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這個女人像是一個耀眼的發光體吸引着人們的目光,尤其是在場的女士,無不用羨慕嫉妒的眼神看着她。
段言走到她身前,輕輕牽住她的白皙的手,緩緩走到人前。
海天一色,俊男美女,璀璨的星空都淪爲了背景。
這一刻,剛剛的驚魂未定彷彿是一場夢,卻也同樣分不清此時是否夢醒。
而就在大家等着夢境順其自然的繼續下去的時候,船輕輕晃動。
很微小,卻也清晰,海面上無風起浪。
段言牽着花君兒手看過去,之間那海底慢慢涌出一個龐然大物,像是海底巨獸,帶動着整個海面都不再平靜。
“那是什麼?”花君兒握住段言的手問道。
段言沒有馬上開口回答,而是等到那個砰然大物全部暴露出水面,猙獰的向人們宣告自己的到來,這才笑了起來,“我猜,是賀禮!”
巨大的潛艇出現在遊輪身側,阿方索在段言的示意下,讓人放下了夾板,賽文打頭走了上來。
“賀段先生,花女士訂婚快樂,boss名我來給你們送賀禮,原諒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無法前來。”賽文有模有樣的說道。
而他身後緊跟着上來的是東突匪徒,不多不少二十五人,和段言差不多的手法,廢了四肢,由人拖死狗一般拖了上來。
“這些人,是boss剛剛在五公里外海底攔截下來的,當然與他們碰頭的兩人,boss就留了下來。”
万俟辰從早上開始便一直將遊輪上的情況掌握在自己手中,兩個小時前,一隻小潛艇從遊輪駛離,万俟辰跟了過去,攔截了要來接應船上人的東突匪徒,也救下了要被偷偷帶走的蘇傾藍。
如果不是得知段言今天訂婚,這些人他是絕對不會送給段言的,而此時他當然是陪在了蘇傾藍身邊。
顯然,段言並不介意他的未曾到來,反而難得心情的對賽文說道:“要不要留下來參加我訂婚宴?”
“當然,這是boss給我的命令。”賽文從善如流的站到了客人羣中。
段言點點頭,看向花君兒輕聲說道:“你不用擔心了,蘇傾藍現在已經沒事了。”
“嗯。”華君兒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有預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個男人從來不按理出牌,上一刻的浪費,下一刻也許就會變成屍山血海。
“伊麗莎白·埃立森,她將是我艾維斯·克里斯頓今生唯一的妻子,將伴我直至死亡,共享我的一切。”簡單又沉重的誓言,肯定而又霸道。
花君兒的面紗剎那間被淚水沾溼,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以他的未婚妻的身份站在他的身邊,即使這一切都只是爲了抓到東突的人的一場計劃而已。
她有自知之明,像段言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真的愛上一個女人呢,只是他在完成自己的計劃的時候,不屑於連這點恩賜都不願意給她而已。
不得不說,嘖,此時的段言是挺悲催的,以爲自己已經表明了心跡,結果還被人家扭曲了意思、不知道他要是聽到花君兒心中所想,會不會想要揍她一頓。
“在華國的古時候,人們婚禮的時候都會祭祀,以求上天保佑,我的父親是個華國人,今天我也遵一回古禮。來,向天祭祀!以求我與君兒白頭到老!”
在場人羣譁然一片,祭祀?!用什麼祭祀?在場既沒有牛也沒有羊,沒有他們詢問的機會,段言的手下已經拉起東突匪徒,走到人前。
手起刀落!血濺當場!
