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天雪地,都沒有她的心這麼冷。
父親,還真是諷刺。
閻修多少不忍心看秦時月的臉色,人在最絕望的時候,通常都會這般掙扎。
他往前走了幾步,慢慢地靠近秦時月。
“就算我不殺你,過不久,你也會被凍死,還不如,我送你一程。”他的手已經徐徐地舉起來,但是,還沒落下的時候,被秦時月的聲音給叫停了。
她擡頭看他,陰冷地笑:“你就不想聽我說說,我知道的關於你的事情?”
秦時月那神秘的自信,讓閻修爲之動容,感覺,她窺探到了他什麼,纔會如此的淡定。
他慢慢地放下手來,安靜地看着她,不說話。
秦時月臉色蒼白,確實嫣然一笑:“你現在肯定是在想,我到底知道了你什麼是吧?”
“也不用想了,我現在就告訴你。”
秦時月雙手交疊在一起,狠狠地揉捏了一下,用這樣疼痛的辦法來喚醒身體,不讓身體被冰封。
閻修眯着眼睛,靜靜地看着她,遲疑地問:“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你了?”
除了這個,閻修想不出來,秦時月還想要說什麼,因爲現在不管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她讚賞地看着他:“你還算聰明。”
秦時月一向把智商這東西看得挺重要的,和愚蠢的人說話,那一定很沒意思。
所以,她還是樂意和閻修說話的。
“閻修,我和你分享一下,我自己的感受。”秦時月低了弟眉目,眼眸清冷,眼角略飛,冷淡地說:“你爲了扶搖來殺我,實在是得不償失。”
閻修的臉色,立刻大變。
他自知自己和扶搖的關係,一直以來都是非常的隱秘的。
而秦時月,竟然會知道的。
秦時月不去看閻修的臉色,但是,也能猜到他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
“你很詫異是嗎?”
她笑,笑得不動聲色,冰冰涼涼的,讓閻修全身都在發冷。
似乎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掉入了別人的陷阱之中,而不是秦時月掉入了他的陷阱。
但是,這種感覺,很微妙,他是不敢相信的。
“你很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我也可以告訴你,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露出了很震驚的神色,就像是,見到了鬼,我一直感到疑惑,後來遇見扶搖,我大概能想到,你是因爲我長得像扶搖,而你,動容了。”
秦時月的邏輯性強大得讓閻修感到震撼,想不到自己那一個小小的表情,竟然出賣了自己。
在這之前,他一直很自信,自己能鬥得過秦時月。
“當然,這只是猜測,我不可能無憑無據地認爲你和扶搖是一夥。”秦時月的嘴角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來,冷冷淡淡地說:“所以,新婚夜,我等你來殺我!!”
“原本我以爲,你會動手的,但是你沒有,只是說帶我走,閻修,你知道你一動手,後果是什麼嗎?”
她笑得太陰冷。
那個晚上,她的西歡院,幾乎是臥虎藏龍。
雖然秦時月不說出這個後果,但是閻修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