紅了紅,連忙甩開謝師傅的手。
劉瀅跟徐天揚相視一眼,看到有趣的兩個師傅,皆忍不住莞爾一笑。劉瀅跟徐天揚樂了,一旁緊盯的錢豔冰可就高興不起來。看到劉瀅跟徐天揚默契讓外人無法插足的樣子,錢豔冰心裡就像燒了把火,都快把她給氣炸了。
不過是個小狐狸精,憑什麼能得到天揚的外眼相待。
隨着兩位師傅的指引,大家總算擠到了謝師傅他們看中的毛料,所幸這回並沒有人跟他們搶。毛料還是好好的放在地上,無人津問。謝師父兩人跟看到寶一樣,興奮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拿出手電筒細仔的觀察了一翻。確定是他們剛剛看的那毛料後,謝師傅站起身,將電筒交到徐天揚的手中,示意他也看看。
徐天揚雖然看着年輕,但對賭石這行還是瞭解挺多。接過手電筒,徐天揚一言不發,立即上手查看毛料的情況。
劉瀅沒有跟大家一樣,狂熱的圍着毛料打轉,而且直接將靈力逼到眼中。隨意的掃了眼,目光閃了閃,驚喜的發現這塊無人津問的料子也擁有不錯的靈氣。若有所思的注視着專注的盯着毛料看的兩位師傅,劉瀅暗忖着,難道用手電筒這樣照照,就能猜出毛料裡的情況?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劉瀅拋棄。不可能,要是用手電筒照照就能看出來,那大家幾乎都有帶手電筒,怎麼還有這麼多人賭垮了。顯然,這掌眼看毛料,除了要藉助工具外,更多的是要看經驗,以及對毛料的認識。眼尖瞄了瞄這塊毛料的價格,劉瀅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抽。三百多斤重的毛料,一口價八百萬。怪不得兩位師傅抓不定主意,要徐天揚過來看看,確定了纔敢下單。
“怎麼樣,丫頭,你覺得這塊毛料能賭的起嗎?”
十分鐘後,徐天揚收起手電筒站起身,對這塊料子還算滿意。只是價格有些高,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該不該買下。之前他跟兩位師傅也看了幾塊不錯的料子,可惜都垮了,一下子虧空了三千多萬。現在是關鍵時刻,他不得不小心應對。保險起見,徐天揚緊張的問了問劉瀅的意見。
徐天所突兀的話一出,謝師傅跟朱師傅都愣了愣。擡起頭,驚訝的望着劉瀅,不解徐天揚怎麼會問一個外行人這種問題。據他們所知,徐天揚爲人花是花了點,但在公事上一向公私分明。今天破例帶了兩個女人帶這裡已經算是意外了,現在還問出這種關鍵的問題,實在是令人費解。
不管兩位師傅心裡怎麼想,旁邊站着的錢豔冰可就氣的鼻子都快歪了。憑什麼,劉瀅就算賭贏了幾塊翡翠,但骨子裡還是隻能算外行。除了運氣不錯,其他的根本就是一無事處,問也是白問。未等劉瀅開口,錢豔冰急急的搶在劉瀅冷嘲道。
“天揚,你真愛開玩笑,劉小姐什麼都不懂,哪會知道這毛料值不值得賭。倒不如問我,最起碼對選毛料我還是有些經驗。依我看,這塊料子不錯,值的一賭。要是天揚手頭上緊,我可以借你一些。”
錢豔冰自以爲聰明的話,讓劉瀅跟徐天揚雙雙變了臉。男人的尊嚴哪容許別人污辱,錢豔冰這樣一說,讓徐天揚臉火辣辣的一陣燒紅。是,他現在手頭上是緊了些,但也不用別人當衆說穿。更不用錢豔冰多事,說要借錢給他。即使手頭再緊,這區區八百萬他咬咬牙還是能拿出來。
黑着一張臉,錢豔冰一再讓他難看,徐天揚原想着看在錢老的面子上睜眼閉眼。現在,徐天揚覺得實在是沒有必要,目露寒光陰沉的注視着錢豔冰,冷冷的諷笑道:“哼,不用錢大小姐這麼好心,雖然我現在手頭確實緊,但還用不着錢大小姐施捨。好了,道不同不相爲謀,錢大小姐還是去找錢老別再跟着我們,免得大家鬧的都不愉快。”
