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徐夢歸。褚香第等八人代表特勤中隊全體戰士向師部首長們辭行後,踏上了征程。娟丫頭等在路口前來相送,整個特勤中隊的戰士們根本沒有前途艱辛的覺悟,鬧鬧渣渣的攪在兩人中間瞎起鬨,徐夢歸怒氣沖天,擡起一腳,嚇跑了所有的戰士。(如來神腳)
“這次,去哪裡?”周娟把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小包塞到了徐夢歸的手裡。
徐夢歸剛想拆開看看包裡到底是什麼,就被周娟一把按住:“別看了,是鞋!”
“哦!”徐夢歸把塞到懷裡布包貼身放好“不遠,過幾天就能回來!”這次行動事關重大,算得上九死一生。徐夢歸也不想讓周娟在這裡擔驚受怕。
“那,注意點。”
“嗯!放心!鬼子的子彈沒我跑得快!”
“盡胡說。”娟丫頭滿臉通紅的用小手砸的徐夢歸心都直癢癢。
“那我走了!”
娟丫頭低頭“嗯~“了一聲,但隨即擡起來看着徐夢歸背影大喊道:“愛惜着點穿,回來我才能再給你做!”
徐夢歸轉過身倒着走,衝這娟丫頭揮着手好道:“你放心,我把它當nike穿,保證壞不了!”說罷,轉身向隊伍前方跑去。
……“褚秀才,那條紙條你記住了嗎?”
“都記住了,紙條我都燒了!”褚秀才看這徐夢歸懷裡鼓起來的包,會心地一笑“其實不用記那麼多,我們最好不要進城!”
徐夢歸讓褚秀才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把懷裡的包又往懷裡塞了塞。“爲什麼?”
“石家莊現在可是鬼子的軍事重地,守衛不可能不嚴。我們只要找到外圍的游擊隊配合我們就行,等板垣出來視察軍隊。不管行動是不是成功,我們都有很大的機會脫身。”
“你認爲我們這次還能活着回來?”
“能!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想孤注一擲,用全力滅了他,可你想過沒有,城裡的守備要比外邊的嚴的許多,我們的機會也要小的許多!或者說就算是我們冒險進城,有可能連板垣的面都見不到,還要處處防這鬼子的搜查。”褚秀才有板有眼地想徐夢歸分析着。
“那我們就在外邊等着,他不出來怎麼辦?”
“他去石家莊幹什麼的?他不就是視察部隊,鼓舞軍心去的嗎?他不出來,難道還要大大小小鬼子都去找他!一個總參謀長連他們自己的軍事重地周邊都不敢去,還鼓舞個什麼軍心?”
“那行!聽你的!”徐夢歸說道“你這秀才的嘴還真夠能說的!”
褚秀才呵呵一笑“那是!不然敢到你這個中隊當指導員嗎?”
“那你咋說不過我?”
“我是說比別人能說!沒說和你比!”
徐夢歸心裡大暢“就是嘛!你還是不行!”
“我根本沒把你當人看!”褚秀才不再與他同行,走到後邊與尚文聊了起來。
“嘿!”徐夢歸看着後邊的褚秀才“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纔來幾天,怎麼也學着這麼滑了?”
……特勤中隊的戰士們出了根據地後,憑藉着揹包裡幾套各式各樣的軍服,凡是遇見鬼子僞軍,能躲開的就遠遠避開,躲不開的就憑藉着徐夢歸三寸不爛之舌,外加戰士們的配合連蒙帶騙。不但一槍未發,還在幾處哨卡兵站混個了腸肥肚圓。不是他們不想打,一旦開打,已經深入敵人縱深內部的他們必然行蹤,不僅會腹背受敵,急於奔命,搞不好還會把板垣那老小子嚇的不敢來了。連續行軍四日的特勤中隊的戰士們終於在石家莊城外的一處不大的村莊停了下來。這裡正是紙條上所寫的與現在正在這一帶活動的游擊隊聯絡點。
“警戒!休息!”徐夢歸小聲命令道。
身邊的尚文往身後做了個手勢,戰士們便各自看似隨意地原地休整。而徐夢歸,褚秀才等八人身着僞軍軍服進了一間不大的客棧,還沒進門,褚秀才就扯開了嗓子“老闆,來八斤好酒,四斤牛肉!”嚇得尚文幾個不知情的一下閃到一邊去了,悶想,指導員今天怎麼的了?平常不這樣啊!
“幾位軍爺,這個小店沒有!”老闆連忙跑出櫃檯過來招呼。
“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的沒有!”(是不是很熟悉的臺詞?)
“老……”尚武看着這個老闆瞪着倆眼剛想說什麼,就被一邊看出點什麼的尚文給堵了回去“結巴什麼,閉嘴!”
“那就來四斤好酒,二斤牛肉!這總該有了吧!”徐夢歸也很新奇的認出了眼前的這個老闆。
“這個…”老闆看樣子有點猶豫。
徐夢歸也許是嫌麻煩,直接就趴到老闆耳朵上上嘀咕道:“我說陳大哥,又不是不認識,咱就別說這套了行不!”
