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幾十人,便騎着馬越過重山,往陰陽山深處走。
這陰陽山偏僻,騎着馬還是很難走,因爲積雪陷下去了很深,馬走在積雪上面,感覺都有些輕飄飄的。
風雪刮在臉上,辣辣地疼,秦時月往臉上戴了面紗,這疼痛感,才減少了不少。
陰陽山很大,秦時月根本就不知道陰陽子會在哪裡,只能根據清蕪提醒的那樣,往陰陽山的深山裡走,人幽居的地方,應該都會選擇在腹地。
地勢相對平坦,擋風雪。
所以她帶着人往腹部走,一路上頗是挫折,風雪太大,前面的路堵塞,行不通,要士兵剷雪,才能通行。
這樣,就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等到他們終於順順利利地穿行了那一片山脈,終於到達了山谷腹部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的時候,因爲這雪山雪光明亮,天際還是很是亮堂。
但是一眼望去,平坦的山谷,沒有任何的人煙。
成片乾枯的數目,粗大的枝條之上,垂掛了厚厚的積雪,折射着天光,晶瑩剔透。
重重疊疊的厚厚積雪,堆積如山,放眼看去,秦時月着實看不出來,這裡有什麼異樣,心裡不禁懷疑,難道他們來錯地方了嗎?
不應該的,陰陽山這麼大,只有這一次,最適合人居住。
其他的地方,山高風雪大,人不適合生存,要是陰陽子真的在陰陽山,一定就藏匿在這塊巨大的山谷之中。
但是,他們在哪裡呢?
“皇妃,小心。”
身後傳來一陣吼聲,衛玄和襄姬飛掠而來,一人拉着秦時月的一個肩膀,把她往後面拉扯。
在雪地上倒行了幾十步,才堪堪地站穩了來。
就在這一瞬間,秦時月看見,在她原先站立的地方,那積雪就像是沸騰了一般,像溫泉一樣向半空之中噴了起來,那雪柱噴得十分高。
急而猛。
要是秦時月剛纔還站在那裡,一定會受重傷。
“這是什麼?”秦時月的臉色有些的難看,不知道這個現象,如何解釋。
朱先生搖了搖用來擋雪的白色羽扇,眼眸深邃地看着面前那一塊巨大的空地,說:“皇妃剛纔是站在了陣煙上,觸碰了別人佈下的陣,所以發動了攻擊。”
“陣?”秦時月聽得一頭霧水,雖然她廣讀兵書,也曾看過關於陣的說法。
但是,卻從來都不知道,真正實施起來,陣究竟是什麼樣的,而且,又是什麼作用?
“對。”
朱先生的眼眸依舊深沉,一直炯炯有神地看着那一塊空地,好像在尋找什麼,最後目光停留在一個角落裡,忽然變得聚光。
他是找到了他想要找的目標了。
“皇妃,請看。”
朱先生的聲音剛落下,手中的羽扇便飛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羽扇在風雪之中,凌厲地割裂了冰寒的空氣,衝着朱先生注視着的那個角落而去。
一道寒光掠過,秦時月看見,那一個角落的雪花紛揚飛舞而起,瀰漫了半空,看不清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