“天揚,你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幫你一把。”發覺徐天揚是真的怒了,錢豔冰心沒由來的一陣心慌。臉色一下子慘白如紙,緊張的望着徐天揚,急切的解釋。
可惜,不管錢豔冰如何解釋,示弱。徐天揚面無表情的別開視線,看都有不看錢豔冰一眼,緊抿着脣,冷漠無情的開口趕人:“夠了,豔冰,我不想再聽這些無謂的解釋。你走吧,我還有正事要做,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後都不要再見到你出現在我面前。”
劉瀅涼涼的看着錢豔冰的表演,臉上沒有一絲同情。可憐人自有其可恨之處,錢豔冰要是不這麼強勢,觸及到男人的底線,妒心別這麼重,又怎麼會惹怒了徐天揚。其實,錢豔冰長的不錯,要是她肯擠出幾滴眼淚,梨花帶淚認真的求徐天揚,說不定徐天揚心生憐惜,立馬就原諒她也不一定。
花花公子,最愛不得女人的眼睛,這是男人的通病。可惜,錢豔冰大小姐強勢慣了,不懂利用女人的殺傷武器。
錢豔冰不甘心,想繼續解釋什麼。可是突然發現周圍有不少人將視線轉到她們身上,好面子愛強的錢豔冰哪能忍受得了讓人看到她丟人的一面。加上眼下徐天揚正在氣頭上,錢豔冰知道現在解釋也只是在做無用之功。咬咬牙,說了句不會放棄,便轉身匆匆的溜了。
劉瀅看着錢豔冰的舉動,感覺無語無極。還以爲錢豔冰對徐天揚有多喜歡,三番五次的刁難她,沒想到在薄薄的面子下,居然如此的不堪一擊。
“劉瀅,錢豔冰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就是個瘋婆子,沒事就喜歡亂咬人。徐大哥相信你,只要你說的,徐大哥都信。你告訴徐大哥,這塊毛料值不值的一賭,要是不行,徐大哥再看看其他的毛料也沒關係。反正還有二天的時間,不急。”
確實錢豔冰走遠了,徐天揚鬆了口氣。怕劉瀅被錢豔冰的話氣到,記在心上,徐天揚連忙開口安慰。也不怕大家看着,心急的徐天揚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劉瀅的意思。
徐天揚急切的語氣,還有直白的信任,再次讓謝師傅跟朱師傅對劉瀅刮目相看。紛紛好奇的在心裡猜測,劉瀅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得到徐天揚百分之百的信信。爲了她,甚至不惜得罪了錢氏珠寶的大小姐,錢豔冰。
“徐大哥放心好了,我沒這麼小心眼。不過,我勸徐大哥一句,這樣的豔福以後還是少惹些。不然以後我都不敢隨便跟徐大哥站在一起,免得被妒火無辜波及。好了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題歸正轉,這塊毛料確實不錯。買吧,別的我說不出來,但是憑我的直覺,買下這塊毛料準錯不了。不說能大賺一筆,但絕對虧不了。”
好笑的望着緊張兮兮的徐天揚,劉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男人還是別這麼花心的好,免得把身邊的朋友都連累了。當成是情敵,飛醋滿天灑。徐天揚的信任還是讓劉瀅小有安慰,懶的再推脫,劉瀅索性直接將話點明。
猜來猜去,有時候真讓人煩躁。
“好,我聽你的。”得到劉瀅肯定的答案,徐天揚緊張的心總算舒了口氣。認真的注視了劉瀅一眼,興奮的點了點頭。
直覺?