老陳用眼珠子瞅了瞅門口的那桌上的幾個人,還是繼續說道:“幾位軍爺,您幾位還是裡屋請吧!我這小店還是有什麼給您上什麼得了,要是吃的順口,您就隨便給幾個大子,您要是吃的不順口,我給您出去買去!”說完,把店小二喊過來,招呼着徐夢歸幾個進了裡屋。
店小二一出去,徐夢歸就把身上的槍放桌子上一放,尚武在一旁隨手打着身上的土說道:“沒看出來老陳還那麼古板的人,都是熟人,還非得套詞!累不累!”
“別說了!”褚秀才也坐到桌前“你就沒看見門口那桌上了幾個人嗎?裡邊可都是彆着槍的。”
“這怎麼了?”尚武滿不在乎地回道。
“怎麼了?”何雷從身後給了尚武的光腦袋瓜子一巴掌,“就是說,這裡可能被發現了!”
“不一定!板垣這小子馬上就要來了。別說這裡真是被發現了,就是有點懷疑,人也早就被抓走了!”褚秀才猜測道。
“那是……”
“誰?”
甘信剛想問爲什麼,就聽門口的楊二狗子喝了一聲,接着老陳就外邊端着幾盤菜和酒走了進來。
“幾位,等急了吧!”老陳笑着說道。
老陳話剛放下菜,就被尚武從身後一把抱了起來“老陳,你可想死我了!”
“放下!放下!臭小子你想憋死我你!”老陳被尚武勒的快喘不過氣了,尚武才放下了他。
老陳擡頭看着尚武的光頭,又摸了幾把。“行!在根據地沒餓着,一腦門子油!”一句話把屋裡人全逗樂了。老陳和尚文抱了抱後,又和後邊的幾位同志握了握手後,纔在桌子旁坐下,對着徐夢歸和褚秀才二人說道:“真沒想到是你們!我們已經接到指示了。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板垣今天早上剛到!”
“那你這門口的那幾個二狗子是……?”徐夢歸問道。
蹲在門口放哨的楊二狗子轉頭斜着眼看了看徐夢歸。
“沒事!就是因爲板垣來了,小鬼子那邊也是緊張的要命,到處派人巡查,生怕有人來搗亂。這幾個就是呆着我這裡看着這條路的!”
“那我們豈不是沒機會了?”徐夢歸悶道。
“還是有的!”老陳從托盤底下夾層掏出一張手畫的地圖,在桌子上鋪開,指着圖上幾個被標出的地方說道:“我們在城裡的同志今天中午放出來幾條情報,板垣從明天開始的這幾天,會去這幾個地方看那些駐防的小鬼子。這只是透漏出來的幾個地點,其他的還不清楚。不過有可靠情報表明,這老鬼子因爲要求親自飛往長沙面見老蔣,被拂了面子,他在小鬼子那裡也快站不穩腳了,他來石門就呆四天,之後還要去其他地方收買人心。”
“石門是哪?”
“就是石家莊!”何雷又堵了尚武一句。“山裡娃子”
老陳轉頭看了看,意思是別鬧動靜。繼續說道:“我們隊長的意思是,不要進城,就在這幾個點等着他!”
這和褚秀才的意見不謀而合。顯然,游擊隊這邊也不希望他們折在這裡。
“行!既然你們都這麼說,就這麼定了吧!”徐夢歸最後拍板道。“對了,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老陳笑道:“還呆在原來那裡也沒什麼意思了,上次秋季反掃蕩,那地方已經成了根據地的一部分了,還呆在那裡,打誰去啊!”說完,幾個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那這個店是怎麼回事?怎麼說你也是外來的,他們就不懷疑你嗎”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這家客棧的一家子前幾年去了南京,後來的事我想大家都知道,那裡沒幾人活人了。我們來了這裡之後,正要找個長期的聯絡點,我們隊裡的這個他兄弟倆知道”老陳指了指尚文尚武,兄弟倆連忙問“誰?”
“就是小順。”
“他咋的了?”
“他和這家是親戚,就想到了這裡。最後來了才知道這家人都沒了,那孩子還哭了一場。哎~”老陳嘆道。
“最後你們就把這裡當了聯絡點?”褚秀才接到。
“是啊!”老陳抹了抹眼。“好了,不說了!你們今天就先住這裡!你們先吃着,我出去招呼下外邊的同志。”
“等等,陳大哥!”徐夢歸連忙喊住了他。
“什麼事?”
“你怎麼對外邊那幾個二狗子說?”
楊二狗子又瞪了徐夢歸一眼。
“嗨!我還以爲什麼事呢!你不看看你自己身上披的什麼皮!他們敢問嗎?你還是吃你的吧,我可是給你拿的酒壺裡裝的可是清酒。”說完,老陳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呵!陳大哥還想着這茬呢!
楊二狗子站了起來,慢步走到徐夢歸身邊“我說連長,以後別二狗子。二狗子的喊行不行?”
徐夢歸沒理他那茬,把桌上的地圖疊好放在了身上,然後自顧自的倒上了一杯清酒,“滋~”地一聲就下了一杯,喝完還喳巴喳巴嘴,好懷念的味道啊~。
“清酒?什麼清酒!”何雷幾個連忙過來坐到桌子跟前,好奇掀開酒壺聞了聞,還沒聞幾下就都捂着鼻子蓋上了酒壺蓋。“什麼味啊這是,跟貓尿似的。”
“啪!”徐夢歸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站了起來。
“你幾個不吃就給我滾出去!”