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着門口,慢慢地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沐浴在屋內清冷的雪光中,顯得格外的蒼白。
看起來這些年,他過得也不是很好。
以前他離開的時候,秦時月曾讓圖歡跟她回來的,現在他的身邊,竟然沒有圖歡。
“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夜舯政含笑問好,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溫文爾雅的儀態。
但是,這溫潤的笑容。卻讓秦時月覺得十分的陌生。
以前,這個人不是這樣的。
那個飛揚跋扈,神氣飛揚的男人,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模樣,說好聽一點事溫潤柔和,說難聽一點,就是有些死氣沉沉。
感覺是時間把他身上所有的銳氣和棱角全都磨平了。
他現在整個人,就像是一個不會喜怒哀樂的木偶。
但是,至少還懂得微笑。
“一切都好,你呢?”秦時月也笑着回答,走近了來,這才瞧見,他的臉色,有着異乎於常人的蒼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夜舯政擡頭呵呵笑了一聲:“挺好的,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秦時月頓時在想,不知道他和清蕪一見面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的客氣。
難怪清蕪會那麼鬱悶。
想必是除了知道他變成這樣難過之後,還是因爲夜舯政對她的冷漠吧。
秦時月想了想,有些委婉地問:“這些年你是不是經歷了什麼事情,怎麼變成這般?”
她指了指他的腿。
生怕這個問題會讓夜舯政不開心,畢竟,這應該是他的痛處。
誰知道夜舯政倒是表現得很看得開,一巴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爽朗地說:“沒什麼,就是一個意外。”
雖然他表現得很隨意,但是秦時月卻不這麼認爲。
因爲她看見他的目光在閃爍,並不像他說的那麼滿不在乎。
這兩條腿,是他心裡面的傷。
秦時月知道,她要是再提,一定會讓他更加傷心,會不利於她接下來的談話。
既然她回來了,就一定能夠查到這些年發生了什麼。
所以,也就岔開了話題問:“對了,圖歡呢?他怎麼沒跟在你身邊?”
本來圖歡就是他的人,當年夜舯政落難,秦時月便把圖歡還給了他,也算是一個人情。
畢竟,清蕪還在她的身邊。
“我有事讓他去辦了。”夜舯政淡淡地說。
似乎並不太想提圖歡這個人,秦時月看出來了,也就不提了。
夜舯政似乎急着想要知道秦時月叫他來的目的,直奔主題問:“你今天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這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的。
秦時月這個人,沒什麼事情,不可能這麼閒情逸致地和他拉關係的。
“政親王何以這麼說?”秦時月訕笑了一下,打趣道:“我和政親王也算是故交了,多年不見,找你聊聊,難道還需要有什麼事情?”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
夜舯政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揚,有些自嘲地說:“這兩年,沒人敢靠近我,都怕我給他們帶來災難,你見我,不怕?”
“他們爲什麼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