謝師傅跟朱師傅面面相窺一眼,錯愕的望着劉瀅。還以爲她會有什麼了不得的能耐,讓徐總如此信任。原來弄了半天,居然只是一個摸不清,看不着的直覺。這還不止,更讓謝師傅兩人震驚的是,劉瀅此話一出。猶豫的徐天揚居然還真就點頭應下,當聲就跟看場的人下了單,把賬給轉了。眨眼的功夫,八百萬的毛料就這樣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說買就買了。
這還是公私分明的徐總嗎,該不會是中邪,或者被人掉包了吧。怎麼聽別人一句荒唐的說,連考慮都不用,當場的答應下來。要不是這塊毛料是他們親自選定的,看着徐天揚這麼隨意就下單,謝師傅跟朱師傅吐血的心都有了。
八百萬啊,怎麼能這麼隨意就花了,又不是大風颳來的花。
沒等謝師傅跟朱師傅說上句,遠遠看到劉瀅身影的馬董激動不已的衝了過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馬董抱着一線希望想來蘇老的賭盤上試試運氣,看看能不能遇上劉瀅,沒想還真成了。不管是爲了交好,還是爲了別的目的,馬董熱情萬分的湊到劉瀅跟前,狂喜的打招呼。
“劉小姐,你好,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真是三生有幸。有看中的毛料嗎,今晚要不要在這裡解石,要是有好的玉料,劉小姐可別忘了關照關照老馬我啊。”
“原來是馬董,您老客氣了。說不上什麼關照,大家互惠互利罷了。說來真不巧,我也是剛到這裡不久,還沒認真去看看這裡的毛料呢。要是真有看中了解出大漲的料子,到時一定讓馬董也參上一腳。只是,馬董的資金可要準備充足。別又像上次那樣,機會就在眼前,卻又眼巴巴的看着寶貝讓人搶走。”
財主上門,禮當笑容待之。這馬董人雖然見風使舵快了些,人還是不錯的,劉瀅擠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客氣的提醒道。
這一聲劉小姐,加上馬董討好巴結的態度立即讓不少人聯想到什麼。再偷偷的打量了劉瀅一眼,跟最近的話題一比對,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抱着想來賭盤上弄些好料回去的珠寶商們,好些人也認出了劉瀅。紛紛朝劉瀅這邊涌了過來,爭先恐後的跟劉瀅打起了招呼。此起彼伏,可把謝師傅跟朱師傅等不明所以的人驚的目瞪口呆,不解劉瀅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讓這麼多人爭着過來奉承討好。
看到這麼多人蜂涌過來,劉瀅客套的一一點頭應着。耳邊聽着大家熱切的討求,劉瀅心裡有些發虛,暗暗驚歎這賭石的魅力真是偉大,讓這麼多人深深着迷沉醉其中。幸好這賭石的規矩是價高者得,不然,這麼多人跟她求玉料。她要是全部都答應,那還不得累死。
錢雖然是個好東西,她也很喜歡享受賺錢的樂趣。只是,錢太多被牽制住,成了累贅可就沒意思了。
聽多了謝師傅跟朱師傅總算聽出了點毛頭,瞪大眼睛,一臉驚訝的望着劉瀅。怎麼也沒想到劉瀅居然就是最近幾天盛傳,接連解出幾塊極品翡翠的翡翠佳人。驚奇的打量了眼劉瀅,兩人突然有些明白爲何一向公私分明的徐天揚。爲何會帶劉瀅來蘇老的下地賭盤,更爲何會這麼相信她,詢問她的意見。
賭石最重要的是一個賭字,運氣往往佔了很大一部分。要是這個出衆的女孩子真的擁有這麼逆天的氣運,憑着感覺就能感應到毛料能不能賭漲,有時也並非是不可能。
要知道,人的直覺有時候其實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躲在遠處遠遠的看着這一幕的錢豔冰,聽到劉瀅居然就是這幾天盛傳的翡翠佳人。羨慕妒忌恨,五味陳雜什麼樣的心情都有了。咬咬牙,恨恨的瞪了眼劉瀅,知道眼下奈何不了劉瀅什麼,只好飲恨離去。
