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這一層,沈柔便知道了秦時月的來意。
沈柔輕輕開口:“你也不需要這麼冷嘲熱諷,秦時月,你別想從我這裡,知道任何東西。”
說她聰明睿智,她現在落到了這個地步,這秦時月,不是在嘲諷她,挖苦她,那是什麼?
秦時月在柴房裡走了幾步,笑着搖頭說:“姨娘可真是冤枉月兒了,月兒可沒有嘲諷你。”她頓了頓,忽然陰着嗓子說:“要是要怪,就只能怪姨娘遇人不淑,讓一個賤丫頭,給出賣了。”
的確,要不是春兒那麼一着,又是作證又是告訴老夫人毒藥藏在哪裡,不管三姨娘和秦如鳶怎麼說,沈柔今個,是不會在這裡的。
沈柔聽見秦時月的話,臉色僵硬了一下,很快地便尖着聲怪笑:“你也別的意,我的今天,或許就是你的明天。”
她猛然睜開眼睛來,一雙眸子裡充滿了怨恨,看着秦時月,那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秦時月卻好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仰頭便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的瘋狂,那笑聲紛紛揚揚飄得遠了,連門外的胡來,聽着虎軀一震。
她笑得歡了,看着沈柔陰測測地說:“姨娘,應該是我的昨天,是你的今天,你的今天,絕對不是我明天。”
上一世,沈柔成功地把她扳倒,這一世,她不管怎麼樣,都饒不了她。
沈柔見她笑得癡狂,又聽她的意思有些的不明朗,抿着眉看她,有些驚疑不定地說:“你雖然聰明,看出了問題,求情留下了我,可是,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你回去吧。”
說完以後,沈柔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背靠着角落,一副等死的模樣,無畏無懼。
秦時月緩步走到她的跟前,然後彎下一條膝蓋,半蹲下來靠近沈柔,輕輕地吐出一句話:“若是拿秦英的命來換呢?!”
沈柔的臉色倏然一白,猛地睜開眼睛來,怒火中燒,眸子裡幾乎被點燃,瞪着秦時月說:“秦時月,你卑鄙。”
“我卑鄙?”秦時月站直了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頭她,笑得皮跳肉不跳的,陰森地說:“姨娘,你是沒有見過卑鄙的。”
沈柔被她這樣風雲不驚的語氣驚駭到,瞪着一雙眼睛,幾乎要把瞳孔瞪得跳出來,充了血絲。
她許久都沒有說得出一句話來。
秦時月轉過身去,在柴房裡慢慢地走着,悠悠地說:“我要是容不下秦英,他必然要死,但是,我要是想保他,輕而易舉。”
沒人敢在這個風頭上觸秦時月的黴頭的,就算殺得了秦英,秦時月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兇手。
忌憚秦時月的兇狠,少有人敢這麼張狂。
沈柔定定地看着秦時月,臉色煞白煞白的,警惕地看着她,冷冷地問:“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秦時月笑意嫣然地回過頭來,半眯着眼睛看沈柔,那陰測測的眼波,讓沈柔的心裡泛寒。
這個女子,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以前那個聽話乖巧,端莊到有些愚蠢的秦時月,已經完全沒有了。
眼前的秦時月,是一個惡魔,是她沈柔,乃至整個護國公府,或者,整個天下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