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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國起心裡有事,神色也有些恍惚,周凱耐着性子陪着說了會話,便跟着方景出門閒逛。
範傑呆在家裡無事可做,索性藉口沒睡好,進了房間便馬上去了空間裡。
只見空間內已經有了些綠意,一股濃香漂浮,小樹苗兒已經成林,山坡披了綠意,幾隻走地雞正啄着草叢中的根莖小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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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裡的蓮花已經敗了,小魚兒當了爹媽,也許是爺爺也說不定,正在哪裡歡快的遊着。
範傑走到潭水邊,想起那塊玉墜兒,他當時匆忙將玉墜兒扔在潭水裡,此時潭水上籠罩着淡淡的青煙,顯得有幾分神秘莊重,潭水顏色也微微泛着淡藍色。
範傑不信那些,前世也是零時抱佛腳,從來不會誠心信什麼道教佛教的,漫天神明,他該信那個啊,神仙也忙不是麼。
只是範傑彎腰去撈那玉墜兒,卻怎麼也抓不着。那玉墜兒想條滑溜的魚兒,明明看着潭底,怎麼也抓不着。
範傑抓了半天,惱了:“你也耍我啊!不出來拉到!我抽乾了潭水,看能躲哪裡?”
說完他抄起木桶子去澆地。那老花樹此時開了,一朵朵潔白的花兒,聞着非常香。
“茉莉花……”範傑有些鬱悶了,最便宜的茉莉花茶五毛錢一斤,再說他們家也不會製茶,這茉莉花能做什麼用?頂多做點香水……他不會那個手藝。
思來想去,隨手摘了幾朵,揣兜裡出了空間。
範國起已經起來了,正準備着午飯呢,見範傑過來了,抽了抽鼻子:“什麼那麼香?”
範傑咧了咧嘴,他能說自己買了茉莉花嗎?
“那個方景他噴的香水!還是茉莉花的,叔,大男生還噴香水,這人古怪,咱們……”
範國起:“人家不容易,你沒看他們兩個除了那身衣裳,兜裡只怕沒錢,大過年的還在外面跑,指不定家裡有什麼難處呢,大戶人家也是看上去光鮮,哎……飯飯,咱家窮,沒啥好圖的,他們又是大學生,文化人講道理,咱家的事他能幫得上就幫,幫不上也沒啥,過個幾天找機會幫他們買了票回去就是了,人家家裡也急着呢,哎。”
範傑閉了嘴,叔比他心底善良呢。
“叔,我聽您的。”
信叔有飯吃,不是麼。
當天中午方景和周凱竟然不過來吃飯,竟然是被村長給留家裡了,前來傳話的小三子那一臉的無奈:“飯飯啊,你那朋友真是——會說話,捧着我爹和我太爺爺樂呵的嘴巴都要裂了,文化人啊!”
範傑默了,他能說什麼?這兩傢伙就會騙吃混喝的,不辦正事。
“三哥,他們都說啥了?”
小三子想了想,拍拍範傑的肩膀:“你放心,你家的事我爹和太爺爺說了,一定幫到底,國起叔,您也別擔心了,放心吧,那倆大學生能耐着呢。”
範國起和範傑對視一眼,不知那兩人到底幹了什麼。
夜裡,方景扶着喝的醉醺醺地周凱回來了,進屋就將周凱扔竹牀上,脫了外衣,打水洗臉。
周凱張嘴就哇哇的吐。
毛團子似乎也嫌棄這人,本躺在爐子旁邊,此時也站起身抖抖毛竄到一邊去了。
方景洗好了手,皺着眉也不管周凱在哪裡吐的,只是說:“凱子喝高了。”
範傑:你朋友啊,你發小你兄弟,自己伺候啊。
方景:這是工傷,你負責。
範傑翻着白眼,認命地給人到了水,想起那幾朵茉莉花兒,扔到水裡,頓時滿屋的濃香,引得方景連連看過去,也要了杯茉莉花水,端在手裡品着。
範傑沒想到這茉莉花泡的茶效果這麼好,周凱喝了大半杯,倒在竹牀上呼呼大睡,也不鬧騰了。
範國起伸手也想喝一杯,範傑攔住了,“叔,咱明天喝。”
方景挑挑眉毛,眼神一暗,頓時覺得腹內絞痛,去了廁所。
周凱也捂着肚子跑了出去,踹着茅房的門:“景子,景少,景哥,你拉完了嗎?我都要拉褲子了!快點!”
範國起嘆了口氣,看着範傑,搖了搖頭,仍舊要了茶慢慢喝着。
“叔,這花……”
範國起:“飯飯,這花是個好東西,不要糟蹋了。”
範傑:“叔,要是他們兩個沒啥事,咱們用這花煮花粥賣咋樣?”
方景剛出來,提着褲子就想踹範傑,這小傢伙竟然拿他們做實驗品!!