好不容易打發大家都離開,劉瀅心裡長長的吁了口氣,與徐天揚相視一眼,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徐天揚對這種情況倒是沒有感覺太多的意外,劉瀅接二連三賭出大漲的料子。供求差距大,這些珠寶商想收得好的料子,會跑來巴結也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看着苦着臉,明明不耐煩,卻仍要擠出笑容從容應對的劉瀅,徐天揚忍不住露出一抹打趣的笑容。想着劉瀅明明才十三歲的年紀,應對起這些珠寶行業的大佬們還能不焦不躁,柔韌有餘。說實話,徐天揚對劉瀅老練的作態感興趣極了,不解小小年紀的劉瀅,到底是哪學來這些七分假三分真高超的交際手腕。
“好了小丫頭,你別這些亂七八糟的人。走吧,謝師傅還有一塊毛料沒看完呢,一會你還得幫徐大哥掌掌眼。”好笑的拍了拍劉瀅的肩膀,徐天揚很不客氣的挑眉道。
“徐大哥不愧爲商人,真會壓榨別人的剩餘價值。”對自己的目的毫不掩飾,真實的擺開,明罷着拿她當自己人看。劉瀅對這樣的徐天揚實在生不出討厭的感覺,沒好氣的瞪了眼一臉急切的徐天揚,劉瀅氣憤的抱怨了句。嘴上雖然這樣說着,但劉瀅腳下也不慢,快步的跟上謝師傅他們。
看到是劉瀅過來,大家都識趣的讓出一條路,讓劉瀅順利的通過,不用再跟大家擠命擠。感覺到大家的好意,劉瀅盈盈的衝大家笑了笑。美人一知傾國傾城,可把不少人閃的直髮愣怔,半響回不來神。
“徐總,劉小姐,這是就塊,你們看看這塊毛料。從表面上來看,應該老坑出產的料子,皮殼黑褐是典型的褐色皮,表面已經顯露出明顯的松花玉帶。只要切一點窗,就可以看到裡面的料子如何,出綠是沒問題,而且出水頭好的高翠機率非常大。”蹲下身,謝師傅確定了一下,急急的將他所看到的情況一一說出。眼神不着痕跡的瞄了瞄劉瀅,想看看劉瀅對這料子有什麼看法。
沒管謝師傅怎麼想,劉瀅淡然的掃了眼毛料,發現這毛料裡靈氣是有,只是有些雜。不放心再認真的觀察了一眼,眉不自覺的皺緊。這毛料裡面有情況,似乎夾雜了什麼,讓靈氣變的有些不純。收到徐天揚詢問的眼神,劉瀅也不瞞着心裡的想法,搖了搖頭。
“這塊毛料如謝師傅所言,確實是能賭漲出綠,只是,這毛料裡的玉肉不說好。差不多上千萬的毛料,要是解了想回本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要是徐天揚還不能領悟話中的意思,仍聽了謝師傅的話,執意要買下。那可就不關她的事,反正她的義務已盡。
聽完劉瀅的話,徐天揚蹙眉沉思了片刻,親自查看了一翻。毛料表現不錯,雖然不懂劉瀅爲何會有這麼一說。但是,徐天揚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就是莫名的相信了劉瀅的話。放棄了這塊毛料,讓謝師傅跟朱師傅再去看看,要是有好的毛料,一會再通知他。趁着劉瀅沒注意,徐天揚打了個眼色,讓謝師父留意一下這塊毛料,看看最後是誰買,解出來最終毛料裡的情況如何。
交待好這些,徐天揚便帶着劉瀅周圍轉轉,看看能不能看中幾塊喜歡的毛料。
在徐天揚的帶領下轉了一圈,劉瀅看着價格牌仍覺得一陣心驚膽顫。天啊,你能想象嗎,一塊巨型的毛料叫價一個億,簡直是匪疑所思。一個億啊,雖說是整個賭盤的毛料之王,但這個價還是太過驚悚。特別是看過裡面的情況,劉瀅無語的嘴角直抽。
太坑爹了,這麼大一塊毛料。居然只有表面切開的窗有玉肉,裡面的全是白花花的石頭。一個億,跟前面劉瀅看的五百萬的天價毛料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要是五百萬買下切垮了,可能會氣的幾個月都沒心情吃飯。那麼這塊一個億買下的毛料要是切垮了,毛料的主人恐怕會氣的當場吐血而亡。挪揄笑了笑,劉瀅暗爲可能買下這塊毛料的人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
“怎麼了,這塊標王有什麼問題嗎?”
