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指着夜錦華他們經過時留下的馬蹄印說。
此時雨水很密集,靈姬給秦時月撐了傘,幾個人站在山丘上,俯視着乾王府,卻並沒有看見夜錦華的身影。
綠蘿杉認可秦時月剛纔的那個推論,但是還是有些懷疑地說:“你確定太子已經到了這乾王府了?”
她是不大相信的,畢竟太子和華陽公主的事情,正在風頭之上,太子是端端不敢冒這樣的風險,仍然和華陽公主藕斷絲連。
恐怕,經過乾王府的時候,他都需要繞道的。
更何況,秦時月先前和她們說,夜錦華回京的隊伍裡,並沒有夜錦華。
夜錦華是來了乾王府了。
綠蘿杉當時半信半疑,所在現在才禁不住問了出來。
“你說錯了一句話。”秦時月好心提醒綠蘿杉,脣邊有陰狠的笑容。
“什麼話?”
“他不是太子,是廢太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十分的陰寒,比這春寒,更加讓人覺得寒冷無比,綠蘿杉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時月,沒有說話。
算是她的口誤。
一邊的清蕪也呆不住了,連忙疑惑地問:“是啊,阿月,你倒是說說,你爲什麼這麼確定夜錦華在這裡?”
“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她的眼光灼灼地看向了乾王府,眼眸之中,都是陰狠:“我瞭解夜錦華,甚至,比了解自己還要深。”
上一世,她的心裡滿滿都是他。
不管怎麼樣,都要想方設法地瞭解這個男人的喜怒哀樂。
所以,總是窺探到了這個男人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他的內心殘忍而且專斷,野心蓬勃殺氣重,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冷酷殘暴得聳人聽聞。
那個時候秦時月以爲,不管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只要他愛她,便已經足夠。
她唯獨不能勘破,原來,她也是夜錦華的一枚棋子。
幫助他走上巔峰的一枚棋子,最後逃不開成爲一枚棄子的命運。
那段往事現在想起來,秦時月還是恨得咬牙切齒,恨自己的愚蠢,更恨夜錦華的狠心。
“你爲什麼這麼瞭解他?”綠蘿杉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聽秦時月這麼篤定的語氣,感覺,她是真的狠了解夜錦華,但是,這兩個人,談不上有什麼樣的拉扯,這瞭解,從何而來?
秦時月看了一眼綠蘿杉,陰陰地說了一聲:“我瞭解他已經很多年了,這個你不用知道。”
她的語氣變化得很大。
十分的陰沉和肅殺,但是對綠蘿杉,卻沒有什麼的責備。
綠蘿杉隱約看出了秦時月眼中的滔天恨意,緘默了下來。
人人的心裡都有些疤痕,不肯癒合,隨着時間的長遠,積澱下來,就越發的更加濃烈。
綠蘿杉知道這一點,所以,她不再詢問。
看着她手裡的小心肝,對着小罐子笑顏逐開:“小心肝,這一下輪到你們來建功了,去吧,回來後,孃親給你好吃的。”
儼然把自己手裡的蟲子,當成了自己的小心肝。
她用棍子動了動小罐子裡的異形蟲,秦時月馬上看見那些蟲子,張開透明的小翅膀,小小的身體,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