“啊啊啊!!!”尖叫聲此起彼伏,膽子小一點的已經摔倒在地,更小一點的,直接尿了褲子。
段言沒有管他們,一個一個的屍體出現,一個一個的生命離開,鮮血染紅了甲板,慢慢流淌到人們的腳下,染紅了鞋底和裙襬。
段言和花君兒站的更近一些,不知是哪一個的鮮血濺在了段言雪白的西服上,血腥而又唯美,花君兒的裙襬更是被鮮血蔓延而上,墨藍色的布料看不太出顏色改變,但是那星星點點的白色鑽石此時卻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妖豔而又奢華。
花君兒緊緊地依偎在段言話中,害怕的整個人都有些僵直,而是眼睛卻一點不從那手起刀落間移開。
這些人是害她差點身死的罪魁禍首,是她容貌盡毀的元兇,她要看着他們爲此付出代價,而除此之外,她也知道,從今天開始她要慢慢學着做段言的女人,血色將是她以後世界中最鮮明的顏色,她要趕快習慣它們。
最後還是段言不忍心,身後捂住了她的眼睛,感受到她長長的睫毛輕輕在他掌心掃過,段言心裡軟軟的,在她耳邊輕聲安撫,“沒事了,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段言並不知道,花君兒此時眼睜睜的看着,是爲了逼自己習慣他的世界,如果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後悔將這一切放在她的面前。
她是他段言的女人,他可以把她保護的很好,可以給她所有她想要的,無需她逼迫自己。
可惜,他不知道,只以爲花君兒是爲了看這些人的罪有應得。
猩紅的鮮血只存在了一晚,第二天早晨起來,甲板便光潔如初,彷彿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似幻似真的夢。
醒來便沒有令人炫目的婚禮,沒有血腥逼人的祭祀。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夢,是所有人親眼見證下的事實。
在人們害怕之餘,有不少人對花君兒產生了羨慕嫉妒恨的情緒以及敬而遠之的態度。
伊麗莎白·埃立森便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了各國上層世界人們的眼中,也奠定了她無人敢招惹的地位。
僅僅只是訂婚,這個從容淡定談笑風生間奪走數十人命的男人,便爲她做了如此多的準備,豪華的遊輪,身份尊貴的客人,滿天的玫瑰花瓣,奢華奪目的鑽石,星空爲見證,天地作帷幕,獻血做祭祀,爲這場血腥奢華的訂婚宴在很多人心中畫下了濃厚的一筆。
24小時以後,東突首領收到了一份特別的禮物,他段言的訂婚典禮現場視頻光盤以及近五十隻左耳。
視頻裡如實的記錄了每一個東突匪徒的死,以及他們活生生看着自己鮮血流盡的那絕望的臉。
最後是段言心情頗好的刺眼笑容,“真是感謝巴里先生送來的鼎婚禮物,我很滿意,希望以後巴里先生也可以這麼善解人意,哈哈哈哈哈……”
那爽朗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個帶着刺兒的巴掌打在臉上,又響又痛,卻無可奈何。
這是**裸的報復,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報復,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個全套。
他斷了他們的軍火,逼迫他們去重新訂購,他們需要錢,便又提供了這個方便他們動手的遊輪宴會,然後用一切來爲他血腥的訂婚宴祭祀。
除了視頻重新自動播放的聲音以外,屋中詭異的安靜,沒有人說話。
東突被稱爲恐怖分子,所有人都忌憚他們,害怕他們,即使是cia有時候都對他們感到怵頭,他們從來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做事,即使中途死去很多人也都無所謂。
可是這是第一次有人報復他們!用這樣**裸打臉的方式報復,而他們卻拿她沒有辦法。
段言不是某國政/府,他們不會關心普通民衆的安危,自然對他們這些恐怖分子沒有忌憚,唯一能夠牽制他的那個女人還成爲了他的未婚妻,而顯然他也不會再給他們第二次機會傷害到她了。
這種無處着手的感覺,糟糕透了。
而最重要的是……
“首領,咱們手中的軍火不多了……”
……
段言的訂婚宴鬧得沸沸揚揚,稍微有些門道的人不管從什麼渠道都知道了宴會上的細節。
一場獨一無二的血腥訂婚宴,讓人們看清了這個黑暗帝國的帝王艾維斯是個什麼樣的人。
万俟辰和段言之間有着最本質的區別,雖然他們留了一半相同的血液。
一個看似神秘,時刻隱與黑暗,行事卻往往高調的讓人咋舌。另一個則相反,他時長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每次金融動盪都有他的身影,可是私生活卻從不爲人所知。
若不是万俟這個姓氏太過特別,估計都沒有人猜到他是万俟家這一代的家主。
說到万俟辰,此時的万俟辰已經抵達了夏威夷羣島。
蘇傾藍的病情需要馬上救治,他們來不及回到華國了。到醫院就差一點點,她的病就會轉成肺炎,到時候便要更難治。
但是隻要能就醫,她的病也算不得太嚴重,第二天下午便從加護病房轉到了普通私人病房。
此時的房間裡,蘇傾藍依舊在沉睡,但持續了三天的潮紅已經從她臉上消失,只餘下大病之後的蒼白,本來粉嘟嘟的脣此時也失去了往日的顏色,些微有些乾裂。
万俟辰坐在她的牀邊,握着她的手抵着頭,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安靜的病房中,只有輕若的呼吸聲在空氣中流淌。
許久,蘇傾藍的睫毛動了動,万俟辰驚醒的擡起頭看向她,眼眸被紅血絲蔓延,看起來有些妖豔。
蘇傾藍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這樣一雙眼睛,不由皺了皺眉頭,“你多久沒有睡覺了。”嘶啞而又虛弱的聲音讓万俟辰一時之間都沒有聽清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