順着劉瀅的目光,徐天揚好奇的看了一眼。瞥見劉瀅看的居然是價值一億的標王時,徐天揚先是一愣,認真的查看了看。發現這次的標王表現不錯,除了頓位足夠,最重要的是切出的明料居然是難得的福祿幫三色翡翠。紅、綠、紫三色分佈均勻,水頭也不錯,可以算上的是玻璃種的好翡。要是裡面的玉肉解出跟切出的窗表現一致,那麼這塊標王就是大漲的頂級料子。
一億看着是高,但要是漲了,那可是大賺的天價毛料。要知道福禱壽三色翡翠,是吉祥跟幸福的象徵,一直都非常受人們推崇跟喜愛。幾乎只要市面上一出,立即會被人瘋搶售光。
徐天揚的提問,讓旁邊不少人側耳聽着。劉瀅發現了這點,連忙閉嘴衝徐天揚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追問。這標王可是蘇老的得意之作,要是因爲她的一句話,壞了人家的生意可就不好了。買賣本來就是雙方你情我願的事,要是有人上趕着送錢,她又何必攔着。反正,能來這裡玩賭石的人,幾乎沒幾個是差錢花的主。
走遠了確定沒有跟上後,徐天揚忍不住緊張的再次追問。“丫頭,怎麼了,這標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見人見智,徐大哥別去參一腳就行了。”劉瀅沒敢直接點破,只能暗示了一句。將視線轉移到毛料上,劉瀅正想問徐天揚賭盤上有沒有便宜一點的毛料,沒想到意外的發現了一塊靈氣直逼靈石的毛料。眼前一亮,劉瀅激動的丟下沉思中的徐天揚,逞直往毛料方向跑了過去。
一分不差,剛好搶在人前上手,要是慢一點,這塊毛料就可能被身後的老者搶先一步。幸好幸好,劉瀅深吸一口氣,壓下狂跳的心臟。裡面藏的到底是什麼,爲何會了這麼濃郁的靈氣。眉微微蹙了蹙,劉瀅好奇的猜測,眼尖瞄了眼價格牌。劉瀅嘴角忍不住再次抽搐了一下,半人高磨盤大的毛料,開價居然要到二千萬,要不要這麼嚇人。
不是冤家不聚頭,劉瀅只顧着手中的毛料,沒怎麼在意身後同樣有眼光的是誰。
回頭一看,劉瀅額頭上閃過三道黑線。也太巧了,剛把錢豔冰踢開視線範圍,沒成想到這麼快又碰頭了。看到也乖巧的站在一名老者的身後,不用費心思多猜。劉瀅立即知道這個兩眼冒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中的毛料的老人,鐵定就是錢豔冰的爸爸,錢氏珠寶的老總錢多多。
徐天揚顯然也發現了,做爲晚輩,徐天揚禮貌的開口喊了句。“伯父,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裡遇上。”
錢老只是點了點頭,目光眨也不眨,仍舊專注的盯在毛料上。眼尖看劉瀅似乎也對這塊毛料極爲上心,錢老忍不住有些急了。顧不得規矩,心焦的催促道:“小姑娘,你看完了沒有,要是不買能不能讓老頭子我上手看看。”
錢老這不合規矩突兀的話讓周圍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目光,而負責看守下單的主家。聽到錢老這話,不客氣的直接冷喝。
“錢總,你也是玩賭石的老手了,難道連賭石最基本的規矩都忘了嗎?毛料有人上手,別人就不許再插手,除非對方確定已經放棄,後來的人才可以繼續。而且,錢總,難道你沒看出這位小姐明罷着有要買下的意圖。要是再有下次,以後蘇老的賭盤錢總就不用再來了。”
無規無矩不成方圓,這本來就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哪能隨便讓人破壞。要是人人都如錢老這般,突兀的開口搶別人看中的毛料,那賭石這行還不得亂了套。做爲主辦一方,有絕對的權力也有義務阻止這種事發生。在這供不應求的市場環境下,主辦方也不怕得罪少了一個顧客。
