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一個妄癡的女子。
但是,癡情到能夠犧牲一切來報仇,這樣的代價,會不會大了一些?
清蕪推了推綠蘿杉,示意她不要再說。
秦時月的心裡想必也是不好受的,畢竟,樓雲拂,是她的母親,母親丟下她一個人走了,把她留在龍潭虎穴之中,這樣被拋棄的感覺,不好受。
所以,此時此刻,秦時月這心,着實不好過。
清蕪琢磨了一下,想着安慰:“阿月,不是還有九皇叔嗎?沒什麼事的。”
只要還有九皇叔在,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纔對。
“是嗎?”秦時月失神地呢喃了一句,這些天,她的心情越來越煩躁,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距離上一次去脫骨樓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偶爾早上醒來,秦時月總是聞到空氣之中有一股香味。
她記得,是摘星樓上的脫骨香。
這種味道是從哪裡而來的呢?
秦時月不得而知。
所以心情變得十分的煩躁,不安,或許,也是因爲肚子的關係。
“九皇叔也不在書信中說說你母親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我們也不清楚了。”綠蘿杉又是一陣悲觀的感慨。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從來都要把壞事給想了一遍,纔會去想好的方面。
“你是覺得夫人是一個什麼情況?”清蕪翻了翻白眼。
“不知道啊,她不是想要復仇嗎?”綠蘿杉敞開手無奈地笑了笑,又說:“要是想復仇,不會傻傻地認爲等三國聯軍打敗北晉,她纔來報仇吧?”
“這的確不可能。”
清蕪點頭稱是。
因爲,這場戰爭,誰都不知道會延續多少年,而且,有九皇叔在,三國聯軍,似乎不會那麼快地擊敗北晉。
那麼,她一定會藉着大齊的勢力,走另外一條復仇的路子。
綠蘿杉聳聳肩:“那不就是了,她一定會從邊關滲透,回來帝都的。”
“因爲皇帝在帝都?”清蕪似乎琢磨出來了,有些訝然地說。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望向秦時月,卻看見秦時月搖了搖頭:“不,不,她既然走了,就不會再回來的,她肯定有她自己的辦法的。”
秦時月扶着肚子坐回了椅子上,這樣的天氣,熱得讓人發狂。
雖然屋內放置了冰雕,卻還是讓人熱得幾乎要冒煙了。
她轉頭問清蕪:“我讓你看着秦燕舞,她那邊有什麼動靜?”
“這個倒沒有,不過那天我去夜探,好像她和皇帝在吵架,皇帝一怒之下,離開了燕守宮。”
“吵架?”秦時月挑了挑眉頭,陰笑了一聲說:“放眼整個皇宮,也就只有秦燕舞有這個能耐敢和皇帝吵架了。”
清蕪點頭默認。
聽見秦時月又問:“聽見他們爲什麼吵架了沒有?”
只有知道皇帝和秦燕舞的動靜,她才能判斷,這皇宮,什麼時候纔會出現動亂。
在那之前,迅速地離開。
早前她就讓清蕪和綠蘿杉探好了路,到時候去御泉,動作也快一些。
特別是她現在有身孕了,離開的時候,難度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