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舯政的臉一紅。
但是卻不甘心,硬着頭皮說:“真是父皇的天下,舯政是父皇的兒子,自然要替他操勞着點。”
他擡起頭來,眼神裡的敵視,似有似無:“不然,這天下被有心人奪去,可就是皇家之大不幸了,九叔,你說是不是?”
在場的人心裡拔涼拔涼的,這五皇子是和九皇叔槓上了。
這兩個主子,都不好惹。
九皇叔小心翼翼地把秦時月受傷的手放下,怕碰着他的傷口。
這才慢慢地回過頭來看五皇子,似乎對他剛剛的那個問題很有興趣,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五皇子夜舯政不知道九皇叔這話什麼意思?
失去江山了,這難道還是什麼好事嗎?他心裡一沉,難不成他這一直對江山虎視眈眈的九皇叔,真的有覬覦天下的野心?
想到這,他的臉色頓時很是難看。
九皇叔卻不想回答他的話了,慵懶地擺擺手:“夜深了,侄兒你還是速速回宮去吧,莫要再胡鬧。”
他把他當成一個胡鬧的孩子了?!
這讓夜舯政很是生氣,他一直以來都是直腸子,脾氣又不太會控制,在宮裡,被皇帝寵得無法無天了。
性格又很是驕橫。
雖然對九皇叔心存忌憚,但是現在,也不肯輕易放手。
“九叔,舯政並沒有胡鬧,舯政覺得,秦大小姐,有涉嫌殺人的可能,所以,舯政尋思,把她交給宗正去處置。”
他伸出手來,指着秦時月,眼神惡狠狠的。
秦時月涼薄地笑了笑,那笑容之中,是嘲諷,是輕視,更多的,是挑釁。
九皇叔在這裡,誰都動不了她。
重活一世的秦時月總算明白了這麼一回事,背靠大樹好乘涼,更何況九皇叔這棵大樹,還是萬能的。
這挑釁的笑容讓五皇子夜舯政氣得肺都快要炸了。
這女人,真知道蹬鼻子上眼的。
“侄兒,本王的月兒不會殺人。”
九皇叔淡淡的一句話,更是氣得五皇子不輕,但是其他人,卻是瞧瞧地低下了頭。
九皇叔說不會殺人,他們自然不敢說秦時月殺人了。
夜舯政想要發火,卻不敢,只得憋着氣陰陰地說:“難不成九叔想要包庇她不成?”
“侄兒。”九皇叔涼涼地叫了一聲,墨黑深邃的眼眸涼颼颼地望過來,把五皇子望得心裡一涼。
九皇叔淡然一笑,宛若無害地說:“本王倒覺得,侄兒想要包庇幕僚,故意誣陷月兒殺人,侄兒,你居心不良。”
三言兩語的,便把五皇子說得只能乾瞪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夜舯政沒想到九皇叔竟然來了這麼久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絞盡腦汁想要找些什麼理由來爲自己開脫,卻看見九皇叔有些不耐煩地擺擺衣袖,眼眸深寒。
“侄兒,速速回宮去。”他瞥了一眼夜舯政,夜舯政的臉色一白,不知道從他這個九叔的口裡,會說出什麼話來。
聽見九皇叔又是冷酷地說:“你今夜擅自調動御林軍出宮,怕是再回去遲一點,九叔的人,就該找到皇兄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