“對不起,我太過心急,一時忘了這條規矩。楊經理別生氣,我道歉就是。小姑娘,對不起,是我欠缺考慮說錯話了,還請你原諒我的過失。”錢老做生意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被一個小小的管事經理當衆毫不留情的喝斥,面子上雖然有些掛不住。但也明白錯的是他,乾淨利落當場就低頭認真的向劉瀅道歉認錯。
錢老覺得沒什麼,一旁的錢豔冰卻感覺異常的丟臉,沒面子。不過,錢豔冰也還算理智,沒有當場發飆。咬咬牙,偷偷的用眼刀子惡狠狠的颳了劉瀅一眼,在心裡怨恨的咒罵。
“沒關係。”捕捉到錢老眼裡的真誠,劉瀅笑着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瞥了眼一臉怨毒的錢豔冰,寵壞的大小姐。身爲父親的錢老爲人不錯,可惜就是生個女兒不夠爭氣。眼高於頂,不懂得帶眼看人。
楊經理看劉瀅沒有什麼不樂意,又當場原涼了錢老的過失,於是閉了嘴,沒再說什麼。
有了前一刻的教訓,錢老乖乖的站在劉瀅的身後,等待着劉瀅最後的決定。錢豔冰看着目光炙熱的盯着毛料的爸爸,有些不耐煩的小聲抱怨:“只是塊鐵沙皮料子,爸,周圍還有大把的毛料,幹嗎非要這塊,再看看其它的不行嗎?”
“閉嘴,你懂什麼,爸爸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這塊毛料好不好,爸爸比誰都清楚。”
回頭瞪了眼還搞不清狀況的女兒一眼,錢老有些氣結的直搖頭。掃了眼旁邊的徐天揚,看到徐天揚的目光也投注在劉瀅身上。眼尖捕捉到徐天揚眼底淡淡的寵溺,錢老心驚的皺了皺眉。再回頭望了眼臉上閃露出些許妒忌的女兒,錢老突然有些明瞭爲何女兒會這麼失常。
劉瀅一心撲在毛料上,可沒心情管錢豔冰父女喋喋不休的爭論。滿意的點了點頭,劉瀅怕出錯子,忍不住開口確定了一下價格。得知確定是二千萬後,劉瀅咋舍的直瞪眼,正想開口說要轉賬付款。徐天揚連忙開口阻止,擔憂的道:“丫頭,這可是二千萬毛料,你看清了沒有,別太快下決定。”
徐天揚雖然知道劉瀅的運氣不錯,但看到劉瀅只是隨意的瞄了瞄毛料,連工具都沒用上。二千萬的毛料,就這樣下決定準備買下,徐天揚嚇的出了一身冷汗。別說是二千萬,就算是幾十萬的毛料,大家都是看了又看,推敲了無數遍纔敢下手。雖然說劉瀅手頭上的錢,都是很輕鬆就得來的橫財,但有錢也不該這樣亂花。
身爲朋友,徐天揚當仁不讓,理所當然得提醒一句。免得劉瀅一時暈了頭,想都不想就把二千萬的毛料給買了。
“是啊,二千萬可不是少數,小姑娘還是想清楚再下單,免得一會後悔。”看到劉瀅真的想買下這塊毛料,錢老急的差點跳腳。聽到徐天揚的阻止以及勸說,錢老高興的嘴角都快翹到耳根子上。不敢顯露出太多異樣,讓周圍的老狐狸看出什麼,偷偷的深吸一口氣,錢老裝出一副慈愛的樣子,笑眯眯的幫着勸說。
劉瀅衝徐天揚展顏一笑,搖了搖頭,示意徐天揚無需擔心。至於裝模作作扮假好人的錢老,劉瀅直接將他無視。薑還是老的辣,居然看出了這塊料子的不凡。只是,她是這麼好騙的麼,自己都哈的要死,差點要跟她搶這塊毛料,現在笑眯眯的勸她再三考慮,未免也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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