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李冷哼了一聲,別開臉不看季如笙。
對他來說,權勢和金錢地位,纔是最重要的,所謂的醫者醫德,都不是他想要的,醫術,是要爲他的平步青雲鋪路。
倒是他這土地,自詡正派,不知好歹,先前他就警告過他不要管這碼子事,他偏要管,死了也是活該。
他可是沒有一點的心疼的!!!
季如笙被拖到了門外,忽然聽見一聲拖長的十分魅惑嫵媚的聲線:“奶奶,你老人家今個是怎麼了,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
女子勻稱窈窕的身影搖曳而入,臉上的笑容清淺,笑得像個良善溫柔的妖精,屋裡燭火明滅,她臉上的笑容讓人有些的微微晃神。
老夫人在看見來人的時候,臉色馬上一沉,毫不遮掩自己的不滿,冷聲地訓斥:“小月牙,你何以如此不懂事,今晚帶了這麼多人來雅竹居胡鬧。”
老夫人緩緩地擡起頭來看秦時月,語氣凌厲威嚴:“你可知道,這四孫女感染的是瘟疫,你帶了人來,要是感染上了,該如何是好?”
瞧瞧,就是到了現在,還不忘睜眼說瞎話,秦時月心裡一陣的冷笑,但是臉上卻笑得那叫一個端莊賢良。
她搖曳着婀娜的身姿翩翩然到了老夫人的面前,欠了欠身說:“奶奶有所不知,孫女兒這不是覺得四妹妹不可能無端端感染上瘟疫,憐惜她,便帶了季先生來瞧瞧嘛!!”
說完之後,慢慢地轉過頭來,一雙細長嫵媚的丹鳳眼斜睨過胡來和季如笙,輕聲說:“且放開季先生,他只是個大夫,說的都是實情。”
這話直接地擊中了老夫人,在秦時月身後的她,眼眸頓時陰森了幾分,卻被強硬扯出來的慈祥給遮蓋。
她冷聲打斷秦時月的話:“小月牙,不許胡鬧,這季如笙膽子包天,醫術卻和膽子不等大,胡言亂語,當杖斃。”
秦時月背對着老夫人,眼角眉稍上的笑意吟吟,但是依稀可以看見那些冰冷的霜雪。
她收斂情緒,慢慢地轉過身來,嫣然一笑對老夫人說:“奶奶,季先生名揚天下,甚至……。”
秦時月的目光似有似無地掠過站在老夫人身邊那個留着一撇八字鬍子,瘦瘦小小,卻眼神犀利奸詐的中年男人。
然後慢悠悠地伸出手指來,纖細素白的指尖指向妙手李,笑言:“甚至,比他這師傅妙手李,名聲還要大了許多。”
妙手李那鬥雞眼一下子便冷了幾分,卻礙於秦時月的身份不敢發作,只得賠笑說:“大小姐此話差矣,他是小人的徒弟,醫術承小人所出,哪有比小人高明之說?”
“哦?”秦時月歪着頭,一雙漂亮的眸子輕輕地眯起半分,半開半合地看着妙手李,笑聲泠泠:“妙手先生難不成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
妙手李被她臉上那邪氣卻耀眼的笑容給牽引去了魂魄,有些呆呆地問。
這男人,果真是好權好色,秦時月在心裡,冷冷地爲他定下了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