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扶着秦時月從馬車上下來,衛玄行了禮便道:“王后快進去,皇宮裡來人了。”
“誰?”
秦時月條件反射地問。
要是想要召見她,可以直接讓她去皇宮,誰還要專門來驛館找她?
衛玄看了看裡面,低聲說:“是皇后娘娘。”
“呃……。”
秦時月心裡琢磨着,她和這皇后娘娘壓根就沒什麼交情,國家大事也輪不上她來管,她這麼趕着來見她,爲什麼?
她莫名地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場刺殺。
只是那樣一個柔弱的女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身在深宮之中,這樣的事情,還是有些的不好說的。
“王后您還是進去看看吧,她已經等了快一個時辰了。”衛玄見秦時月沒什麼動作,催促着她進去。
等了一個時辰了?
秦時月不慌不忙地往裡面走,意味未明地說:“她還真有耐性了。”
想想她一個皇后,只有別人等她的份,哪有她等別人的份?
越是這樣,秦時月越是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對她的警惕之心便多了一份,人心最是複雜,她可是一直都記得這話的。
想當年,秦如鳶更是嬌柔,還不是照樣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
所以吧,人還真不能說。
進入了內廳,就看見謝令書一身華服坐在廳堂的高座上,看見秦時月進來,也不因爲等了這麼長的時間有什麼慍怒,倒是溫和地笑了笑。
“皇后娘娘等急了吧?”
秦時月含笑走進去,在一邊坐了下來,接過婢女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才抵消了外面的嚴寒。
“也不急,你回來的正是時候。”謝令書溫和地笑了笑,端着茶杯的那雙手潤白細膩,當真是養在深宮的女子。
人家既然這麼說了,秦時月也就不寒暄了。
直奔主題問:“娘娘來找我,所爲何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秦時月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念着你長途跋涉,昨晚宴上沒能和你好好說會話,便來瞧瞧你。”
謝令書回答得很是嚴謹,又是淺笑道:“再說,你救了本宮的弟弟,本宮理當來謝謝你的。”
說起來,這謝令客也不是她救的。
本來就是她把他給擄走的,出了什麼事,這謝令書應該責怪她纔對,還來謝她,這能說是體現了她的寬厚仁德麼?
秦時月可不這麼想。
就算她要謝她,大可讓人給她賞賜一些金銀珠寶得了,還需要她這麼尊貴的身份屈尊到她所住的驛館來。
這真真是有些的不符合身份。
當然,秦時月也不是那種任意表露真實想法的人。
“皇后娘娘言重了,謝公子的事情也怪我,救了他,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秦時月抿了抿茶,這上好的碧螺春,果真是入口清甜。
見她的神色陶醉,謝令書趁機說:“你若是喜歡這碧螺春,本宮命人給你備上上佳的,他日回漠北,給你帶上。”
很善解人意的姑娘呀。
秦時月婉轉地淺笑:“皇后的美意,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