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想,要是他們站在一起,那一定,是極其的賞心悅目的。
這個想法溢出來,秦時月都嚇了一跳。
但是心裡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個女子,是蓮生身邊的人,她的身上的神韻,和蓮生,如出一轍。
她動了動脣問:“姑娘是?”
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子,難不成,她是在這兩年的時間裡,纔來到蓮生的身邊的?
這個沒有答案,秦時月無從得知。
那美妙的女子微微一笑,雙手交疊腰間,彎腰行了一個禮,淺言:“在奴家餘歡。”
奴家餘歡,餘歡,餘歡。
好美的名字,但是聽起來,多少有些的蕭條淒涼之意。
秦時月仔細地瞧了瞧她,終於問:“你跟蓮生多長的時間了?”
這個問題很重要。
綠蘿杉說了,要煉製出來恕天香,必須是女子,而且還是生辰八字極陰,而且懂得乾坤易經之道的女子。
在蓮生身邊的女子,多半都會懂得乾坤易經。
若是這個女子的生辰八字是極陰的,那麼,多半,就是她煉製出來的恕天香了。
既然是她煉製出來的,那麼,她應當是最瞭解蓮生現在的情況的,秦時月想要知道什麼,問她,自然是有答案的。
便是抱了這樣的一個心理,秦時月才問了這個問題。
餘歡溫淡地微笑,那笑花在眼角,女子站在暗沉的天地間,卻是一抹亮色,照得天地都爲之失色。
“奴家打小便在他的身邊,算起來,已經有十九年了。”
瞧她的模樣,應當也不過是十九歲的光景,她說她跟在蓮生身邊十九年,秦時月有些的不相信。
她搖了搖頭不信任地笑着說:“餘姑娘莫不是和本宮說笑的,本宮認識蓮生多年,可從來不知道他的身邊,有這麼一個姑娘。”
要說他的身邊有無數的人偶,她不能一一認出來,一點都不奇怪。
但是,他的身邊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她不知道,那當真是有些奇怪的。
要是說這姑娘是這兩年的時間才道他的身邊的,她自然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她說,她跟了蓮生十九年。
“你家怎敢欺騙大祭司?”餘歡恬淡地黔首說:“奴家打小便認識他了,他時常來看我,不過是這兩年,才把我帶在身邊的。”
“你先前,不在他的身邊?”
秦時月問了這個問題才覺得是多餘的,人家已經說了,這兩年,蓮生才把她帶在身邊的。
那麼之前,這姑娘,應當是被寄養在別處的。
她從來都不知道,蓮生竟然有這樣慈悲的心,會收養這麼一個女子養着。
“他以前總說我還小,活在陽光下,總比跟在他的身邊,過那樣暗無天日的日子,不應該是我過的生活。”
餘歡偏着頭,似乎在想着蓮生說這些話的時候的神韻。
而她說完,眼眸之中有些迷茫,卻更多的,是釋懷的淺笑。
她擡起頭來,看着秦時月,笑容如青光百尺,笑語嫣然地說:“可是,他不知道,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沉陷入黑暗,也值得。”
這世上的事情,真的很難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