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那種白綾漫天的場面,所以朕沒有動過瑤華宮的一絲一毫,她不喜歡你哭……”雖然她自己是一個小哭包,但是她“霸道”的不允許身邊的人哭,你是,少遠是,朕也是!
所以除了最遲知道盧思蕊過世的消息,當他趕過去看見她的屍體時,他哭過那一次,也只爲她哭過了那唯一的一次!
回想起來,和她在一起的時光,朕是最快樂的,她從來沒讓他哭過,而他總是忍不住“欺負”她哭,總是逗她,看她那雙湖水一樣澄澈的雙眼染上一層水霧,那個時候的她眼睛裡面只有自己,很美——這種美是獨屬於他的,對旁人,是隱身不可見模式。
“是啊,她最愛熱鬧,雖然自己就想只小兔子一樣,嚇一下就哭,但是又對什麼都很好奇!”
盧思蕊是他們二人心中最重要的人,無人可及!
但是許子衿遠比許子琛來的要坦蕩,許子琛的顧忌太多,揹負的也太多!
但許子衿不一樣,她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去打破枷鎖,她現在已經無所顧忌,所以——
“原因?”
雖然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但是許子琛聽懂了,許子衿是在問他盧思蕊去世的原因,下意識的,許子琛不想告訴許子衿實話,當年的涉事人員,除了許少遠,每一個都被他處理的乾乾淨淨,那是他心底最不願意面對的過去。
“病故的,在少遠出生之後,她的身體就大不如前,在信中我相信思蕊也告訴過你了,一直到盧首輔入獄,盧家上下皆被牽連,思蕊的身體每況愈下,父皇剛剛駕崩,思蕊也去了。”
這話確實也不假,先皇過世的前半月,爲了清肅朝局,或許也是爲了警告他,以雷霆的手段將其餘幾個皇子以各種理由流放或者賜死,尤其是先太子許子坤,在老皇帝都已經快要油盡燈枯的時候被查出來,私下圈養私兵,私造火器,妄圖逼宮!
這個理由真的是尤爲可笑,當時的南朝朝堂,誰不知道先皇已經油盡燈枯,太子上位不過就是時間問題,根本不可能冒着那樣大的風險去奪位!
只是因爲太子許子坤不是皇帝最後心儀的繼承人罷了,但凡是有點腦子的大臣都看出了其中的貓膩,三皇子許子琛今日愈發如日中天,怕是最後榮登大寶的人會是三皇子不是太子啊!
但是也有少數的官員認爲先皇已經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已經沒有時間再廢太子重新立繼承人了,其中以盧首輔爲首,冒死上諫,力保太子,結果盧家上下在官場爲官的子弟全部被牽連,以謀逆太子同黨的罪名處死,盧家也因此損失慘重!
得到消息之後,盧思蕊第一時間就到他跟前來爲自己的父親以及叔伯求情,但是許子琛拒絕了!
這是這一生許子琛第一次拒絕盧思蕊的要求——
“思蕊,謀逆是大罪,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輕易動搖父皇的決定!”
只是許子琛這一生說過最後悔的一句話,那一天之後盧思蕊逐漸消沉,但是卻從未將這些情緒帶到過許少遠和他的面前!
若是他願意放棄那個位子,力保太子和盧家,皇位最終不一定會是他的,畢竟南朝開國以來,一直奉行的,都是“嫡長子”繼承製,若非特例,嫡長子在出生時就被確定了未來!
但是許子琛太明白了,先皇在去世之前以雷霆的手段處理掉了除他之外的所有與皇位競爭者,除了想爲他肅清朝局,震懾那些世家,還是一種警告——那是對他的不滿!
因爲盧思蕊的得寵,盧家的子弟多多少少都受了一些廕庇,雖然盧首輔是太子一黨,但是盧家很多年輕的剛剛入仕的子弟卻是多少佔了盧思蕊的光。
太子剛愎自用,以爲盧首輔支持,就得了盧家上下的支持,那些新入仕的年輕官員,太子壓根沒有放在眼裡!
先皇本就想要扭轉世家把持的朝局,所以藉着奪位之戰,提前替許子琛處理了大部分的敵人。
雖然有反撲,但是大勢已去,剩下的蝦兵蟹將對於朝局的左右已經不大,雖然還是造成了一些影響,但是最終坐穩寶座的人還是許子琛,在——犧牲了盧家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