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是爲夫誤入了月兒的好景中來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蠱惑,就像是染了這滿園不安分的梅香,散在人心裡,讓人通心舒暢。
到底是景色襯托了他,還是他襯托了景色,秦時月自然是清楚的。
若是沒有了這眉目清華的男人站在這寂寂梅園之中,這景色縱然旖旎,卻是不能讓她經久站立觀賞,流連忘返。
她也不矯情,輕聲說:“你便是這好景中最明麗動人的一抹。”
生動,溫柔,歲月靜好。
九皇叔夜寂的眸子有些微微的收縮。
那帶着棕灰色的眸子,像一塊上好的琥珀,顏色色澤,都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忽然脣角漾開一抹明媚的笑容來,伸出手招手:“月兒,過來。”
那鸚哥兒在九皇叔的肩膀上,嘚瑟地跳着,嘴裡呱呱地重複九皇叔的話:“過來……過來……”
很顯然,這個小東西,也知道蹬鼻子上眼的。
見自己的主人在,知道秦時月不能把它拿去煮了,所以格外的放肆。
秦時月走了過來,低低地訕罵了一聲那小畜生:“怎麼不凍死你這小畜生。”
天寒地凍的,也跑出來溜達,秦時月就納悶,這平常懶得連自己的窩都不願意出來的小畜生。
每一次九皇叔在的時候,都特別能動。
好像生怕九皇叔會忘了它一般,連忙在他的眼前刷存在感。
原來這小東西也沒有多少安全感啊!!
“哈哈。”九皇叔見秦時月和一個鸚哥兒瞪眼,頓時開懷地笑了起來,拍了拍那鸚哥兒的毛髮說:“月兒怎麼和一個畜生置氣?!”
“我有和它置氣嗎?!”
秦時月覺得可委屈了。
她不過是想要教訓一下這個仗着主人嘚瑟的小畜生,誰叫它在秦時月這裡吃喝拉撒,卻懶得要命。
每一次讓它出去送信,非得要用一個月上好的蠶蟲,才能賄賂得了它。
九皇叔寵溺地笑了笑,順從秦時月,慢悠悠地說:“那就是這小畜生惹月兒不高興了。”
“靈姬,把它提下去,煮了,給月兒補補身體。”
“嘎。”
小畜生立刻給炸毛了,全部的毛髮都豎了起來,驚悚無比。
但是,好像豎起全部的羽毛,太冷了的樣子,小畜生又馬上把羽毛放了下來,重新蓋住了自己那赤~裸裸的身子。
見靈姬當真上前來想要抓它,撲騰着翅膀跳了出去。
落在一邊的梅枝上,一雙鬥雞眼轉啊轉地看着九皇叔和秦時月,幽怨地嘮叨:“壞人……壞人……壞人。”
惹得秦時月不禁擡袖覆脣而笑。
而九皇叔,看着她,也笑了。
蓮花燈白花花的燈影下,雪光折射出清亮的光芒,照在女子的臉上。
她的皮膚白皙,容顏清絕,白衣勝雪,如同是這夜裡,從雪中走來的純潔的仙女。
她以衣袖覆脣淺笑,那嫵媚的丹鳳眼狹長,流光溢彩的,就像是盛滿了滿目的梅花,開得妖豔如火。
男人的眼眸沉斂,忽然感慨:“得月兒,吾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