範國起想了想:“我那邊有個方子,我娘在的時候傳下來的,我寫了給你看看。能行就試試吧,不過賣粥……成本你算過了麼?”
方景:“一碗白米粥五分錢,加了茉莉花頂多一角錢,米多少錢一斤,人工作料和煤氣費用你算過了嗎?”
範傑:“咱家用柴火,砂鍋熬,米嘛,用糙米,便宜着呢,成本不會超過兩分!”
方景搖了搖頭:“你覺着這裡的消費水平夠麼?若是B市還好說點,但這邊誰會花一毛錢買碗粥?而且能喝得起粥的會去路邊攤子?”
這番話說的範國起連連點頭,到底是大學生看問題透徹。
範傑不服氣:“咱家這麼香的粥……賣不出去……”
方景擦了擦手,坐在爐子邊烤着手:“飯飯,你想考哪裡的大學?”
範傑:“……B市的,很有名的那所……醫學院”
方景:“你調考多少分?”
範傑說了個數字。
周凱拎着褲子樂了,“飯飯,早點洗了睡,指不定能考上!”
方景瞪了一眼周凱:“飯飯,你爲什麼想考醫學院?”
範傑被周凱的話氣得滿臉通紅,嚷着:“我想學中醫,到時候開個藥膳店,也不用被單位管着。”
方景點了點頭:“想法很好,也有操作性,你若真能考到B市去,這生意,咱們合夥怎麼樣?”
周凱瞪眼:“合夥?你……”
方景笑了笑:“茉莉花還有麼?再給我兩朵?”
“……”
夜裡,方景嫌周凱身上有味,死活不和周凱睡一塊,扔下週凱睡竹牀當門神,跟着範傑去了房間裡。
範傑折騰了一天有些頂不住,見叔叔睡了也回房,剛進門便見方景坐在他牀上呢,叔叔家沒有其他臥房了,只能湊合一夜再說。
小毛團睡在叔叔房裡,範國起很喜歡這狼崽子,拿舊棉衣做了個窩,可小毛團不願意,跳上去躺在牀頭,卷吧卷吧睡了。
範國起看着那猩紅的小嘴巴,白色的長毛再次嘆息,命麼誰能掙得脫。
範傑看了看外面的冷被窩,他剛塞進去熱水袋的被窩被方景霸佔了!
方景見了也沒說話,往裡挪了挪。
範傑哼了一聲,明天就趕人走,這人是哥哥的同學的朋友,雖然看着孤單可憐,但佔了他熱被窩的就不是好人!
……………
範傑是被一陣鞭炮聲驚醒的,大年初一早上要放炮,雖然不知道是爲了啥,但這是規矩,他懶洋洋睜開眼,對上一雙烏黑的小眼。
方景冷哼:“膽小。”這人都嚇了幾回了?他自覺自己長得不錯,怎麼這人見到他就跟見了鬼似的,不過那張睡臉真可愛,皮膚嫩嫩的,很暖和。
範傑將纏在人身上的手腳收了回來,難怪他昨夜覺得好暖和,還以爲自己抱着個大熱水袋呢,“我天生的。”
方景:“手臂麻了,口水擦擦。”
範傑差點跳起來,被窩外面很冷,他飛快竄了進去,捂着頭:“不是故意的。”
方景摸摸索索地拉開了燈,起身穿衣,範國起已經起來了,正在哪裡準備放鞭炮。方景走了過去,挑起纏滿鞭炮的竹竿子出了門。
噼裡啪啦的熱鬧勁,範傑穿好衣服站在門邊想着,新的一年了,他十八歲的這一年,希望能夠紅紅火火的有個新開始。
範國起拿了三個紅包遞給三人,“老規矩了,不要推,你也是,小方啊,來這是你的,小周,這是你的,討個好彩頭!”
方景伸手接了過來,範傑氣得牙癢癢,好意思啊!非親非故的,不過看方景那模樣怪可憐的,一個人在外面過年,怎麼想也心酸。
方景將紅包揣進懷裡,看着在一邊伸懶腰地小毛團,他很喜歡貓狗之類的寵物,以前也養過幾只,但——全交代了。
他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和這種小東西犯衝,也不敢在害性命,只覺着要是自己也有這麼一隻狼養着玩,該多好呢。
範傑琢磨地是這人怎麼還不走,他又不好開口趕人,叔叔也挺好客的,還留這人多住幾天!
方景哪裡不知道範傑的意思,給小毛團餵食,又去院子裡掃雪,屋裡忙完了又拉着周凱走街串巷的不知忙什麼。
周凱走在路上只嘀咕:“方少爺,方少俠,你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還是……”
方景瞟了眼周凱,周凱硬是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只是嘆了口氣跟着方景去了村長家裡。
作者有話要說:土豆也在插播廣告了,還能活麼……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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